此刻的徵,脸色异常凝重,道:“大哥,我那一箭,可不是谁都能接得下的。”
“嗯。”宫额首轻点,道:“今晚的事,你们怎么看?”
闻言,角摸了摸后脑勺,发出沉重的声音:“大哥,他们是谁,好像只有那小子知道。”
羽的声音轻柔,道:“宫,我们只知道那少年是珑儿要找的人,但他是谁,珑儿不曾和我们提过。”
“问题是……”一直默不作声地商,此时也参与谈话中:“那少年身上究竟有什么,他们要下如此狠手,特别是他身上的伤口,闻所未闻。”
顿时,宫一脸沉重,摇了摇头,道:“看来,只能从那少年身上找答案了。”
摆了摆手,随即道:“老样子,不过最近不太平,注意一点,其他人就都去歇息吧。”
话落,便起身往西边自己的房间而去,羽也起身,走得是和宫一个方向,徵撇了撇嘴,双手抱着脑袋,往一处方向而去,角哈气一下,便往自己的房间走。
看其他人走了,商便来到北墙边,陡然,身子前倾,脚腿一弹,身子便骤然弹起,脚尖在墙上一点,左手抓住顶梁,在空中一个翻身后便蹲在上面的一堆瓦片上,落地无声无息,犹如鬼魅。
随即顺势躺下,双手做枕,眼帘微垂,竟然假寐起来,不过四周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商的感知。
宫走进自己的房间,房门并没有关,脱下外衣后,道:“羽,找我有事吗?”
羽跨过门槛,纤手轻轻一拂,房门无风自动,直至关上都没有一丝声响,朱唇微启:“有,不过在这之前。”
顿时,一抹寒光,自羽眸子掠过,螓首偏向一侧,道:“你们两个不困吗?”
呼——
嗡——
一团火簇从院中射过,落至庭院,烈焰散去,露出其中拍着胸的徵,同时,一道土黄色光晕在徵身旁浮现,随即,角缓缓自其中升起。
徵一副死里逃生的模样,随即摆着怒相向身旁的角道:“你干嘛跟着我!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被羽姐发现!”
角摸了摸脑袋,一脸无辜,道:“我没跟着你啊,我只是来找商的。”
“找我的?”
鬼魅般的商陡然出现在两人背后,不过他们早已习惯,徵看着商,脸色顿时黑下,道:“二哥,你哪来的闲情兴致啊,大哥和羽姐的事你不是不感兴趣吗?”
闻言,商面无表情,道:“我只是发现你鬼鬼祟祟,跟着你而已。”
话落,便转头向角问道:“你找我?”
角道:“我想练下功,所以来找你交换下班。”
听到此话,商转身就走,留下一脸懵然望着他的徵和角。
与此同时,宫的房间中,羽和他两人背对着门,相邻而坐在木桌前,此刻,宫脸色凝重,道:“你确定了吗?”
羽螓首轻点,回道:“我用葵水探测过,灵气的确布满了他的全身。”
噔!
宫用手指敲着桌面,那刀削般精致的脸庞,此刻满是疑惑,沉思片刻,才说道:“这事先别和其他人说,待明天问清楚,我再去请教一下老爷子。”
“嗯。”
这时,羽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欲言又止,宫见状,面露苦笑,道:“羽,我……”
“我明白!”羽顿时打断宫接下来的话,随即起身,打开房门,手扶着门边,落寞着脸色背对着宫,唇瓣中带着一丝幽怨,道:“不要说出来,让我留点念想,好吗?”
望着羽落寞的身姿离去,宫心如刀割,双手攥着,牙龈紧咬,脖颈上的青筋爆如虬龙,眼帘缓缓阖上,下一刻,全身顿时放松,仰头,目光无助,哀叹一声后,便宽衣入睡。
是夜沁凉,唯有风萧瑟。
北斗星移,鱼肚白初显。
在这个时候,躲藏了一夜的骄阳东升,那金灿灿的光平线,攀过一座座孤山,终于,光线洒落在南宫临时院。
“哼!”
昏睡了一夜的墨凡,眼帘微微抖动,随即缓缓睁开,模糊的视线令他并不清楚此刻的状况,在晕晕沉沉中,意识逐渐变得清晰。
“嗯?我死了吗?”墨凡环顾四周,手臂撑着床板,在扫视的过程中坐了起来,同时心头疑惑:这是哪?
这时,墨凡身上粘着的血痂随着坐起而脱落。
这是?墨凡心中想着,右手随便抓起其中一条血痂,在手指间搓了搓,再看看自身那光滑白皙,线条分明的上身,顿时一脸愕然。
抬头望着床边的丝绸帐,起身抓起掉在地上绣满华丽纹路的锦被,走前一点摸了摸檀木桌椅。在房门边有一个盥洗台,其上放着一盆清水,探手伸入,微凉,捧起一汪,胡乱地搓了搓脸,随即打开房门。
暖阳带着一丝侵略性,墨凡迫不得已,抬起手挡住,当习惯了光线的强度后,才缓缓放下。
入眼,偏角是假山流水,中央灰色的石桌被暖色光照亮,右手边还有一间房间,左手边不知连接何处,这一切,在墨凡的眼中是那么的陌生。
“哟!醒了。”
蓦然声响,墨凡快速扫视四周,然而,视野过处,没有一个人影存在。
“喂!”
一只手从墨凡身后探出,轻轻地,就那么自然地,就如朋友打招呼般,搭在墨凡的右肩上。
“啊!!!”
顿时,墨凡如惊弓之鸟般,霍然转身,入眼,便是穿着一身带着血红条纹黑色缁衣的徵,然而他并不认识,而徵见墨凡此状,吓得退后一步,随后两人,就那么大鱼瞪小眼的互视着。
此时此景,持续短短几秒钟,便被墨凡率先打破:“你是——谁?”
“呼——”徵拍了拍胸口,随即道:“我还以为你一觉醒来成哑巴了呢。”
“呃——”墨凡无言以对,望着徵的模样感到似曾相识。
“咦?”
这时,徵死死地盯着墨凡裸露的上身,良久不语,而墨凡看到徵这眼神,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手赶忙环抱自身,心想:这货不会是个变态吧!
特别是徵不时摇摇头,发出啧啧的声音的同时,摸着下巴的动作十分猥琐,犹如永春街上,那些拿着扇子,对着丹青楼上的美人评头论足的“斯文人”,而这也让墨凡更加确定这货是个变态。
“怪事,真是怪事。”徵眼中闪过隐晦的亮光,在看到墨凡一脸防备的样子时,撇了撇嘴,随即道:“喂喂,我好心救你,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