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在短短几天之内发生了如此大的反转,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似乎冥冥之中的那双手并不喜欢这样安静的安排,更喜欢一些热闹的氛围,便将这样的事情变得更加一团糟了。
国主看了几遍军报,心中的怒火已经濒临崩溃,可在表面上仍旧是镇定自若的样子,“国相,你有什么退敌之策?”
国相想了一会,想起了当时军威侯的话,反正近在眼前的只有这个人,办不好,二罪并罚;办好了,戴罪立功。贪污军饷和收复城池,孰轻孰重,国主会想明白的。
“国主。我帝国的将军各司其职,无法分身。而且,他们都是长期镇守一方,不太熟悉天风关的军务。如果硬要是调动,只会造成更大的麻烦。得不偿失。”
国主听了半天没听到任何有建设性的建议,都只是一些老生常谈的说辞,“国相,还有一些其他的话吗?”
国相停顿了一下,郑重的说,“老臣愿推荐皇甫斌。”
非常时期,不能用的人也不得不用了!
牢城之中,尽是死囚犯,都躲藏着终日见不到阳光的虫子。阳光,温暖之类的词语与这里毫无关系。进来这里的人只会有一个感觉,绝望。所有的人都在这里混沌度日,迎接着死亡的到来。
生死攥在别人的手中,而不再是由自己掌控了。这里就是进入地狱的第一道大门,就是人们在世间看到的最后一道风景。
大门口雕刻了一只神兽,本是想镇压牢城之中的怨念。可是,时过境迁,石刻在人们的眼中也改变,变得凶戾,成了一只凶兽。
小太监握着圣旨捏着鼻子走到了关押皇甫斌的牢房,瞧见了里面一个黑黢黢的人影,笑道,“大将军,你有福气了。”
人影没有丝毫的变动。
小太监讨了个没趣,只好念完了圣旨。
皇甫斌听完了圣旨,听懂了圣旨的意思。戴罪立功。
皇甫斌动了动身体,面无表情的走到了小太监的面前,郑重的接下了圣旨。小太监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牢狱。皇甫斌握紧圣旨,走出了大牢,终于看见了外面与众不同的景色,想哭却哭不出来。
时过境迁,这太漫长了!
重获自由的皇甫斌没有对国主的感激,只想找到自己的女儿。回到自己的府邸,已是人走茶凉。原先的仆人虽被放出来了,但也无法回去了,只好另找个人家继续服侍。
一身粗布麻衣的凤凰翎站在门口,等待从大牢之中被放出的丈夫,望眼欲穿。
两人对望,相对无言,唯有痛哭流涕。
草草收拾了一下,皇甫斌便到刑部报到,领了国主的旨意和出征的文书,整理了自己的行装,便带上了自己的妻子,两个人前往天风关。
云中音收到了来自神都的消息,便修改了一下自己的计划,“有一件好事情。”
皇甫璇出神地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无情打采道,“还有什么好消息?”
“你父亲出狱了。”
空气为之一静。
皇甫璇慢慢收回神思,站起身,还是不太敢相信,“是越狱吗?”
云中音摇摇头,“是被国主赦免的,明天晚上便可到达寒水关。是戴罪立功。换句话而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皇甫璇刚刚升起的兴奋感瞬间冷却了,疑惑道,“你们还有什么计划?”
醢绝无奈地望了一眼皇甫璇。无知的孩子啊!
“我们劫走了一个关键人物,而且我们还是处在他们的控制之中,更何况,你的父亲马上就要攻击天风关了。一句话,此地不宜久留。”
皇甫璇虽然没听明白他们在讲什么,可还是知道天风关的情况,“这里里三层外三层。我们根本出不去啊。”
自从昨晚的事情发生之后,上官城主便加强了城里的治安活动,严格控制每一个居民的一举一动。
三个人在早上躲过了守城营士兵的搜查后,逐渐感受到了周围环境的危机感。仿佛自身的周围都在有人窥视。
皇甫璇听到了好消息,心情明显的变得好多了,“可是,我们能去哪里?周围的城池都成了惊弓之鸟,防卫程度一级森严,没有留下出去的余地。
云中音也望着外面,“我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将一件事情搅浑,迷惑别人的视线,然后实现自己的目的。可是,这个上官城主严防死守的,没有留下一丝空隙,找不到可以和稀泥的地方。”
两个人用着看无奈的眼光望着云中音,十分鄙视。这算是什么好说法!
云中音看到两个人的眼神,感到无奈,“要不然能怎么办?明刀明枪的,那我早死了不知几千次了。我也想像那些大人物一样,一句话就可以改变许多人的命运。可惜,我不是。我只能这样。”
醢绝听到这话,也颇有一些伤感,“老夫纵横了江湖近六十年,为了活命,什么事情都做过。为了学到医术,老夫曾在一个医生的门下跪了七天,可还是没有改变他的心意。老夫学医不成,专攻解毒之术。一生之中,见过了无数的人,看见过无数的事情。按说,老了,就该休息了。可是,老夫不想就这样消失。老夫宁愿在一次轰轰烈烈的战斗中死去,也不想像一只无人问津的臭虫一样死去。老夫活的太久了,太久了。”
上官城主扔出了玉佩,却看到玉佩浮在水面上,没有出现了一丝改变,“看来,这里真的是没有办法进入了。”
上官骄阳经历了一个夜晚,早已平息了自己的怒气,更何况,这本就不是自己的事情,更不需要自责了。
至于这个洞穴,早知道就不改到那个地方了。本以为是万无一失的事情,可居然还是碰上了万分之一的事情了。
凌云道人捡起了玉佩,甩掉了上面的水渍,递给了上官骄阳,“你这个洞穴是通向哪里的?”
上官骄阳拿回了玉佩,反问道,“这样的关键之人从前辈手中逃走了。前辈,好像一点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