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近山洞的深处,越发感到彻骨的寒意,是一种来自内心的寒意。配合着山洞的力量,将人拉入了恐惧的泥沼中,想要将人活活地绞杀。
清风长老大喝一声,“族长。晚辈清风有事求见。”空旷的山洞中回响着清风长老惊惧的声音。山洞中的寒意瞬间消失,只留下了一个安静的山洞。
清风长老一挥衣袖,发现自己已经是满头大汗。
一位年轻人从山洞的黑暗中走出来,停在清风长老的面前,微微一叹,“我不是将族中事务交由了你与花月长老处理了。你又所为何事?”年轻人便是族长,而样貌却不过八九岁而已。
清风长老镇定心神,“有人闯过兽潮,进来了。像是预言之人。”
族长一愣,双目中放出金色的光芒,照射在清风的身上,令清风长老感到泰山般的压力,像是要看透虚实,“所言非虚?”
清风长老跪在地面上,汗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不敢妄言。”
“两百年了,已经两百年了。我以为上天已经遗弃了我们。这一次,是我们的机会。他说了什么?”这样的人,绝对是不可能是来救济。
“他要进入我们的祖地。”清风长老道,身体像筛子般抖动,无法控制体内的真气,只能默默地忍受,等待族长结束兴奋的感觉。
“他们要进入祖地?”族长顿时一惊,产生了和清风长老一样的问题。这个年轻人是怎么知道祖地的存在?
这个秘密只有族中的高层和外面的孽畜中的高层才知道。他们是从哪一种渠道知道了祖地的存在?
清风长老点点头。祖地虽说是一族的祭祀之所,享受着族人的祭祀。可族人在两百多年前就已经无法进入祖地,甚至是族长都不可以,更谈不上掌控祖地。祖地只是名义上还在自己一族的手上,实则不然。这样的要求难以下一个决断。
族长也是一脸为难,不知道怎么解释。更何况,解释又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清风长老等着族长的回答,好向贵客解释。族长也是一脸为难,希望清风长老可以拿出一个满意的解释,也看到清风长老一脸希冀的表情,无奈地一叹,知道长老在等着自己的决断,“实话实说吧。他们可以闯入这里,想必也是有一点本事,就让他们进入祖地去闯一闯。说不定,会另有一番机缘。”
清风长老眼巴巴地望着族长,没想到族长说出这番不负责任的话,小心道,“族长。这样讲的话,会不会不太好啊。这有点,太不负责任了。”
族长一挥袖袍,走入了山洞的深处,无奈道,“就照这样的说。”话里面满是无奈。我是一族之长,又不是别人的保镖!
云中音一行人坐在神庙的前堂中,小声地议论,对清风长老的突然离去多加议论,猜测太多了。
云中音倒是一直闭着眼睛,没有参与众人的谈论,仿佛陷入了沉睡。
舞莲樱坐在醢绝的身边,对云中音的情况还是忧心忡忡,“前辈。他不时陷入沉睡,恐怕。”没有说完,但还是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醢绝也是同样的意思,可自己的医术已经无能为力了。这只能依靠小少爷挺过这一劫了。别人已经不能帮助了。
清风长老从后面走出来,如沐春风,走到众人的面前,“族长亲言,可以让贵客进入祖地,但只能依靠贵客自身的力量。我们不能帮助,否则是违反祖制。”至于这个祖制,则是清风长老随口一说,相信花月长老是不会说破,其他的人也不知道祖地的存在。
大堂内一片寂静。因为该要说话的人还在沉睡,没法回答。
醢绝只好站起身,向清风长老鞠了一躬,“多谢。”其实自己也不知道小少爷为什么非要进入祖地,只好随便敷衍。
灵寒蹦蹦跳跳地走到大哥的身边,一只胳膊扛起了大哥,却没有丝毫的晃悠,仿佛背上没有任何的东西,轻轻松松地走出了大堂,跟在众人的身后,手中还握着一只鸡腿,吃的是有滋有味。
等到云中音一行人离开了神庙,花月长老才低声道,“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的?”
清风长老低下头,望着四周,尴尬地说道,“除了要靠自身。其他的都是假的。祖地的情况,你也是知晓。只能这样说了。”
灵寒扛着大哥,跟着醢绝等人,走入了清风长老为云中音一行人准备的房间。
一列石头房子干净典雅,整整齐齐,像一群潜伏的巨兽。
灵寒兴奋地跳起来,一脚踹开了大门,一个盘旋,落在床上,将大哥放在床上,立刻跑出去,玩了。
舞莲樱跟在云中音的身后,瞧见灵寒的动作,立刻扶起了云中音,埋怨道,“灵寒也太贪玩了。”
醢绝从袖子中拿出一些药炉放在房间的四角,悠闲道,“没什么。灵寒虽是上古神兽,可在他们的族群中,还只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态。多习惯便可以了。还是先说这个族群的事情。小少爷为什么非要进入别人的祖地?你知道吗?”
舞莲樱摇摇头,扶起云中音靠在床头,“我从来没有听他提起过。他们的说法很模糊,很简单。好像里面有些不能明说的东西。祖地里有云中音需要的东西吗?”
现在还是推测,没有具体的线索,就无法得出一个可靠的结论。正主还昏睡不醒,怎么得知详细的情况?
十三靠着墙壁,一点也不为云中音而担忧。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师傅只能依靠自己度过这一劫难。
而云中音在哪里呢?
怎么又是这里?
云中音盘腿望着四周无边无际的黑暗,一阵头大,“还没完了吗?我怎么又回到这里了?”自己不光没有了真气,连支撑着自己行动的体力也越来越少,甚至无法回到真实世界,只能在精神世界。
“这算是什么?冥思吗?”
无边无际,一片孤寂。
说是囚笼也毫不为过。
不管自己怎么挣扎,都到达不了精神世界的四周,看不破四周的虚实。
只能依靠他们了吗?
他们真的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夜色昏沉,客房内的灯盏还在亮着,虽圣洁却无奈。
一道光影从云中音的身体中出现,站在床上,轻轻地一跃,落在地面上,瞧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云中音,冷笑道,“又出麻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