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霆,你要……干嘛?”凌芷凝看着突然靠过来,如此近的一张俊颜,自己那清澈见底的水眸里闪过一抹紧张。
这男人的突然贴近。总是会莫名的让她心脏跳动的频率紊乱,一再告诫自己要淡定,已经不是年轻小姑娘了。
白敬霆邪魅的眼眸认真的看着凌芷凝美丽的小脸。
这女人的皮肤真的如此白皙细腻,素颜的小脸蛋上,却依然美若天仙。
在现代社会,整容动刀成流行。满大街都是一个医院流水线出来的人造美女。像凌芷凝这种不施粉黛,素颜还能美到如此极致的女人。就显得太过于珍贵了。而两年时间里,让她又有些成熟内敛的气质,白敬霆很庆幸,他还可以拥有这么干净美丽的女人。
“看你。”
邪魅的薄唇轻轻的张合着。白敬霆眼眸深邃的笑看着凌芷凝。无一不错过她脸上闪过的一丝小窘迫。
“……”
凌芷凝还没有来的及有什么反应,白敬霆的薄唇就贴了上来。
凌芷凝惊讶的身子往躺椅上又靠了靠,一双清眸因为惊诧而睁得老大。
白敬霆肆意的牙齿在凌芷凝红润的唇角边上。一通游走乱啃之后。才肯放开她。
“别紧张,我不是说了让我好好爱你嘛,别有负担,嗯?”知道她有点紧张,也不逗她了。
凌芷凝喘着粗气,原本白净的小脸上泛着一抹浅浅的绯红。
“明天周日,想去哪儿?”白敬霆好听的声音大提琴一样悠扬的传来。话毕凌芷凝绯红的小脸渐渐淡了些。
“明天,我想回去看看我妈,回来好久没去了,你明天可以不……”凌芷凝嘴里剩下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完。突然觉得耳边一凉,她垂落在耳边的发丝,被白敬霆修长白皙的手指给撩在耳后。
温柔的指腹划过她白净而又敏感的耳朵,凌芷凝顿觉好似有一股细细的电流,随着白敬霆的指尖,一下就电到了她的心里。
“明天我陪你去,她也是我妈,早就应该让她见见我这个女婿,看满不满意!”
“……”凌芷凝鄙夷的翻了个白眼,可她突然有种不再是一人的心情,以往去墓园都是自己独自一人,现在,有他在身边,真好。
S市——
第二天,天气阴沉,或许配着心情有些淡淡的忧伤。两人乘坐七点多的早班飞机,到了墓园已经是八点半过后。
凌芷凝的母亲万芳玲死后,骨灰被运送至这儿,并葬在万家历代祖祖先先埋葬的墓园里。
墓园里有偌大的一片空墓,几乎是属于万家的。今天虽是周日,墓园里一片冷清,几乎没有人过来扫墓。
守园的老头在看到凌芷凝不同以往,这次身边有个人陪着,多多少少有些欣慰,只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让他们上去了。
凌芷凝怀中抱着一捧蝴蝶兰,是刚下飞机时,从旁边花店里买的。
万芳玲生前,最喜欢蝴蝶兰这一种花,那展翅欲飞的蝴蝶花瓣,几乎像她生平最渴望的,自由。
从墓园的低阶下拾阶而上,沿着那一个个的台阶,她在那一片青翠的松柏展望,终于走到了属于白家的那一片公墓前。然后缓缓走向那个墓碑上那一张美丽的黑白照片。
凌芷凝蹲下身,将怀中的蝴蝶兰放在墓碑前,对着墓碑上那张美丽的容颜,她轻轻说道:“妈,我来看你了。”
上头的那张黑白照片,很明显是女人生前年轻时的模样,长发披肩,额头饱满而光洁,姣好的鹅蛋脸,明眸皓齿端的是个美人胚子的模样,与凌芷凝几乎有七成像。
她咧着唇瓣,那明亮的眸光透过那薄薄的一张照片,似乎是在对凌芷凝笑。
“妈,我结婚了,这是白敬霆,你认得。”抬眸望了望身边的男人,微微一笑。听见他起声道:“妈,我是白敬霆,我和凝儿现在过得很好,请您在天之灵也可以得以安息。”
凌芷凝白皙的柔荑伸上前去,细细的抚触着那张黑白照片,眼眶渐渐被热气淌湿,像是要一不小心,就能从里面滴出热泪来。
“妈,偶尔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我呢?”
没有人回答她,有风声静静的从耳边淌过,间或夹杂着青草绿叶的气息,还有一股潮湿的味道。
凌芷凝张了张嘴,看着那黑白照片上永不退色的容颜,像是被时光定格在了那一刻,恒久而隽永的容颜。
“……可是妈,我很想你。不过你不必担心,现在的我还有敬霆陪着,放心吧。”
起身,两人就这样手牵着手,驻足在墓碑前久久不愿离去。
而此刻,另一边,墓园入口处。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从远处缓缓滑来,然后在离墓园不远十米处的停车场内停下。
在车身停下后,前座的司机立马从驾驶座内出来,弯腰恭敬的打开后座左侧的车门。
“二爷——”
一声低唤声后,一只穿着意大利手工皮鞋的脚,从里面迈了出来,然后稳稳的踏在平地上。
这位二爷看着恭敬站立在自己面前的司机小李,清润而矜贵的面容上看不出半分表情,只淡声吩咐,“在这里等着!”
说完,他便大步迈向墓园处。
“是,二爷!”司机小李自然知晓往年这个时候,二爷都不愿意被人跟着,是以默默的认同了。徒留身后制服笔挺的司机小李,默默的看着前头那一道有些坡脚却仍而矜贵的身姿,缓缓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里。
他不知道二爷来这里是来看谁,但是却是知道那一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如果不重要,四少又为何每年都会来一趟?
凌芷凝看时间差不多了,还要赶回A市便跟白敬霆准备回去,收拾好心情。白敬霆没说什么,只是紧紧拉着她的手下了台阶。
两人走后不久,不远处,一道身影缓缓向这边走来,二爷撑着黑伞走上那块墓碑,他的步伐很轻,轻的几乎让人听不到。
望着墓碑上的女人,那张美丽的容颜永久定格于此,便半弯下身去,将怀中的那捧蝴蝶兰放在了她的墓碑前。
低头发现,旁边也有束同样鲜艳的蝴蝶兰,看来不久前有人来过,二爷没多想,只是深深望着墓碑上那个有着很好听的名字,万方玲。
那高贵冷艳的蝴蝶兰,衬托着墓碑上那张清丽容颜,恍惚间,都可以闻到一阵蝴蝶花香,从底下静静扑来,像是女人清丽的气质,在微风中传送。
二爷的眼眸中有过一丝恍惚,良久,只听一声低低的叹息从他的润唇间翻出,“玲,我来看你了。”
他静静的站在她的墓碑前,身姿颀长,那一身黑色的西装衬托的他虽没年轻时的英姿俊雅,两鬓也有些泛白,可远远望去,那墓碑前的一道身影,漂亮的像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是,饶是隔着如此远的距离,依然可以感受到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浓浓的悲伤气息。
他的眸光有些破碎,落在那墓碑上的容颜上,更是显得忧郁,“玲啊,这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知道你怨恨我当初的离你而去,可我也是很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