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双掌黑气弥漫，纪封灵的心情也渐渐压抑。
本是晴天，却光线昏暗，阴风四起。刀并未动用原力，然而他体内弥散而出的带杀戮之气的无声波动让人灵魂深处都开始莫名战栗。
沙渊眉头微皱，星蓝双眸隐约也开始闪现奇异乌光，双掌轻抬，掌心冒出黑气。
沙渊只有掌心能冒出黑气，而此时的刀全身已经开始冒出黑气，黑气呈带状缠绕周身，在手掌上层层包裹，终是开始出现令人心悸压抑的原力波动。
刀终是睁开双眼，后者经完全变成黑色。他左脚跨出一步。
天。
轰！
本就压抑的气息在这一瞬间沉重到了极致，纪封灵顿时感觉整个天空都在朝他砸来，他不由得撑开原力罩，然而后者才刚出现就轰然溃散。
纪封灵喷出一口鲜血，显然是受了伤。
玄冰龙封在刀左脚迈出的一刻就拔地而起，缠绕着冰寒水流仰天怒啸。
昂！
龙吟响彻，沙渊依旧被那威压砸得头晕目眩，浑身原力顿时不受控制地在经脉中爆炸。
沙渊身体顿时成了炸出冰光的灿烂烟花，及腰长发从发梢开始迅速变白。
沙渊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咬破舌尖，强迫自己忍住经脉被原力轰炸的痛苦，控制体内仅剩的一点原力运转。
他疼得呲牙裂嘴。
昂！
玄冰龙封出于护主本能，朝刀怒吼，冰寒水流夹杂惊人寒气迅速将刀包围。强大如刀，眉毛和头发也开始结霜，然而这影响不了他丝毫。
刀右脚跨出一步，齿间吐出一字。
“阴！”
咚。
天空仿佛响起一声轻雷，刀右掌拍出，那缠绕于其手掌的黑气瞬间凝成一顶天立地般的乌黑巨掌，狠狠朝着身前地面拍去。
纪封灵顿时忘了自己嘴角有血这件事，赶紧捂住自己耳朵。
没有预料中的巨响并没有传来，那乌黑巨掌就那么无声地拍击在地面上，激起无数沙尘后形成一深到足能站立一个人的掌形深坑。
没有多余的原力波向外扩散，纪封灵摸了摸自己的头发，除了嘴角的血，安然无恙。
看向那巨坑，纪封灵心有余悸地倒吸一口凉气，扭头看向沙渊。
“沙渊，你这师父好厉害啊……沙渊？”
沙渊头发大半已经变白，他大喘着气，脸色苍白，跪在地上，身上依旧有着微弱蓝光闪烁，表示他还在坚持运功。
刀双眸中的乌光终于散去恢复清明，他看了看沙渊，皱眉，并无多余动作。看了看纪封灵，道，“嘴角的血擦了，那是你体内的淤血。”
纪封灵大惊，拿手背擦去。
刀又看了看沙渊。
“请问，沙渊没事吧？”纪封灵小心翼翼地问，因为就算知道沙渊不对，他也不知道怎么帮。
“沙渊的体制很特殊，只要原力消耗过多就会这样，不过别老想着帮他，你救不了他，现在他只能自救。”
“那……要是他自己救不过来？”纪封灵疑惑道。
“死。”
“啊？”纪封灵吓得跳了起来，“不，他的身份要是确定了，他绝对不能死啊，他是沙家最后的希望啊！”
“知道你师父有这么个儿子之前，你不是沙家的希望？”刀冷笑，“沙渊这个徒弟我很珍惜，我现在不着急是因为我觉得以沙渊的性子这回是能扛下来的，我虽然很可怜你师父，但他也确实有做错的地方。就算沙家真因为无男丁而变样，那也是他自己犯下的错。”
纪封灵无话。点头。
沙渊一声呻吟，睁开双眼，他的长发已经恢复冰蓝，气息也归于正常。
刀和纪封灵都看向他，他也看向他们两个，声音沙哑。
“师父，我是不是无能？”
纪封灵很奇怪，刀疑惑道，“谁说你无能？”
“我。”
“为何？”刀歪了歪头。
“一遇到那样的攻击，我的原力就会瞬间消失殆尽，然后就彻底失去战斗力，别的战师可能还有逃跑机会，就是受点伤，可我只能在那沦为攻击的牺牲品，什么都做不了。”沙渊皱眉道，“怪不得我这种体质的战师死得都特别快，原来是因为这个。这样的身体能干什么？我这辈子又能干什么？”
刀沉默。
纪封灵不是元灵，但他修炼天赋异崇，父母双亡后他在双门城流浪，偷学战师的修炼方法和战法技巧，最终被沙力发现，从而被带入沙门，后来经坚持不懈的努力终成沙门内门第一，成为沙力的弟子。
反观沙渊，无论他怎么努力，虽然可能会达到很高的高度，但他活不了多久。
一个异元灵一辈子能怎么活？除了天天努力修炼暂时延长自己的生命外还能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