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岩城,蓝家。已近夏,空气暖洋洋的。
雕刻精美,花纹镂空的长廊中,一蓝发少女优雅轻移,玉手轻撩长发,透出白皙肌肤,她坐到栏杆上,蓝莹莹的双眸眺望潭水。潭水清澈见底,红鲤见有人来了,游过来讨食。
少女漫不经心地看看腰边,栏杆上落着几片花瓣,伸指夹起一片,皓腕轻扬,那花瓣轻飘飘地落向潭水。
红鲤向那边游去。
少女撅了噘嘴。
“怎么,不高兴了?”一英俊的蓝发青年经过,瞧见少女,一跨也坐上栏杆,笑眯眯地看向少女,手轻轻碰向她的脸。
“没有。”少女一看是他,气鼓鼓地把他手拍开,两手拄在栏杆上,腿荡了荡。
青年看她生气了,哈哈笑了,手收回,“说吧,飘飘,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哟,哥哥不也是这样?越来越老道,拿我练撩妹啊?”蓝飘飘瞟了蓝西南一眼,后者尴尬地挠挠头。
蓝飘飘看他这样,又把头扭回去了。
蓝西南看着妹妹的眼神又渐渐迷离,心里偷笑,这孩子。
沙渊和纪封灵一头雾水地跟在刀身后朝大荒深处进入,纪封灵对于御风而行的技巧掌握得不咋地,老是歪歪扭扭摇摇晃晃,看得沙渊老是时不时无奈地伸手带带他。
大荒边缘还有等级参差不齐的野兽进攻他们,最低的都是修为月级的,沙渊和纪封灵出手解决,修为最高的竟然达到了天师,然而刀都是一个姿势,抬手一记手刀,好像也没有原力运转,空气中仿佛就有无形的锐气出现,然后,那个修为与刚晋级天师的战师差不多的黄金狮,就那么被劈成了两半,留着沙渊和纪封灵看着那飞溅的鲜血听着那刺耳的尖吼……
慢慢大荒仿若无尽,即使前进了一星期好像也望不到边,然而沙渊和纪封灵还是没看到什么所谓的醉河。
“请问,那地方在哪里啊?”纪封灵不像沙渊那样信得过刀,终于忍不住问了。
“小伙子忍不住了?那好像就是啊。”刀不紧不慢地说,毕竟沙渊和纪封灵御风而行的速度对他而言简直是蜗牛爬。
纪封灵听着,赶紧往前面看去,只看到了一个干枯的河道。
刀皱眉,“不会真干了?倒也是,都几百年了,也没准是那一场大战将上流河道阻断了。”
纪封灵一脸无奈,可又没什么可说。
“怎么,烦我了?”刀乐呵呵地转头,“你师父虽然现在应该醒了,你身上也应该有能让他知道你在哪的魂玉佩,但跟着你师父,你能找到封灵剑么?你师父活的时间可没我长,他还年轻,没见过太多世面,要知道江湖无论表面上看起来有多血腥,它都是很美好的啊。”
纪封灵疑惑地抬头。
“咋了,不信啊?没有江湖,能有战师?能有战法?能有春元节?虽说是世俗,可真正能挣脱的人能有几个?我们都是普通人,出生于红尘,沉迷于红尘,埋葬于红尘,无法挣脱——换句话说,无力挣脱。”
纪封灵听呆了。
“呵呵,没想到我能讲这些吧?我毕竟是个半老头子了,有啥不爱听的可以掠过去。”刀嘿嘿笑着。看向沙渊,“你也没听过醉河?”
沙渊摇头。
“所谓醉河,就是水能酿酒的河,以前相当有名,当年举办过一场酿酒盛会,江湖上的大人物都来了不少……”
“在大荒中有河,河水还能酿酒,还能举办盛会?”纪封灵一脸嘲讽,“你觉得这现实么?”
空气中顿时一股火药味。
沙渊看了看纪封灵,又看看刀,没吱声。
刀看看纪封灵,“觉得不现实可以找你师父去,但我不确定你师父能不能找到封灵剑。”
“有没有还是两说。”纪封灵狠狠盯着刀。
刀耸耸肩,“想去你就去吧。”
纪封灵身形顿时一顿,看了一眼沙渊,转身就要走。
“嘿,御风而行的身法留下!”刀一声大吼,顿时飞沙走石,空气爆破,纪封灵身体也瞬间被这一吼喊到了地上,咚的一声响。
沙渊瞬间就停下落地,看着身体撞地昏迷的纪封灵,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看向刀,“御风而行是身法?”
“笨蛋,那就是身法,战法的一种!战法分攻法身法御法心法你不可能不懂吧?”刀身体依旧在空中直接停了下来,声音依旧洪亮,即使没有了原力威压也震得沙渊耳膜生疼,他赶忙趁自己没晕之前摇头。
“怕啥,我刚才用的是个声波攻法!”刀看得他的样,哭笑不得。
沙渊一脸渴望地仰望刀,“师父说过要给我些战法的吧?”
刀点头,轻盈落地,拍了拍腰间漱玉佩,拿了两个卷轴出来,一个黑色一个蓝色,“好,我现在先给你俩,剩下的你得了武器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