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这么说的?”金盏皱眉。
金橘点点头。
金盏沉思,老半天没说话。
“那……父亲,我们是不是白干了?”金橘小心翼翼地道。
“白干?”金盏猛地望向自己的女儿,“是你坐马车从那里经过,非要把他带来的,还说能使药台阁吸引更多的元莲师,现在呢?”
金橘低头不语。
金盏瞧得女儿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叹了口气,“暂且留着他吧。”
“啊?”金橘猛地抬头。
“我是说,暂且留着他吧,我来教他如何凝元。如果他死了,那就算了。不过他如果活着——”金盏顿了顿,看女儿的眼里重新有了光彩,才继续往下说,“也算留个人情,毕竟带你入门的是你最大的恩师。”
沙渊一袭白衣盘坐在药台阁最高层的房间里,闭眼静等。
金盏推门而进,也不看沙渊一眼,盘坐在沙渊对面。
两人中间是一玉莲台。
沙渊依旧没睁眼。
金盏默默注视着他,突然觉得他和他认识的一个老友很像,长相,神态都很像。
是谁呢?金盏努力回想。
沙渊就在此时睁眼,望着金盏。他女儿长得还是很像他的。
“你叫什么名字?”金盏见他睁眼,问。
“七郎。”
“撒谎。”
沙渊一惊,眼神这才认真起来。
“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老友。这种像要是不说是血缘关系我都不信。”金盏冷哼。
沙渊没答话。
“他曾称霸武道小圣地双门城,我是在他十六岁武比上见到他的,他是水元灵,所以我曾经很想教导他。”
“他是大少爷,天赋惊人,来拜访他的人很多,但他们一看我是元莲师,都给我让了路,所以我直接就见到了他。”
“我问他想不想成为元莲师,我是六品青莲师,可以教导他。”
“但他回答说他是个武痴,虽说是很稀少的水元灵,但并没有多少元莲师的天赋。”
“当时我十分震惊,因为元莲师远比战师稀少,地位也是战师根本不可望的。只要成为元莲师,肯定是终生富贵,吃喝不愁。”
“多少人挤破头想成为元莲师,可他竟然毅然决然地拒绝了。”
“后来我也渐渐了解到他性格中的倔强,永不向任何人服输。”
“等他成为了家主和掌门,地位堪堪能比上我时才告诉我真相,他当初拒绝我,不是认为自己没有元莲师的天赋,他是瞧不起我当时盛气凌人自以为元莲师高战师一等的态度。”
金盏哈哈大笑,望向沙渊,“你刚才的神态让我想起了他。那种表情甚至都和他当初听我问他想不想成为元莲师的时候一样,一模一样。”
沙渊静静望着金盏。
“像他那种人的儿子,绝对不会叫这么个张三李四的名字。说吧,你叫什么名字?”
沙渊还是没答话。
“怎么,我还是高人一等的态度么?不会吧。”金盏笑眯眯地瞧着他,没想到沙渊轻吐一字,“是。”
“是?你真会开玩笑。”金盏依旧是笑眯眯的。
“当然是,因为在下只是一星级战师,寄人篱下,地位不高,相比您而言肯定是蝼蚁一只,什么都算不上。”沙渊静静望着金盏,“就算我有天赋,也没有时间,无法像您刚才说的那位一样等到地位堪堪能比上您时告诉你真相,也无法成为您希望我成为的样。”
金盏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在下体质特殊,生命无多,您的邀请,在下恐怕答应不起。”
两人大眼瞪小眼。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啊!”金盏仰天大笑。
沙渊一愣。
“你可想过,你的命要用什么来延续?”
沙渊沉默。
“刚才,你的命是被元子救的。那种元子的元谱我可以给你,如果你成为我的弟子的话。”
沙渊皱眉。
“那种元子价格高得吓人,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是承担不起的。”
“如果你是元莲师,可以自己凝元的话,完全可以免去此问题,因为这种元子的原料便宜得很。”
沙渊猛地打断他,“我不是为了身份地位活着,是为自己活着。”
金盏笑了。
“好,就冲你这骨气,我教你。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教你。我会以平等身份与你相处,把我会的一切都传授给你,不管你能活多久。”
沙渊苦笑。
“别多想,我不是强迫你。”金盏的大笑还是停不下来,“我那老友的元莲师天赋真的很好,他不成为元莲师真是白瞎。我至今都有悔恨,如果当初不那么盛气凌人,或许就不会错过这么个好苗子,就不会使江湖上的元莲师界少一位金莲师。”金盏终于不再大笑,“你的天赋甚至比我那位老友还要好不少,我不想再留遗憾。这回,”金盏一顿,头往前探了探,“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元灵了吧?”
沙渊笑了,金盏此时的样就像一中了好奇心的毒的小孩。
“好。我叫沙渊,寒水异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