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已经接近11点，林小茉刚坐下准备喝口水，桌上电话又响了。
“莫总。”内线001。
“到我这来一趟。”
“好的。”
进入总裁办，莫正羽手里拎着西装，像是要出门，看到她进来，说：“把桌上的东西拿着，路上看一下。”
“哦。”林小茉不明所以，今天的日程安排上没有这一项。
林小茉拿起桌面上的一叠文件，密密麻麻的，全是韩文。她还没来得及看文件标题，莫正羽的外套就递了过来。
到了楼下，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看到莫正羽，司机立马打开后门。早晨见识了林小茉的驾驶技术，莫正羽果断叫了司机。
莫正羽做好后，看了看正不知坐哪好的林小茉，示意她坐在他身边。
不是应该做副驾驶吗？
林小茉迟疑了片刻，还是坐了坐了进去。
坐稳后，从文件袋中拿出文件，是一份广告合同。
“看一下内容，这次会面甲方会有几个地方要求改动。说完，莫正羽就开始闭目养神。
合同的甲方是一家韩资企业，幸好林小茉大学主修英语，辅修韩语，合同内容她还是能看懂的，不过有几个专业术语她怕翻译不准确，林小茉边看边记在随身带的笔记本上。
看完后，她微微侧身看向莫正羽。
“怎么了？”明明是闭着眼的，怎么知道在看他？
“莫总，有几个地方我不太确定。”林小茉不知道莫正羽会不会骂他笨，不过也不能不懂装懂。
莫正羽微微张开眼，好像真的很累的样子，他昨晚应该没熬夜吧？
“说。”他好像看出了林小茉略带探寻的眼神。
“就是这几个地方......”她把记录的翻译过来的内容给他看。
字还不错。
简单地给林小茉做了解释，车子也到了目的地，本市一家出名的韩国料理。
“一会儿甲方来了，我负责拖住老总，你负责搞定他手下，记住，越少改动越好。”下车后，莫正羽一边走一边说。
“哦。”一听这话，林小茉心里直打鼓，不会是个难缠的甲方吧？
“哦？”莫正羽停住脚步，回头看她，似乎对她的反应不太满意。
林小茉一愣，急忙说：“好的莫总。”
莫正羽点点头，转身推开门，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微笑。
甲方还没来，林小茉就一直坐在距离莫正羽两桌远的位子上看合同，莫正羽说让她跟甲方的手下另坐一桌，林小茉虽怕自己应付不来，却也不敢反驳。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门口进来两个男人，前面那人三十来岁，看起来还真像韩国某明星，感觉跟莫正羽年纪差不多，气场很强。他环顾了一下，看到莫正羽，立马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稍微年轻点的，跟高翔差不多，应该就是他的助理了。
林小茉跟莫正羽一起上前，跟对方礼节性的握手，林小茉用韩语向金社长问好后，引领助理到另一桌入座。
其实林小茉是有点奇怪的，如果是双方老总约定见面，谈合同是最主要的，干嘛还要两个助理单独谈，要是两个助理单独谈就能决定，只需她跟助理见不就行了。
林小茉发现自己最近心理活动太多，还都不敢表现出来，助理一落座，两人就开始讨论合同了。助理姓李，也是韩国人，只会讲简单的中文，为了配合他，林小茉就用韩文交流了，还好，她的口语能过关。
讨论下来，林小茉发觉这个甲方并没有想象中的难搞定，提出的几条修改意见大都没有大的改动，不过有两条林小茉也不敢决定，就趁助理再次检查合同的时候，悄悄给莫正羽发了条微信。
菜已上齐，两位老板正边聊边儒雅地喝着汤，听到微信声，莫正羽放下汤匙点开手机。
看到是林小茉发来的，点开信息。
“莫总，第五条甲方希望广告代言人更换一个在中国更有影响力的明星；第八条，甲方要求广告交付日期提前半个月。”
“五可八不可。”莫正羽回复。
林小茉收到短信，感激地抬头看了一眼莫正羽，她跟李助理坐在莫正羽两人的左后方，林小茉只能看到莫正羽的背影。
“好，谢谢莫总。”
合同谈完，林小茉那桌的菜也上了。
莫正羽那边，他正与金社长愉快地交谈，虽然看不到莫正羽的表情，但看那位金社长，眉飞色舞的，看起来很放松，全然不像初次见面的合作者，反倒像两个很熟悉的朋友在聊天。
林小茉听说这个李助理刚调到中国不久，热心地帮他推荐了A市几个景点和特色小吃，看得出来，这位韩国来的助理很受用。
整个用餐氛围还算不错，午餐结束，金社长跟莫正羽道别，临走之前，看了林小茉一眼，忽然靠近莫正羽，用中文说了一句：“正羽，你的助理很漂亮。”
虽然他声音不大，但林小茉还是听懂了他有点蹩脚的中文，表情有一点点不自然，但还是保持微笑。
莫正羽瞥了一眼身旁的林小茉，冲金社长一笑，一句韩语脱口而出：“少来，下次见。”
闻言，金社长哈哈一笑，随即带助理离开。
送走他们，林小茉也跟莫正羽回到车上。
回去的路上，林小茉低头看着手中的合同，想着回去后需要把甲方修改的地方改好。
莫正羽的眼光有意无意地扫过她清秀的脸庞，一侧的头发塞到耳后，有细细的一绺掉了出来，可能因为视线受到干扰，她伸手拂到耳后。
林小茉忽然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侧转过头正好碰到莫正羽的目光，两人都是一愣。
反应迅速的莫正羽开口：“下午还有什么安排？”
原来是有事要问，林小茉回答：“下午2点30分方总跟您讨论美国那边的业务；还有跟高翔那边的视频会议。”
“好。”莫正羽看着正前方，回了一句。
到了公司，部分外出就餐的员工陆续回到公司，电梯旁有不少人，林小茉照常跟莫正羽走专用电梯，电梯快要关上的时候，有人伸手拦住：“稍等。”
电梯门打开，一个西装革履的人进来，迎面看到站在莫正羽一侧的林小茉，愣了一下。
“回来了。”莫正羽表情没变，一如既往地冷面。
“啊？对，刚下飞机。嘿嘿你去哪了？”这人才把看着林小茉的视线转移到莫正羽脸上。
莫正羽面露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见客户。”
“哦，这位是......”话头引向林小茉，让她刚刚缓解的局促又回来。
想了想，林小茉面向这个能乘坐总裁专用电梯的人，稍一颔首，微笑着说：“方总您好！我是莫总的临时助理，林小茉。”
好似没想到林小茉能认识自己，方原的脸上有稍稍的惊讶，紧接着笑着道：“哈哈！原来你就是高翔说的林小姐，初次见面，你好！”
歪头看了看莫正羽，方原嘟囔了一句：“怪不得把高翔发配到美国去。”
“什么？”莫正羽的冰块脸看向方原。
“哈哈高翔让我跟你问好。”方原连忙打着哈哈。
这个方原性格看着倒是与莫正羽大相径庭，两人的面孔看着都很阳光，偏偏一个只是表面阳光，内心冷漠。林小茉昨晚搜索莫氏资料的时候，发现莫氏的很多抛头露面的场合都是方原，看来他跟莫正羽的交情匪浅。
到了26楼，方原先一步出电梯，边走边说：“莫总，我刚下飞机，饭还没吃，一会儿吃完去找你汇报工作。”
莫正羽没有回应，出了电梯直奔自己的办公室，林小茉无奈地摇摇头，后面跟上。
坐在位子上，林小茉长舒一口气，幸好她只用做几天，要是天天跟着这个冰块脸，她一定会郁闷死。
电脑收到文件，是莫正羽发过来的，中午那份合同，她忙打开修改。
刚刚修改完打印出来，就发现办公室走进一个人，林小茉一看，是方原。
方原一进来就笑眯眯的，手里拎着一份文件，林小茉以为他会直接进莫正羽办公室，没想到他径直走到自己办公桌前，靠在桌边。
“方总，您有事吗？”林小茉站起来，诧异的问。
“啊林小姐......我是有点事想问你。”方原说话时带着一种神秘的表情，让林小茉觉得不明所以。
“什么事？”
方原扭头看了一眼总裁办公室，门没关，百叶窗开着，莫正羽在工作，应该没有注意到这边，小声地问：“你跟莫总是怎么认识的？”
林小茉一脸黑线，没想到这个方原是来八卦的。
“方总，这个......”
她正在想要怎么回答，只听隔壁一声：“方原，进来！”
方原眼睛一闭，暗说一声不好，轻轻对着林小茉挥挥手：“林小姐，咱们下次再聊哈，下次再聊。”边说边退向莫正羽的办公室。
走到门口，听方原说：“哈！莫总，我刚好要来跟你汇报工作......”说着关了门。
不管是无意还是刻意，莫总裁为她解了围，林小茉心里居然小小感激了一下他。
电话响，她看向里面，接听：“两杯咖啡。”
“好的。”
挂了电话，她就去了茶水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