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激灵后秦风从梦中醒转,在床上缓了数分钟才慢慢坐起,擦了擦头上的虚汗,开始回想那恍若隔世的梦,那是一个梦吗?他不禁问自己,梦中居然有人自称是父亲,那20年中不曾出现在秦风生活中的男人,那一直追问母亲却始终得不到答案的男人,他的身份与下落既是秦风追索的谜也是他心中暗藏的殇,秦风有些怀疑了,可是淤青疼痛的膝盖,眼角未干的泪水和痛彻骨髓的心酸都在提醒着他,那可能不是一个梦,可是梦中经历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息,还有那自称是父亲的陌生铁链人,陌生的一切的一切,不对,玉坠,还有玉坠,想到这儿,秦风赶紧摸向胸前,可是除了他的皮肉,他没有摸到其他物件,玉坠呢?我记得睡前是挂在胸前的,可是现在它却凭空消失了,秦风有些茫然了,他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甚至怀疑他一直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了,越想越乱想到他头痛欲裂,他呆呆的坐在床上直到天亮,清晨的阳光透过窗隙钻了进来,照在秦风虚弱发白的脸上,他转过头看了看那并不刺眼的朝阳,又是新的一天啊,权当它就是一个梦吧,起床收拾拿上篮球去球场上挥洒汗水,忘掉一切吧,可是,真的能忘掉吗?
打了不到一小时,却接连出现被断、被帽和运球走神等等失误,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没办法只好先行退场了,去食堂吃口早点又给胖子打了一份后回到宿舍,刚进屋就见原本还在赖床的胖子一个猛子就从床上翻了起来,“小怨妇,你是不是给你胖爷带了。。。呃,我闻闻啊,有三号窗口的豆浆,七号窗口的油条还有十三号窗口的烟叶蛋,对不对?对不对啊?”原本有些心事重重的秦风,却被罗刚这神技能给弄乐了,笑道:“你呀,果然是天生吃货,我也是醉了,真心拜服。”说着,还冲罗刚做了一个揖,罗刚装腔作势道:“爱妃速速平身,快替朕更衣侍膳,快快!”秦风却是不理罗刚,径直将早点放到了宿舍餐桌上,他真是怕胖子又把菜汤饭汁滴落在床单上,因为他现在的床单都是硬如铠甲光若明镜了,“小怨妇你可知道1982年的韩国禹范坤?他就是因为起床气而怒杀五十七人,你难道?恩?!”胖子语带威胁的作凶恶状,秦风向他抛了个媚眼,“轻点虐就好”。直看得胖子汗毛竖起,“算你狠,胖爷我自己起来吃,切,一般自己能做的事我从来不靠别人。”伴随着吱嘎吱嘎的床铺摇晃声,胖子如同肉球般的翻了下来,一落地就直奔早点而去,嘴里还不停的抱怨道:“都怪你,都凉了,和你认识以后哥明显瘦了好几圈,真是遇人不。。。恩恩,就是这个味。”听着胖子吃饭时的吧唧嘴,秦风想起了昨晚的梦,想起了失踪的母亲,心中忧愁百转,“喂喂,小怨妇,你思春呢?眼神迷离的给谁耍帅呢?”胖子嘴里叼了半根油条嘟嘟囔囔的吼道,“咦?小怨妇,你脸色不好看,怎么了?昨晚没休息好吗?昨晚睡觉没带哥给你的玉坠吗?”胖子关切的问道,他其实是一个很细心的人,对于朋友的事他总是很上心,“你是蓝猫淘气三千问?”秦风逗着胖子,“错!哥明明是十万个为什么!快说,你到底怎么了?”秦风不想胖子担心,只想着支应过去就好,“没事,安心吃你的早餐吧,再瘦了我可赔不起。”胖子看秦风不想多说便也没多问。
吃完饭胖子又爬上床开始养膘,一边剔牙一边哼着小曲“大姑娘美啊,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啊。。。哎对了对了,小怨妇,你今天没安排吧?”说着便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秦风递来询问的眼神,他继续说道:“其他安排倒也就算了,如果是琳儿约你,你可是一定要赴约呐,听着没?”秦风问道:“到底怎么了?琳儿今天回家陪父母。”胖子一听大喜过望“那感情好,走起,去归元寺还愿,能早日解了你每晚噩梦的结,也算了却你胖哥我一桩心事,走走走!”说着便跳下床拉着秦风往外走,一副火急火燎的性子,“大哥,你能先穿上衣服再走吗?我丢不起那人。”秦风无奈的道,“啊?谁?”边说边往下看,才发现自己身上只穿了件内裤,上面的图案还是一个京剧脸谱,正挤眉弄眼的冲他嘿嘿呢,“啊!不许偷看,臭流氓。”说罢,还作捂裆状,“伦家好心好意的帮你,你居然对伦家做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你对得起琳儿吗?”秦风根本不与他废话,翻翻白眼,冲他肥臀就是一个飞脚,“快穿衣服,再啰嗦,小心让你裸奔出去。”说完,秦风坐在床上好整以暇的等着胖子穿衣服,胖子每穿一件,嘴里就墨迹一句“畜生啊、禽兽啊、禽兽不如啊。”此时,屁股还隐隐作痛。
终于,胖子穿戴较为整齐了,“走吧走吧,今天农历十五,怕是上香的香客不少,咱得抓紧。”秦风撇撇嘴“你又不洗漱了。”虽然是疑问句却是肯定的口气,显然他已经见惯不惯了。“朋友,你听说过朋克吗?朋克!懂吗?哥这是走在潮流前线,脏朋!”胖子一脸傲娇的表情,说罢,来了一个漂亮的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