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吓人,看着台上莫名的意外,没有人能从那呆滞的目光中醒过神来。
一战,两败俱伤。
一昏迷不醒,一生死莫名。
就在众弟子惊魂不定的时候,台上幻现了三个人影。
张宇、夏秋、裁判。
张宇灵识略一探查,不由为雨天的伤势感到震惊,浑身布满赤炎火轮的碎片,犹如刺猬;随处可见深入肌肤的剑伤,胸膛上更是三道近半指深的伤痕,触目惊心;尤其是那狂乱的内息,更是时刻昭示着已步至走火入魔的边缘。
双脚更是惨不忍睹,经脉寸断,情况极为糟糕。
不过幸好,还没有生命危险。
“大师兄,你的好徒弟!”夏秋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间挤出来一样,显然十分怨恨。
小心抱起雨天,转过身,看见正一脸悲痛的夏秋。
灵识向何飞探去,全身上下一扫瞄,不由心中一寒。
丹田已破!
元婴未成之前,最为重要的就是丹田,丹田一破,就意味着全身修为将白白丢失。
“大师兄,你看这究竟该如何是好?”
这次比试的裁判,那位中年人早已在旁边急得不知道什么好,看见张宇望过来,连忙上前求助。
“还不快抱上何飞,找师尊想想法子!”
尽管也是有些茫然,但是张宇还是很冷静的吩咐道。
“咦?这是什么?”
夏秋刚把何飞抱起,一块黄色的物事从何飞身上掉了下来,旁边中年人见状随手一抄,握在手中,却是一块玉佩,不暇多看,捏在手里,随着两位师兄下山下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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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外面传来枝捂鸟的叫声,那是炎黄大陆一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来消遣的鸟儿,只是今天听在玄英殿众人的耳中却是格外的刺耳。
玄英殿里站着七个人影,除了五大弟子外,还有夏秋和那位充作裁判的弟子。
雨天和何飞正被放在两张木几上,飞羽真人正在用真元力为两人疗伤。
站立的众弟子都紧张的注视着自己的师尊,不敢出一声大气。
良久。
飞羽真人终于站起身来,只是有些倦容。
“师尊,我弟子他怎么样?”夏秋有些不待的问道,言语间显然十分急切。
众人也纷纷看着飞羽真人,显然也很是着急。
“还好,都保住了性命”飞羽真人喘了口气后说道,众人闻言不由都松了一口气。
“只是”飞羽真人突然话锋一转,众人的心不由再次被紧紧的绷着“只是两个孩子,估计后面修为都会有所降低,雨天这孩子还好,根基扎实;而何飞却糟糕的很,虽然我用真元力将其快破碎的丹田重新塑造了一番,但是估计…估计…后面再也不会有所提高了。”说道这里,飞羽真人也似乎有些不忍,竟不能再说下去。
废了?旁边的众人都不由被这消息惊呆了,夏秋更是不能自已,跪在飞羽真人面前苦苦哀求。
“好拉!要不是你们胡搞,会有这样的事吗?”显然心中也是烦躁之极,飞羽真人衣袖一挥,将夏秋震开。
一震之下,夏秋也从悲痛中醒转过来,默默的站在一边不再言语,只是看那茫然的表情,却是魂不守舍的。
“骆宾,你给我好好说下这次比赛的事情,如有半点不符,绝不轻饶!”飞羽真人随后,向那位中年弟子喝道。
“是,师尊”
……
“你们几个也真是大胆!”听到半途,飞羽真人不由怒极,一股凌厉的气势覆盖整个大殿,众弟子不由浑身打颤,就连已为出窍期的肖迟都不能例外。
“如此做法,都不想一下!一个个都怕弟子输了,丢了面子?好啊,这下好了!一个差点残废,一个不能修行。这都是你们身为师傅该做的么?”衣袖一挥,众人宛如雷击,踉跄几步,跌倒在地。跪伏在地,却不敢有一丝的不满。
仿佛也是气急,飞羽真人竟然半响都没说话,台下几位弟子都惶恐的跪在下面,也不敢抬头。
“夏秋,你且给为师说说,这把下品灵器何来?”半晌,飞羽真人问道。
“禀师尊,是弟子下山历练时,碰巧于一深渊下捡到的”头挨着地,众人到一时半刻也看不清其脸上表情。
“哦,那你运气可真的不是一般的好啊!”
“弟子不敢!”
“张宇,你呢?这把不逊于极品法器的匕首又是从何而来?”飞羽真人摊开双手,入目的正是一把赤红色的匕首,赫然正是雨天捡来的那一把。
“弟子实在不知!”跪在地上,张宇如实的回答道。
雨天捡来以后,就是一连串的比试,一时竟忘记告诉自己的师尊,所以张宇说的也是实话。
“一个不知,一个捡的,你们还真的是我的好弟子啊!”飞羽真人怒极。
张宇和夏秋只是静静的跪在那里,不敢言语。
“你也是,身为裁判,竟不知道灵活变通,直接造成如此后果,要你何用?”看着那在面前一直哆嗦着的骆宾,飞羽真人不由更怒,说着不由就要出手惩戒。
“弟子错了,还请师尊饶恕”骆宾见状,更是胆寒,连忙告饶。
“哼!不惩罚你不解我心头之恨!”衣袖一挥,骆宾仿佛身受巨力,喉咙一甜,一缕鲜血从嘴角滑下。
“叮!”也在这时,一抹黄光从骆宾衣袖里滑了出来。
飞羽真人心念一动,随即那抹黄光就被摄在手中。
这是一块玉佩。
黄色的玉佩,一种从未见过的材料做成,刚入手,就从玉佩上传来一阵暖意,舒服之极。
玉佩成六角菱形,中间有一处稍稍凸起的地方,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一个字,刚触及那字,一道凌厉到极点的寒意撞在心头,飞羽真人一时不察,竟不由心神一阵颤动。连忙凝神静气,用真元力将那玉佩裹住,那道凌厉的寒意才缓和了许多。
这时,才看清那一个字的模样。
那是一个“段”字。
奇怪的是在段字上面竟然多了一点,让人有些讶异。但是,看着那多出的一笔,飞羽真人却是浑身一震,双手竟有些颤抖起来。
“骆宾,这玉佩你从何处而来!”飞羽真人问道,言语间竟然有些抖。
“禀师尊,是何飞师侄身上衣袖里掉出来的”骆宾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由还拿余光瞅瞅飞羽真人,显然对刚才的惩罚还心有余悸。
“何飞?”飞羽真人手不由一抖,玉佩险些从手上滑下。
“是,师尊”
随后,飞羽真人站在那里,看着玉佩,目光若即若离,一时半刻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们都下去吧,让为师静一静”良久才抬起头的飞羽真人吩咐道。
众弟子闻言,小心的抬着两名受伤的弟子,相继离去。
待众弟子走远,飞羽真人再次拿出那块玉佩,默默的注视着,眼睛里竟是愧疚无比。
这时,夜已经很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