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邹辉结婚了,新娘子是邹辉单位的姑娘,那个姑娘原来早就相中了他,因为相貌平平,邹辉一直不愿意,可是这个姑娘非常有主意,不知怎么和邹母见了面,天天去邹辉家里,忙里忙外,邹母曾问她,要是生个女孩子怎么办,姑娘一点都不含糊,说:“我姐是医院B超室的,怀孕几个月都能查出男女。”
1994年11月15号,天气晴朗,墨兰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她正在写检验报告,忽然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抬头望时,墨兰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潇洒英俊的严子琛站在面前。
多年后,墨兰对自己说:“多么希望那一刻有十年。”
严子琛刚刚从广州回来,但是没有风尘仆仆,只有原来的干净、漂亮和现在的成熟,严子琛很快像老朋友一样和墨兰说笑起来。
那一年的秋天是最美的秋天,天很蓝,人很美,风很少。
严子琛在墨兰心里播下了永远的种子。
严子琛知道墨兰二哥的情况,他通过关系再三打听,并且请了本市最好的律师,墨兰家里的人非常感激,周志强的案子也进展的很快,整个事情在向好的方面发展。
人们突然发现墨兰如此的美丽,她粉白的双颊上浮着浅浅的笑,她窈窕的身段迈动的步伐轻盈优美,她在青春健美操大赛上是那样的生气勃勃,她跳操比赛的镜头被记者不停的抓拍,照片放在了报纸上,很多认识她的人都不禁说:“这姑娘现在怎么这么漂亮。”她办事的效率更快了,领导还觉得不可能的实验,她已经将报告交上了,她轻轻地哼着歌曲,身边的人也不由得哼唱起来,她到哪里都是快乐的,人们不由得为她着迷。
接近1995年元旦的时候,严子琛将墨兰带给了母亲,子琛妈对墨兰还是很满意的,不过墨兰的心理有一点自卑,这让洞察秋毫的严子琛看的很清楚,墨兰在超高颜值的子琛母子跟前仿佛逊色了些,严子琛有一次说,几乎所有的女人在他母亲的容颜对比下都是灾难性的,这一点毫不夸张,而且,岂止如此呢,有着希腊男性雕刻般的面孔的严子琛皮肤是白皙而光泽,更让很多年轻人脸如灰土,子琛深邃的眼睛似笑非笑,这眼睛的后面总有墨兰着迷的东西,是因为他的俊美,还是他的难以琢磨,还是他的城府,总之,两个月的交往,墨兰越来越觉得严子琛有很多让她难以理解的事情,这些事情的真相像大海,墨兰既能感到他的波澜壮阔,却也能感到他的暗礁险恶。
墨兰感到严子琛社会关系是复杂的,他认识很多人,这些人三教九流无所不有,而严子琛只让墨兰接触和墨兰一个阶层的人,他们是表面是雅致的,彬彬有礼的,和严子琛有着交换某种利益的关系,那些社会的混混好像也有沾染,这是墨兰害怕和讨厌的。
那天,严子琛说关于二哥的事情又有了眉目,让墨兰去一个哥们承包的舞厅等他,坐下不久,有一个不三不四的年轻人一直纠缠墨兰,墨兰正在烦恼中,突然走过来一个大姐大模样的人,一手还夹着烟,一只手狠狠扇了那人一个耳光,嘴里说出了只有在电影里才听到的江湖谩骂,那人悻悻的走了,墨兰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沦落到被人误以为烟花女子的感觉,那女人盯了一眼墨兰,眼前的刘海乱蓬蓬的半遮住眼睛,那眼神中没有女孩子的温情,那是只有在仇恨喂养下的女孩子才有的眼神。
墨兰将自己的体会告诉了严子琛,子琛突然间对墨兰冷淡起来,子琛这个人是很能控制周围人的情绪的,这些天来,墨兰觉得在子琛身边都是美好的春天,不经意间,子琛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冷冷的,她不知道这也是子琛的惯用伎俩,只是不知道何去何从,非常苦恼。
1995年1月的中旬,那天才下过一场大雪,下午的时候墨兰按照和严子琛原来约好的去公园,严子琛一直到下午五点才到,天快暗下来,公园里四处白茫茫的没有几个人,寂静的仿佛能听到雪落的声音,严子琛的脸上不是太高兴,墨兰问他原因,停了一会,严子琛说:“墨兰,你了解我的身世吗。”
墨兰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俊美的脸,期待他的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