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套在我身上的枷锁,即便是挣的血流不止,也要撕碎他,不那样做的话,我就活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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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打开门,小丑像一个绅士一样走了进来,又随手轻轻把门关上,完全无视了门上被他开的大洞,仿佛那根本就不存在,而他自己也是一个彬彬有礼的访客。
“你居然能躲过去,我有点诧异。”枪尖点地,小丑右手轻松的握着枪,浑身破绽百出。但已经跟他交过一次手的宇文无双知道,这应该是小丑最喜欢的进攻姿态,他由这个姿势随时可以发动暴风骤雨般的攻势。
“警觉心是必须的。”宇文无双单手握剑,剑尖点地,摆了一个跟小丑同样的姿势。
“现在我真的对你刮目相看了。”小丑又是一阵笑声“我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们说不定可以坐下来喝酒谈天。”
“你冒着被全天下通缉的危险?只不过想问几个问题?”秦骁不禁莞尔。
“你不懂,也不需要懂。”小丑摇着头:“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就行了,秦家的义子。”
“你似乎说了一些我必须要杀你的话。”秦骁双手端起剑,横在身前,浓烈的杀意几近肉眼可见。
“秦日野的义子,大将军秦日野,叛国者秦日野,渎神者秦日野,哈哈哈。”小丑扶着面具狂笑道。
“住口!”伴随着怒喝,秦骁化身成暴戾的野兽,挥剑笔直的冲了上来,巨大的剑身狂风般扫向小丑。
没有躲避,小丑反而向前迈了半步,巨剑触身的那一刹,整个人随着剑轻轻摆动,仿佛被斩中的不是人,而是一方轻柔的丝帕。
“呼!”秦骁深深的吐了一口气。
巨剑的剑身突然暴起黄色的光晕,小丑感觉自己突然被剑吸住了,难以动弹,剑身带着他,向着墙壁猛撞过去。
小丑手腕一抖,长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诡异的像一条丝带,越过秦骁的手臂,点向他右手的手肘。同时跳起,双脚在墙上一顿,借力翻向空中。
轻盈的落下,小丑依旧是那个单手持枪的姿势。
秦骁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肘,衣袖已经碎裂,仿佛是被鞭子抽过,露出里面磨得有点发灰的黑色护甲。
抬头盯着小丑:“‘风柳’,‘蛇咬’,旋转的枪术。你是紫伯氏?!”
“紫伯氏.呵呵.现在还有人记得姓紫伯的人么?”那阴阳脸的面具里传来苦笑,却一如那面具一样,分不清在哭还是在笑。
“跟我走吧。难道你就不恨那些家伙么?夺走了我们的一切!声誉,威望,家人。把我们从朝堂的利剑变成农耕的锄刀。”长枪笔直向前指着秦骁。“带我们去‘昆仑’,夺回我们失去的一切!”
“杀死我义父的不是‘仙人’,是圣王厅。”
“如果不是他们,秦日野现在依然是拱卫近畿的大将军!而你,说不定已经是个银骑士了。而不是条被四处追捕,风餐露宿的狗。”小丑嘲弄的看着秦骁。
“如果知道如何进入‘昆仑’,你觉得我还会在这里跟你打么?”
“不愿意说?没关系,我有很多办法让你开口!”小丑挺枪袭来。
“凯文,门怎么坏了?!”小白出现在房门前,透过房门上的大洞,清楚的看到小丑冲向了秦骁。
“你是谁?!来人哪,抓贼啊!”小白顿时大喊起来。
小丑没有片刻停顿,依旧飞速向前,一枪刺向秦骁胸膛。
侧身躲过,秦骁左手紧紧抓住枪杆,小丑冲势不减,木质的枪身弯成一个巨大的‘u’型。
两人贴身擦过,小丑在秦骁耳边轻语:“又到了说再见的时候了。”话音刚落,小丑单手一松,整个人像离弦之箭般射向房外的小白。
由于速度太快,小白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见着小丑撞破木门,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你没事吧?”小白盯着走廊看了好一阵,才想起回身入房,询问道。
“没事。”秦骁摇摇手。
“贼在哪里?”熙熙攘攘的声音从走廊处传来,云叔等人带着一大帮人赶了过来。
“没伤着人吧?”云叔也是关心不已。
“哥?”阿凝冲进来,抓住秦骁的手臂。
“我没事,真没事。”秦骁苦笑道:“不过你要是再摇我的手,伤口就要裂开了。”
屋里的人顿时都笑了。
二哥看了看破损的房门:“丢东西了么?需不需要叫城防军?”
“对”小白应和道:“叫城防军吧!”
“不用,不用,我一个穷佣兵能丢什么东西呢,只是弄坏了您的门。”秦骁尴尬的笑了。
“不碍的,不碍的,我给你换间房。”
“啊.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们在这里干嘛?”纳洛睡眼惺忪的出现在门前,身上穿着一件条纹的大睡衣。
“我们在开会。”阿凝恶狠狠的冲着他。
“开会?开什么会?”纳洛揉着眼睛。
阿凝扶着秦骁拨开人群向门外走去:“开会商量趁你睡的像猪的时候,把你当猪仔卖了!”
“哎!?”
站在国君府门前,公子鸣有点忿忿不平,两个没落家族的小人物,居然要自己送他们送到门口。
不过那个女的身材真是玲珑有致,就是看不清相貌。
盯着远处,还能隐隐约约的看到那旖旎的身形,哎,落魄到这个地步,连辆马车都没有,还干什么打打杀杀的,不如跟了老子,也不枉费这具身子。
想到这,他淫笑几声,转身回去了。
“祭叔叔,那废物在笑什么?”漫步走在路边的女子问道。
“谁知道呢。若你父亲他们还在世,哪里容得下这些逢迎拍马之辈。”紫伯祭叹道。
“阿渊不会出什么岔子吧?”女子的声音中透出一丝不安。
“若论枪术身法的天赋,即使是在鼎盛时期的紫伯家中挑,他也算是上乘的。只是可惜,毕竟不是本宗子弟。铜再纯,再亮,也还是铜,不会变成黄金的。”紫伯祭别首揭开了那女子的罩帽。
一张珠玉般圆润的脸颊,肤白胜雪,双目如两汪流波,鼻梁的弧度卓然天成,樱唇一点。
紫伯祭轻轻抚了抚她的头。
“相离啊,叔叔已经老了,紫伯家中兴的担子都在你身上,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有些事情,你要早做准备。”
“叔叔..”紫伯相离欲言又止。
“如果不舍弃东西,舍弃一些人,这家主之位,坐不稳的。有些人生下来就注定是要作为扛起家族的垫脚石而存在的。你好好想想吧。”紫伯祭说完,背着手缓步向前走去。
只留下相离一人默然了。
不知过了多久。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大小姐,在想什么?”
她转过头,那张熟悉无比的面具出现眼前。她伸手想摘下那面具。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见过他的脸了。
“阿渊.”
手却在半空中被他握住。
“紫伯家已经没有叫紫伯渊的人了。只有在你难过时逗你笑的小丑而已。”小丑脱下自己的披风,披在相离的身上。
转过身“回去吧,大小姐,外面天太寒了。”身形逐渐远去。
“请小心。”相离轻声说道。
即便已经走了很远,尽管声音很低,小丑还是停顿了一下
“多谢大小姐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