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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是谁

回府后,肖沐菫就让江铃把琴找了出来,两手放上,随意的弹奏,居然真的成曲。肖沐菫便弹奏其那首“虞美人”,唱起“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不过刻意将故国改成往事,毕竟文字狱的事时有发生,肖沐菫深情并茂的弹奏、歌唱,肖峻闻声在门外驻足,沉浸在悲伤的乐曲中。当声音停下后,江铃和肖峻回过神,江铃问道“小姐,真好听,但是怎么听上去这么难过呢?”“能不难过吗,物是人非,家国依旧,人已不是当初的人了”江铃不解的挠挠头,肖沐菫看向江铃,笑笑说“别想了,你不会懂的,会懂的没几个”,江铃听她这么说便不做多想,去倒了杯茶给肖沐菫。门外的肖峻听她一席话后,眉头微皱,转身离开。第二天,肖沐菫起床后,想画画,便叫江铃前去买染布的颜料,还叫了木匠,制作了个画架,江铃回来准备好纸笔,一切就绪,等画架制好便可。“不对,差了个人,这花园虽好,但是想画人物,谁好呢?好久没有动笔,不知道会不会画的很差”“小姐,您在说什么呢?”“我在想…”正说着,宋扬拿来画架,肖沐菫打了个响指,“对了,就你了,宋扬!”宋扬见肖沐菫一脸谄媚的样子,全身鸡皮疙瘩掉落一地,“宋扬,你今天没什么事吧?”“三小姐,没事。”“那你能帮我个忙吗?”“小姐,请吩咐!”“来,来,过来,站这!”肖沐菫面带笑容的招宋扬站在那棵紫色木槿花树旁,江铃不明白的看着她。肖沐菫帮宋扬摆弄着姿势,虽说是个练武之人,穿着一身淡青色长衣,白净的脸颊,长得却像个书生,有股文艺青年的气质,肖沐菫偶尔退后两步,比划着毛笔对焦,将宋扬轻微挪动,宋扬一脸茫然,木讷的站在那,肖沐菫开口说道“嗯…不错,不过,差了点什么”,手指点点脑袋,左右踱步,低头思考,一抬头,突然说道“江铃,你去把大公子的折扇取来,就说我要用!”江铃就去找肖峻。肖沐菫又对宋扬说“宋扬,你可以站在这不动半个时辰吗?”宋扬点点头,从小习武,这并没什么困难的,更何况今日是个阴天。

这边,肖峻本在看文案,听江铃来借折扇,便一脸疑惑问道“小堇让你取扇子做何用?”“大公子,奴婢不知道,只是听小姐吩咐”肖峻见她不知,便和她一同来到花园,只见肖沐菫笑得灿烂,且捏着宋扬的脸颊,“就是要这样,稍微笑一笑,不要板着一张脸,太难看了,懂吗?”宋扬尴尬的点点头,肖峻和江铃走近时她已松开手。看到肖峻来了,便小跑过去,“哥,你怎么来了,折扇呢?”肖峻将折扇递给肖沐菫,接过扇子,转身便拿给宋扬,摆弄着他的手,选好角度,“就这样,不动,没说动,不能动哦!”肖沐菫认真的说道,宋扬一动不动的拿着折扇,倾斜45度角在木槿花树下,花朵微微遮住他的脸庞,肖沐菫站在画架前,拿毛笔对焦好,便在纸上勾勒眼前这一幕,并未在意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的肖峻和江铃。肖峻见肖沐菫如此认真,一时失神,呆在原地,这还是他的小妹吗,没有了孤僻,活泼好动,对人热情,和奴仆间相处融洽,肖峻不敢打扰,回过神来,转身离去。江铃抬了个凳子,在肖沐菫身旁静静地站在,也不敢打扰。就在安静的角落里,江铃和宋扬大气都不敢出,只听肖沐菫突然说“宋扬,给爷笑个”,宋扬先是一愣,但是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自然的嘴角上扬,面对这么个天仙般的可人儿,充满感染力的笑容,又有谁能对其板着一张脸呢!在过了半个时辰后,画基本成形,“江铃,你把凳子给宋扬搬过去。”宋扬道“小姐!没事,我可以站着”肖沐菫笑笑,点点头,继续作画,再过了一刻钟,终于画好了。“好了!”“小姐!你画的真好”“是宋扬本是一表人才,我只是将他刻画罢了”宋扬听她俩如此说,便走向画架,只见画中的自己神采奕奕,俊朗身材,在一朵花后微笑,确实很好看。肖沐菫取下画,交与宋扬,以及交代其将折扇还给肖峻,宋扬一惊“谢谢小姐!”,拿着画兴高采烈的离开了,完全不像平时那样冷峻。

站了许久,肖沐菫也有点累,回房休息去了,身后的江铃不高兴的说“小姐,为什么给宋扬画?”肖沐菫笑笑的安慰道“好久没画,怕画的丑,不敢给你画,不然你还不生气…”,江铃听她这么讲,便说“那小姐下次也要给我画一幅,好让我裱起来”“好、好、好,肯定,我累了,给我弄点水喝,可以吗?”江铃连忙倒茶,肖沐菫喝口茶,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让江铃退下。另一边,宋扬将折扇还与肖峻,肖峻看他高兴的模样,便让他将画拿与他。打开一看,画工确实不错,色彩分明,人物也生动,肖峻仔细的端详着每一个笔触,宋扬说道“大公子,能将画还给卑职吗?”,肖峻便将画还给宋扬,回身去处理自己的事了。宋扬走后,肖峻走去肖沐菫房外,敲门进入后,肖沐菫正从床上坐起,站起身,并无倦怠神情。肖峻开口问道“你是谁?”肖沐菫心里一惊,难道他都知道了,肖峻再次问道“你到底是谁?”说着双手抓住肖沐菫的肩膀,肖沐菫抬头看着肖峻,“我能是谁,我是肖沐菫”,没有笑容,一脸认真神情,肖峻又说道“你不是小堇,你是谁?说!你把她怎么了?”肖沐菫无奈笑笑,“我把她怎么了?呵,真好笑,哥,你发烧了吗?”,上前用右手背贴了下肖峻的额头,“没发烧呀,怎么竟说胡话?”肖沐菫眨巴着双眼,肖峻眉头紧锁,松开双手,转身说道“你不是她,你爱笑,你活泼好动,你……”,不等他把话说完,肖沐菫看着失落的背影,只是转身走向窗边,双手扶着窗沿,轻声沉重地语气说道“是啊!以前沉默寡言,喜欢一个人独处,现在就喜欢热闹,一个人要死后重生,才知道要珍惜的是什么,似乎以前看重的都不再重要了,活好当下每一天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悲伤的哭泣,而不给人以灿烂笑容呢?”肖沐菫望着窗外,微微一笑,让人心疼无比。肖峻看着窗旁的肖沐菫,冷漠的背影,冷冷的笑容,就像以前的肖沐菫,于是走上前去,“小堇…”,不等他说完,肖沐菫便下逐客令,“你先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肖峻原想解释自己的荒唐,但是看她这副神情,也不多说,走回自己房间去了。

肖沐菫对着窗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世界的空气和家乡是一样的,但是身边却都是些新的亲人、朋友,又一阵孤独袭来。另一边,肖峻有些许懊悔,奋笔疾书的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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