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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四个人的悲伤

结婚的日子悄然来临。肖沐菫早早的起床,怀着忐忑的心情,看着镜中的自己,反复问自己,“可以吗?”。江铃走进房,开心说道“小姐!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起得真早。”,肖沐菫只是笑笑,没有回应。江铃去端来早饭,吃过早饭,整个府里都弥漫着喜庆的味道,大家都在忙活着,进进出出。所有人提早吃过午饭,肖沐菫没有进食,院子里摆满桌椅,宴请亲朋好友。酒席散去,江铃正给肖沐菫梳妆,罗君钰走进房,接过发梳,笑容满面的说道“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发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说着说着突然哭了,肖沐菫忙安慰道“母亲,我会常回家来的。”,江铃也在一旁劝道“夫人!今天是小姐大喜日子,应该笑啊!”,罗君钰收起眼泪,笑着抱着肖沐菫。过了会儿,江铃接过木梳,替她梳好发髻,印上红印,口唇像熟透了的樱桃,穿好鲜红色新娘长裙,走出屏风,两人不禁张开嘴,江铃说道“小姐真美!”,罗君钰点点头,肖沐菫也不自觉笑靥如花。肖子君、肖紫鸢也进房,看见眼前的人儿,都不禁夸赞几句。那句话没错“一个女人最美的一天就是结婚那天”。房门口,有一个身影快速的飘过,肖沐菫虽然没看清,但是心里知道,那个人是谁,眼泪突然眼中打转,神情哀伤,房中的罗君钰及三姐妹见状,立即上前安慰,可是肖沐菫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他和自己,只有那个人懂她为什么哭,在庭院中某处,骄阳照着一个单薄的身影在打颤,隐忍着泪水。为什么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天空中飞过的一群鸟儿似乎也不敢看这悲伤的场景,轻轻的飞向远方。

另一边,三皇子的秦王府内。胡淼看着身着一袭白衣立在窗前的方卓,拍了一下他的肩,“方卓,伤好了没?”“嗯!”“你还不赶紧换上新郎官的衣裳,等会儿就要出门迎亲了!”“胡淼,你记得答应我的事,一定要保护好她,让她等我。”,胡淼看着方卓深邃的眼神,认真的点点头,应了句“嗯!放心吧,晚上等婶婶将她放出来,她定会来你府前,到时我便带她到安全的地方安置,一定不会有事的。”“记得和她说,一年为期,等我…”“嗯!”,说完,胡淼见方卓到屏风后换装,不由得心里一叹。鞭炮声起,锣鼓喧天,街道围着老少男女,看着方卓穿着大红色长袍,骑着一匹骏马,驻足在学士府门前。里面的所有人听见外面迎亲对的唢呐声,知道等的人到了。在肖沐菫房内,罗君钰千叮咛万嘱咐,在外不比家里,一切都得忍让,最后看了一眼肖沐菫,带着灿烂的笑容,将她的红盖头放下,由伴娘、江铃搀扶着到门前。跨过门槛,江铃一抬头,看着眼前身穿新郎喜服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天肖沐菫照顾他自己却病倒的卓清城,原来他就是方卓。江铃在肖沐菫耳边轻声说道“小姐,新郎是卓清城”,这是鞭炮声响起,肖沐菫并未听到江铃的话,下阶梯时一不小心差点绊倒,手一抓江铃,扶住没有倒下,而江铃却以为她已经都知道了。方卓并没有注意到江铃,因为他的心思完全没法放在这场婚礼上,而是心心念念的想着另一人。坐上花轿,肖沐菫的心跳慢慢减速,轻松一口气,在里面谁也看不见。随着轿夫们一晃一晃,肖沐菫睡着了,没有梦境,但是她却眉头微簇。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到达秦王府,停轿瞬间,肖沐菫惊醒,擦擦口角,想起自己正在出嫁。只见一束光让眼前一亮,一只纤瘦粗糙的手伸进来,是伴娘,她扶着肖沐菫出轿子,在她耳畔轻声说“小姐,到了!”。下轿后,新郎、新娘两人各执绣球两端的红绸,走进府门,进入正堂。只听一人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两人转向门口鞠躬,“二拜高堂!”,两人向堂上鞠躬,“夫妻对拜!”,两人面对面鞠躬,“送入洞房!”,说着方卓牵着红绸,两人一起进入房中,方卓离开,到正堂外招呼宾客,伴娘交代新娘注意事宜,而后也离开了,只剩下肖沐菫一人在房中。宋扬、江铃在门外守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肖沐菫想着来到这个世界的点点滴滴,虽然只有短短2个月不到,可是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有人说,当你开始回忆往昔的时候,那你就是老了。过了不知道多久,有个婢女进房点灯,原来夜幕已经降临。肖沐菫的肚子咕噜噜的叫,没有吃午饭的她,饿的胃痛。轻声问一句“有谁在吗?”,没有人回应,她的纤纤细手偷偷地掀起红盖头,看着房里并无他人,于是满脸欣喜的起身,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坐的太久,脚有点麻。缓过劲后,走到桌前坐下,拿起一个苹果,大大的咬上一口,看着房里的布局。映入眼帘的都是红色,暗红色雕花的复古衣柜、桌椅;绣着双喜、鸳鸯的鲜红喜被、窗帘;印着粉红色牡丹的艳红色托盘,装着红枣、桂圆、花生。看了一圈,肖沐菫吃着苹果走到铜镜前坐下,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这是你要的吗?会幸福吗?”,只见镜中人愁上眉梢,眉头微皱,眼中空洞无神。突然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肖沐菫快速的将苹果核仍到一旁的角落里,做回床上,盖上红盖头。

只听脚步声又渐渐远去,肖沐菫轻松一口气。只觉坐在什么坚硬的东西上,伸手向垫被下摸去,抓到几个东西,拿近眼前一看,原来是花生、桂圆干、红枣。肖沐菫噗嗤一笑,原来是真的像电视剧里一样,寓意“早生贵子”,就不怕磕着吗?肖沐菫吃起花生、桂圆,味道还行,只见她边吃边点头。另一边,皇帝、方卓和众多的官宦推杯换盏,即使再不情愿,方卓也没有板着那张脸,可能也是喝点酒的原因,时不时笑两句,大家见他如此,更是附和着。此时门外出现一披头散发,面容憔悴,两眼泪光点点,身着粉色长裙随风摇曳,行走摇摆的女子,好像嘴中在说着什么。胡淼怜悯的眼光看着她,走上前去,只听她嘴里说着“说好的,不论天涯海角,此生爱你至死不渝,为何只剩我一人痴情,你为什么负我,既然不能厮守,何必给我承诺…”。胡淼扶着差点瘫坐地上的她,在她身旁轻声说道“没有,他没有负你!”,吴婉儿看着胡淼,眼中泪水将要溢出,“你是谁?”“我是方卓的朋友,胡淼。”“你刚刚说什么?”“他没有负你,我先送你回家,再慢慢告诉你。”,吴婉儿听他说是“胡淼”时,就同他离开,因为这个名字曾经时常被某个人提及。在马车内,胡淼将方卓与梁贵妃的一年之约告知吴婉儿,并再三叮嘱,一年内一定不能与他相见、联系,如若他们情比金坚,那么终成眷属。吴婉儿虽说听的糊里糊涂,眼里却有了一丝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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