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这件白大褂已经破碎不堪,但是依然可以勉强看出全貌。我仔细观察着这件白大褂上的细节,希望能够分辨是否是属于师父一行人中的那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的那一件。我的心中十分矛盾,似乎又希望这是师父一行人中的又不希望是。因为如果是师父一行人中的白大褂的话,就证明了师父一行人确确实实到过这里,并且在这里折损了伙计,而如果不是师父一行人中的白大褂的话,则师父不一定来到过这里,是否折损人手也不确定。
观察过后,我做出了判断:这确确实实是师父一行人中身穿白大褂的那一位的衣物。
发现了这具骷髅,我即激动兴奋又忧心忡忡,虽说算是发现了师父来过的确切证据,但是也指出了这里是有一些对我们来说比较危险的生物:以师父他们的老司机一般的经验还是栽了人手,对我们来说是近乎不能对抗的,有枪也不行。而为什么确定是生物呢?这其实很简单,在现在这种森林地形,机关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并且,以师父一行人的经验,是能够分辨出哪里有机关,并且能够做出有效措施的。
我盘算着观察这具骷髅,看能不能发现什么重要的有建设性的线索。
这具骷髅到时比拿枪的那一位前辈好了不少,至少是个全尸。整体来说,这具骷髅全身完整,没有受到群殴的迹象,也没有什么利器造成的伤痕。再看骷髅的头部,也没有什么受攻击的迹象,至少没有在头骨上留下什么伤痕。但是骷髅的嘴不正常地大张着,似乎是生前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景象或者已经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想必死前表情非常狰狞,内心十分惊恐、不安地大吼、悲鸣。在这里也并没有什么恐怖的景象能够吓死地下老司机,所以只能是第二种情况。
想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之前出现过的野兽类咬痕并没有在这具骷髅身上出现。这里似乎完完全全是那昆虫类敌人的地头。对我们来说,可以说是强龙不压地头蛇,现在的情况最怕这种渗透性强的小个子敌人,毕竟拿枪的昆虫无异于大炮打蚊子,根本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继续观察。这具骷髅的身体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伤痕,但不正常的地方倒是不少。骷髅的手肘关节、手腕关节与手指关节都十分僵硬,手臂还微微抬起,手掌与手指呈抓握状,仿佛死前还十分不甘地想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似的,完全不同于正常死亡的尸体的放松与自然。
可就在这时,驴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哇?箫爷你看,这破骷髅上也能出现尸斑的么?”我还嘴道:“你小子别破骷髅破骷髅地叫,这可是一个前辈,嘴巴最好放干净点,你还知道尸斑?”
“箫爷,我记住了,还有,你可不能小看人呐!”我道:“也不是小看你,但是你见过尸斑长在骷髅上的?真是神经不正常…咦,等等,你说的尸斑在哪里?”驴子指了指骷髅的小腿骨,道:“这里啊!跟被喷子零距离打了一发似的,密密麻麻。”我往骷髅的小腿骨一看,果然又一片密密麻麻的黑点。
“这可真是奇哉怪也,貌似骷髅上是确实不会有尸斑出现的啊…”驴子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驴子就目瞪口呆地看到我一拳打碎了骷髅的小腿骨。“箫爷,你力气可真大呀!不过你不是说这个是位前辈吗?要尊敬的吗?干嘛把人家老前辈的尸骨干散架咯?”
我面色沉凝似水地把骷髅小腿骨的碎片一片一片地翻了过来,只见每一片碎片的背面都一片漆黑。“毒。”我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心中一万匹***奔腾而过。这可是可以把骨骼给腐蚀得如此惨状的毒啊!“额,我还以为箫爷你无聊力气无处发泄虐待前辈尸骨呢。不过这毒似乎没有这么厉害啊!骷髅这不还留着么?也没有化为脓水什么的。”
我没好气地道:“你看各种夸大的情节看多了吧?我实话告诉你,真相是:那是盐酸,不是毒,知道吗?再说了,这骷髅好好地躺在这里给我们提供线索不好啊?!”驴子见斗不过我,转移话题道:“嗯,这其实不是重点不是么?我觉得我们似乎更加应该注意周围的环境,防止同样的惨状放生在我们身上不是吗?”“你小子居然还知道这不是重点?…靠,驴子你个乌鸦嘴。别出声…这关乎我门俩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啊,我数到三你就往我这里跑啊,一…二…三!”从一开始,我慢慢地拔出了贴身的洛阳铲。
驴子一听我的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但也没有向我想象中的那样瑟瑟发抖,反而冷静了下来,当我数到三时,也十分迅捷地蹿了过来,我不禁放松了许多,毕竟这就简单多了。
“嘿!劳资一铲子把你扇成龟孙!”我一下子跳到驴子先前的位置,把一个东西钉在了地上。
当驴子和我都看清楚那东西的全貌后,不约而同地爆了一句粗口:“我靠你大爷!”那是一只怎样的蝎子啊!
首先引人注意的就是它的体型,接近五十公分的大小直接完爆非洲帝王蝎的四十厘米的记录,就算它已经被我钉在了地上,还是不甘地挥舞着它近十五公分的大钳子。并且它的颜色也是不怎么正常,不是常见的灰褐色、暗黄色或者黑色,而是红色与绿色交织而成的艳丽花纹。看来是因为它的毒性直接造成了它根本不需要保护色的情况。
“这蝎子也忒大了!”驴子苦苦地说道,额头上冒出微微的细汗。“这里是哪儿啊?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的,进了古墓,最重要的就是要保持好心态,随时做好应变万难的准备,就算能在这里见到你死去的祖宗也不奇怪。”
驴子又接口道:“这蝎子不仅体型大,毒性也强。原来毒性和体型是成正比的?”“没文化真可怕。举个简单的例子,蟒蛇和眼镜蛇哪个毒性大?”此时,驴子愣了愣,仿佛想到了什么,两眼放光地说:“这也算个新物种吧?不算新物种也算新变种吧?箫爷,你说,捉一只出去能够卖多少钱?”
我若有所思地道:“确实,应该是有研究价值的,估计卖了也能得不少钱,这样吧,驴子,捉一只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了,钱我一定不跟你抢。对了,为了保持研究价值,一定要活的、完整的啊!你活捉的时候小心点啊!”说到最后一句时,我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驴子见我取笑他,觉得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箫爷,你说,这毒性那么大的蝎子,是什么种类的?”我嘿嘿地笑了一声,反问驴子道:“你觉得呢?”驴子也笑了一声,胸有成竹的道:“我觉得应该是被称为第一毒蝎的以色列金蝎吧,毕竟被称为第一毒蝎嘛。”说罢,还得意地忘了我一眼。
“没文化真可怕。你不知道以色列金蝎的致死率其实是很低的嘛?以色列金蝎的毒液注射量一般是不会致死的。”驴子抗议道:“可这是变种啊!说不定它就是改变了注射量呢?”“那你仔细观察过以色列金蝎的外貌嘛?”“这…”驴子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刚想起来说什么,但认为还是不妥只好作罢,“这变种应该只是改变外貌,改变毒性,改变体色,应该还不会改变肢体特征。以色列金蝎的螯是与足的大小差不多的,可这里的蝎子就不一样了。同时拥有剧毒与正常的蝎子体征的,是应该是巴勒斯坦毒蝎。从致死率上看,它才是第一毒蝎。”
驴子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好吧,我本以为我的知识已经足够,但还是箫爷您厉害啊!”他刚说完我就有一丝想笑的出动,你的猪脑子里能装下多少东西?
就在这时,驴子的神情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说:“箫爷,小心后面…”我顿时一个机灵,蹿到驴子身旁,回头一看,五只同样的蝎子正耀武扬威地挥舞着它们的大钳子,气势汹汹地向我们爬来。驴子用一种怪异的语气说道:“箫爷,好家伙,你宰了人家的娃,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来和你寻仇来了咧!”我一边拔出死蝎子身上的洛阳铲,削去一只蝎子的尾钩,一边一脚把一只蝎子踩进地里,一边凝重地说:“正常的情况下,蝎子一般是不会群居的,估计是墓主人驯养成这样的。不过希望都只是这样的小团体才好。”说着,五只蝎子已经有三只被削去了尾钩,一只蝎子正努力从地里爬出来,还有一只被踢向了远处。
驴子一见蝎子被踩近了地里还能爬出来,不信邪地又一次次的把那只蝎子踩进地里,嘴里还念叨着:“你这生命力都要赛过小强了…”又踩了几脚,驴子自觉没趣,嘿嘿笑着,说:“我倒要看看,是你这身壳硬,还是子弹硬…”于是乎,等驴子说完这句话时,五只蝎子全军覆没。
“这鬼东西生命力也忒顽强了!”驴子感叹道。“是啊…”我还没说完,驴子就接口道:“是啊,要是我们生命力能和它似的,当初遇到金尸的时候都能跟它慢慢玩,它打咱一拳,咱砍它一下,它还没伤到咱,它就成尸块了。”
我笑道:“要真这样,我都不用干这行了,直接把你送去生物研究的部门,我就发财了。我们也别说这些没用的,赶紧想想咱们到底咋出去吧。能出去,咱们的钱估计也少不了。”
这时,驴子感叹道:“现在的蝎子比一部分的人还团结啊!宰了一个小的,引来一群老的,这是要我们‘杀蝎偿命’吗?”说到这里,我和驴子都忍俊不禁。“驴子,你这成语学得不错啊!”我取笑驴子道,可他就像没发觉似的,还挺起了胸膛,道:“那是。”
就在这时,我和驴子目瞪口呆地看到一支黑与红的军队浩浩荡荡地往我们这里过来。
都是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