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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涅槃重生

光芒包围了蝶殇和泪幽,圣洁的光芒中,血红蝴蝶翩翩起舞,原本暗淡的翅膀顿时鲜血欲流。蝶殇伸展全身,微微闭上眼睛,仰起头,她明白,自己要涅槃重生了。

蝴蝶在她身边盘旋,闪耀着淋漓光辉。

最后,它停留在蝶殇的头上,蝶殇是它的主人,只有她才能做它的主人。

“殿下,你回来了。”泪槿盯着殇,缓缓碰了碰嘴唇。

熏衣紫长发被风狠狠吹着,厚厚的斜刘海微卷遮住一只眼,柳叶眉迸发出寒气,浓密乌黑的长睫毛闪烁着点点微光。烈红双瞳犹如被血洗过,如同她那高贵噬魂的蝴蝶一样令人无法抵抗却又恐惧的震撼。高窄的鼻梁,秀气中带着冷漠。咬着鲜血一样的殷红樱唇,似雪的脸上显出几分苍白。

身着华丽暗色长裙,银色丝带交错着,袖口上点缀着一朵金梅瑰,天鹅绒的紧身腰收勾勒出完美的身材。蝴蝶发饰的翅膀弧度变成了皇冠一样的边缘,彰显着她的身份。

蝶之殇,美得摄人心魄,妖异而令人心痛。

——

泪幽,还是璃茉,她自己不知道,她只想守护心中的女孩。

深墨卷发长及腰间,细细的眉梢微翘,牵出了几许淡漠。修长冷清的睫毛下跟她头上蝴蝶颜色一样的荧光幽蓝的空灵瞳孔闪烁着吸引人的冷漠光芒,宛如死寂漆黑的夜幕中一颗璀璨的蓝色星辰。白皙高挑的鼻子坚挺,唇像荧酒般刺激味蕾。

身袭漂亮的过膝哥特式裙,眼眸旁有淡淡的白色点痕,中网袜勾出修长的腿。头上幽蓝色的蝴蝶头饰是她誓死忠于公主的左护法象征。

清冷坚韧,明明那么精致,却又那么易碎。

——

从这一刻起,泪槿才寻找到了自己,她作为右护法的一生。

暗银色的齐肩直发显出她的成熟稳重,牵出了几许淡漠,鼻子坚挺,眉宇间略微有些无情淡然之感。睫毛乌黑浓密却不妖娆,鼻梁高挑优雅,嘴唇单薄。她的眼眸绝对是世间无双,跟头上蝴蝶头饰一样的黑色瞳仁给人陌生又熟悉的安详,幽泉似的眼睛让人很容易就陷进去了,好像那就是世上最沉稳宁静的东西。精致得五官如刀削般带出了份利落。

只穿黑色的衣服,一件稍微宽松的裙子把她显得更加成熟,身上仿佛一件忠贞信仰的衬衫。头上的黑色蝴蝶是她沉稳淡漠的性格,也是她苦苦等待的右护法身份。

——

凌漪女王露出了多年没有的会心微笑,自己的女儿,终于回来了,蝶殇,你属于这里,这也属于你……

仰望高高的宫殿顶,从这一刻起,她不再是日奈森亚梦,她是落蝶殇,是漠络仙境未来的女王。

永别了,日奈森亚梦。

蝶殇看着泪幽和泪槿:“以后就叫我蝶殇吧,别总是叫殿下。”

泪幽和泪槿听罢相视一笑,默契地勾起弧度,“蝶殇,看那边。”

泪幽指着小兰她们四个的蛋说。蝶殇掉过头去,那四个守护蛋也闪耀着耀眼光辉。

“樱漠,擅长运动,速度和打斗。”原来的粉红运动超短裙变成了杀手装,扎起的头发也披下来,戴着一个怪盗面具。

“兰隐,擅长制毒艺术。”一头清爽利落的短发,穿着优雅的水袖长裙落地。

“碧璟,擅长治疗。”一身碧绿如翡翠的女仆装穿在身上,头上的帽子变成了小小的水晶王冠。

“桔伊,擅长预测和占星。”橙色拱束,身着长款宽松的占卜服,白中带金。

泪幽的蛋也有了动静:“兮衍,原来的嘻嘻。”原来的小丑装变成了一件古风诗意的儒裙,言语之间也有些出尘。

“幽梦,诞生于泪槿的沉稳宁静。”一个米色头发的甜心从黑白相间的蛋里面蜕变出来,她是泪槿的甜心。”

她们三个离开了这个幽暗的房间。

“这是你们的记忆碎片,今天晚上,你们会在梦境里面回忆起所有的事情。”

*****

蝶殇被泪槿带到了一个小宫殿,这儿应该就是她的寝宫了,一切都是精心布置的,华丽中又带着简约。角落处有一个精致的小门,似乎是通往室内花园的。这时,一个棕色微卷头发的漂亮女生走了过来,看上去应该比殇大几岁,但从走路的姿势上看,却处处显得自然得体。

“殿下好。我叫落雪,是仙境宫殿的总管家,殿下有什么事可以吩咐我。”

落雪吩咐了几句便不再打扰了,蝶殇把门关上,朝窗外望了望,外面依然是一片萧瑟。蝶痕在殇身边,陪她静静地看着寒风卷起落地的叶子。

“蝶痕,你说这一切是不是仇恨造成的。”她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中夹杂着怅然,从她恨南玉湘的那一刻起,奇奇怪怪的事情就接连不断的发生,蝶痕的出现、奇怪的梦境、神秘裙子、血色蝴蝶、来到这个陌生而熟悉的漠络仙境,最后莫名地当上仙境公主,她有点接受不了。

蝶痕明白蝶殇的意思,可她也无法改变什么,只能淡淡告诉她:“来之安之。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该来的总会来,何必选择逃避。”

蝶殇摆弄着她纤长白皙的手指,总觉得,虽然自己就是她,可是自己在一副别人的身体里。

看到蝶痕守护蛋上的痕迹,越恨,越深……忽然来了些困意,把泪槿给她的碎片放在枕头边,一倒头就睡了过去。

梦之彼岸,梦之锁链。

——

我叫落蝶殇,从小就生活在这个叫漠络仙境的地方,有着令人瞩目的地位与未来,和帝王般的生活,或者说我本来就是皇室一员——我的父王是仙境的现任主人,而我,一出生就被注定了光辉的一生。

什么都不懂,唯一迷恋的,是仙境如画的景色,寝宫后面的花园就是天堂,柔和得倾心。

很小的我经常被父王和母后带到各种地方,我还是喜欢后面的花园,它就是我的依赖,在那儿我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花园的早晨是这样的美丽,树叶,深沉的绿色被洗得干干净净,在微风的轻抚下流动着,绿得满盈,垂落欲滴。

各色不知名的花,宛若待嫁的女孩,在晨曦中越发美丽争妍。婷立在小路两旁,就连那平日里满是尘土的路面也被洗涤的一尘不染。神怡的感觉无处不在。

有一天,一个比我大一些的银发女孩走进了我的世界,她说,她叫落泪槿,她告诉我,我是未来仙境的主人,而她是我的右护法。

她的眼睛是我见过世界上最好看的东西,黑色的,宁静安详。泪槿从未像父王母后那样让我阻止我玩耍,反而经常陪我坐在花园的秋千上。

她在推我时问我,殿下,你喜欢这个花园吗?我说我喜欢。她又问我,你喜欢宫殿的大堂吗?

那个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虽然我还小,但宫殿大堂是我最为熟悉的一个地方。母后经常带着年幼的我走到大堂,说,蝶殇,它以后的主人就是你。

当时,母后修长的手指指的地方是父王的王椅。我望过去,王椅金光辉煌,让我感到有些眩晕。

我对泪槿说,我不知道。当时我就看见,泪槿永远沉稳不变的黑色眼瞳中划过一丝莫名的情绪。

的确,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为虽然我很小,但我明白,父王爱我,母后也爱我,整个仙境的人都看着我。我是落蝶殇,是整个世界的期望。

泪槿听完就一直沉默着没有说话,机械地推着我。直到很久后风吹得我有些寒意才让泪槿停下来。那一夜,我入睡前脑海里面全都是泪槿幽潭般的黑色眸子。

泪槿并不是天天都能来,她是右护法,是母后右护法的女儿。当然,我也不是能天天玩耍,我有空闲,泪槿还能来陪我的时间并不算特别多。

后来,我的世界里面又出现了一个深墨色头发的神秘女孩,她叫落泪幽,是我的左护法,她是母后左护法的女儿。

泪幽没有泪槿的成熟,她似乎比我小一点,在花园时,她不是陪我玩,而是和我一起玩,她挺喜欢微笑的,笑起来就像花园里面各种各样的花儿,很温暖很迷人。

泪幽常常揉着我的紫色头发,像一个乖巧的孩子。比起泪槿,泪幽和我更为亲密,仿佛她并不是我的护法,只是我的一个好朋友。

她身上拥有一种神秘的气质,就像她的荧光幽蓝色眼睛,不同于泪槿的沉稳,泪幽的眼睛更加活泼神秘,让人猜不透。

泪幽说,如果我不是落蝶殇,如果我不是她的殿下,那么她一定会把我当成到时毕生的朋友,付出一切。这么小的孩子说毕生真的有点夸张了,当时的我似乎并不明白泪幽的话,只是心里有些失落而已。

我还小,没有甜心,但是要学习很多关于甜心的知识,做很多事情。泪幽和泪槿就是我身边的好友,我没把她俩当做我的护法或者比我身份低些的皇室成员。

我因为在花园玩过了头,被母后训,但是更多的是在谴责泪幽和泪槿。今天她俩在一起陪我,我恨不得永远呆在这里。

泪槿和泪幽被母后的左右护法训了一顿,而母后到我身边来,看着我哀叹一声,留下一句:“对不起。”

为了以后必须断送我的童年,只不过我够幸运,至少我童年被泪幽和泪槿找回来一些。

母后和她的左右护法一走,我们又继续玩了起来。秋千比较大,有时我们三个人还一起坐在上面猛得荡很久。当天我很快乐,我们一直笑个不停,泪幽一脸灿烂,连平时安稳的泪槿都露出了会心的笑。

管他什么仙境,管他我是谁,管他什么王位,有了泪幽和泪槿我就有了一切。

……

后来,在我临近五岁,要做的事情越来做多,父王母后也把我看得越来越紧,因为在我五岁生日那一天,我将会拥有甜心和巨大的力量,成为真正未来的女王。

那段时间,泪幽泪槿连影子都没有在我眼前飘过。

于是我就发了疯一样地呆在宫殿里面学习准备,父王母后对我也很是满意。

在我五岁生日的前一天,泪槿来了,我照样坐在秋千上,她在后面推着我,那天,我穿的是一件紫罗兰色的连衣裙。

“殿下,你好好玩吧,一定要玩高兴。”泪槿似乎是再对尚且年幼的我说,又像是对自己的哀叹,“马上属于你的日子就要来了,你也许再也不会坐在这个秋千上了。”

漆黑瞳眸又不禁黯然失色。这就是我之前的那个梦,现在我明白了,在我正式成为未来女王之后,也许我再也不会坐在这秋千上了……

一些得到,不一定会长久;一些失去,未必不会再拥有。也许过来明天,我和泪幽她们就只剩下左右护法关系。

平静的夜似乎并不平静,漠络仙境有一个叫做暗允仙境的邻居,也许就是因为法力不纯正,有些邪恶的歹念,他们没有得到神的垂青。在我小的时候,曾经听过母后跟我讲述暗允仙境。

很久以前,两个仙境曾有一次大战,最后的胜者便是漠络仙境。此后,暗允仙境就越来越沉默,是一片的死寂,直到最近,暗允仙境似乎又蠢蠢欲动。

那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日子,那一天,注定是成就辉煌的日子,那天,是我五岁的生日。整个仙境举行了盛大的庆典,泪幽和泪槿也换上了最华丽的护法礼服,可是,她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淡淡的失望忧伤。

正在所有人都沉醉在我的庆典里时,正在大家都翘首期盼着我的甜心时,暗允仙境出手了,他们制造了一个虫洞漩涡,这个漩涡把所有想要得到力量的生物吸引而来。

而目标,就是我,我在今天会得到巨大的力量。

无可奈何了,谁会想到沉默了那么久的暗允仙境会突然做出这么大的动作。漩涡制造了整个漠络仙境的慌乱,父王在王位上平静地俯视着,母后也在后面冷冷地沉着脸。

“没办法了。”父王望着那个漩涡对母后说,母后最后还是流下了泪水,看着我拼命挣扎着。

那个漩涡凝聚了暗允仙境巨大了力量,短时间是没办法抗衡的。父王和母后只能保证我能到达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活下去……

现在的母后似乎不再是整个仙境最尊贵的女子,她只有一个身份——我的母亲。

她摊在地上,对我说:“蝶殇,好好活着。”

混乱之中,泪幽却显得极为冷静,她死死盯着我和那个漩涡。

一半的身躯没入漩涡,决定不再挣扎,刚想闭上眼睛对泪幽泪槿说一句再见,泪幽紧紧咬住嘴唇,直至咬出了鲜血,一步步走向前方的漩涡,最后闭上眼,一个跃身跳了进去。

“父亲,母亲,再见了。”泪幽不大的声音却让庆典上所有人听得清清楚楚,泪幽的话凝结在空中。

人们都停止了慌乱,泪槿似乎也想做什么,我看见后,对她微笑着摇摇头,说,你要留下来,等我回来。

转眼,留恋地望了望漠络仙境最后一眼,映入眼帘的,是泪槿那带着晶莹的宁静眼眸……

我被封锁了所有记忆并安全地生活在人间,强大的力量篡改所有人的记忆,我获得了新的身份,做着日奈森亚梦,泪幽名叫真诚璃茉。

在这场梦境中,我知道了,后来仙境又发生了一场大战,虽然最后胜者依然是漠络仙境,我的父亲,却因为这场战役不在了……

在梦境中,有一个细节一直是模模糊糊的,我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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