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不听,不看,不想就是我现在应该做的吗?望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我不禁自问,我的话,真的问错了吗?
脑中一直飞旋着他离去前所说的一句话,“这些事永远不是问题,你不用管,以后你也少去见李婉。”说完后,留给我的是孤绝的背影,又是背影……我不断的想,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想让我知道关于他的事?还是让我不要管他的事?
我不断的否定,不,不,他不是这样的人。
呆愣地坐着,一直想着,还似乎是在等些什么。轻轻的一声哀叹,让我瞳孔中散乱的目光,又再次聚焦到一点,“你……”我有些诧异,他,他又走回来了。
他无奈的在嘴角勾勒出了一个弧度,“傻丫头,你平时的精明都到哪去了,你又在琢磨刚才的事?”他柔柔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是不容认错的宠溺。
我婉然看着他,“是,我在想。”眼眸中有丝迷惘,“我的小心思,你都知道。那你呢?你的心思,汐月我又能否知道呢?还是你根本就不想让我知道!”
胤禛看着我,笑意依然不减,“那汐儿你想知道什么?”他转身,“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置李婉?你若执意想知道,我会告诉你。”他定定地看着我,看着我的眼。
我淡言道,“不。”然后与他四目相接,“汐月是想知道,你为何不让我多于过问。”我不解,为何?
他不再笑意依旧,而是坐到我边上,轻声道,“汐儿,有些事并非我不想让你知道,而是我不愿让你知道,不愿你为一些事情而胡思乱想,汐儿,我亦不愿,不愿让你面对……”他的话没有说完,蓦地,我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恨,为何我没有早点明白,“你不想让我面对你的妻妾对吗?你想让我知道你的心里只有我对吗?”我大胆的猜测,尽管我曾为他的一些妻妾心酸过,但是,“如果是这样,那我可以告诉你,我既然爱上了你,那我会接受,我会努力地接受。只要让我知道你爱我就好。”说完这番话,我眼中以蓄满泪水。
从未正视过他的妻妾,今天这番谈话,让我不得不正视,而我的心也告诉了我,我想要的答案,为了爱他,我无悔!
他轻叹一声,极尽温柔地把我揽进怀里,“得知己如此,上天等我甚厚!”
乍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爷,马车备好了,可以回府了。”那是胤禛的贴身小厮。
他的手还是环在我的腰系上,对着门外,“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吩咐完,转过来把我的身体搬正,“好了,我们回府吧。到了明儿个,应了你的要求,我们出去玩一玩。”说着,帮我把外衣披上,“快把衣服穿好,我在外面等你。”
闻言,下床踏上丝履,坐到镜妆前,缕了缕碎乱的鬓发,用丝带随便绑了一下。接着站起,顺好衣襟,去拉开了门闩,笑了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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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行的很稳,不知是因为在夜里,还是行驶的不快,我庸懒地靠进胤禛的怀里,他倒也由着我,还伸手环住我,让我更舒服些。抚了抚我的发,“一会到了,你就先回去休息,我还有事要办,办完了再来找你,如果累了就先睡,不用等我。”
我乖巧地点头,“好。”当然也不愿多问是为了什么事。
马车停了下来,车帷被掀开,颐婷就站在外面,走下车,颐婷立刻冲了上来,“格格,怎么会那么晚,十四阿哥把弘晖小主送回来后,就走了,什么也没说。都急死我了。”
听着她的话,我就知道胤禛并没有把我落水的事说出来,“没什么,在路上遇着了四阿哥,临时决定和他一起回来了。所以就请十四阿哥先把弘晖送回来。”我知道这个谎话,说得很拙劣,但目前又不得不那么说。
但颐婷也并不惊讶,小声嘀咕道,“我说了,四阿哥回府后,干嘛又急着出去。”见这样我也就没说什么,更是懒得解释,只是点了点头。
顺势,四阿哥下了马车,不容置疑地说,“颐婷,先扶你家格格回去休息吧。”因为先前的那番说词,所以颐婷对于胤禛出现在这里但也不是很诧异。
“是,四爷。”她恭恭敬敬地答。
他走到我身陪,轻柔道,“去吧,听话。”说完,大步走入了府中。
我淡然道,“走吧颐婷。”言罢,跨出步子,踏上了台阶,一阵晚风吹来,把我的衣服吹得如花般飘扬……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倒也不觉乏,可能是下午之时,睡多了吧。但颐婷一脸困象,我婉言,“你先去睡吧,不用在这儿候着了。”
颐婷看我态度比较坚决,遂应道,“那格格,颐婷先告退了。”我颔首浅笑。
红烛摇曳,烛光毕剥的响着,静静的靠在床边上,看着窗外,时至正夏,绿影葱翠,月光如丝带般倾泄,透过树叶,在地上形成了斑驳的光点。更少不了的,就是知了的叫声,那么的有节奏,在不自觉中就引得我数起了数字。
渐渐的,月影变得有些朦胧,眼神只看得见依稀的光点。迷糊中,觉查到有人把我抱起,让我的头枕在了枕上。睁开眼皮,不由浅笑,“你来了?事情办好了?”
他轻声答道,“是,你睡吧,我就是来看看,一会就走。”
就当他要走的时候,我一把拉住他的手,他无奈地回过头,“还有什么事吗?小丫头,快睡吧,听话。”
可我就像蛮牛似的拉住他,“你陪我。”我居然不经大脑思考就把话脱口而出,刚说完就后悔了,可手还是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顿了一会儿,他坐到床边,“那等你睡着了我再走。”帮我掖了掖被子,他慨然道。
我小声嘀咕,“陪我躺一会,今天你才回来,又这么晚还没休息,怪累吧。”闻言,他戏谑道,“汐儿是我的妻子吗?这么问这么做。”
被他一说,我大迥,“哪有!你到底陪不陪?”我蛮横起来。他倒也并不生气,而是弯腰脱下靴子,和衣躺下,我很里面躲了躲,中间还留了些距离。
他看我眼睛还睁着,给了我一个栗凿,“都按你说的做了,还不把眼睛闭上?”
我只是揉了揉额头,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对那个栗凿并未在意,“我很想,就这样,能够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但我知道,你的身份,我的身份,注定我们不会平淡。所以,现在唯一想做的,是紧紧拉住你的手。”刚说完,我的手被他用回握了。
不觉痛,轻声哼唱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握着我的手,更加用力了,“等皇阿玛回宫,我去求皇阿玛赐婚。”
我轻道,“皇上不会答应的,你忘了半年前的事吗?”
“十四和你之间已不是问题,皇阿玛待我们一向宽厚,他会答应的。”他绷着声音。
我抚了抚他皱着的额头,“不,理智的你是不会去的。而我也不希望因为我,让你失去你最想要的。”
他冷笑,“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正言顺的属于我。”
我妩媚一笑,“我相信你,汐月心里的人,永远都是你。”
他把握住我的手举起,“你无悔?即使我为了最想要的东西,而迟迟不能为你正名?”
“此生无悔,无悔此生。名位权力,不过浮云,更有如过眼去烟,汐月想要的,不过是你胤禛的一颗真心而已。”唇齿间,我说出了我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