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始窜了起来,琉叶房里的那些纸,发簪,还有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宣誓着……
屏气凝神,我听起了他们的谈话,“她同意了?”那带着喃喃蛊惑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朵,但这语气与同我说话时,还是不同——这话没有感情。
琉叶还是那样,恭敬地回答:“是的,爷。格格同意了。”说着她垂下了头,使我看不得她的表情,我想她是不愿意让他看见吧!
声音似乎带着一些霸气,“那你呢?你自己同意吗?或者说愿意吗?”他好像坚持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琉叶没有及时回答,空气感觉有些置凝,听下去,只是凭着自己地感觉听下去,到底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良久,琉叶开口,那语气带着一丝认命,更带着一丝眷恋,“同意?爷,您是知道的,琉叶愿意,是自愿替格格嫁去蒙古。”
他低笑两声,转过身,一把攒住琉叶的下巴,直视着她的眼睛,“很好。记住你的承诺。”说着放下手,好像那一幕从来没有发生,“东西给汐月了吗?”东西?什么东西,莫非他是指那只簪子?
“给了,奴婢已经托燕璃帮奴婢给格格了。”听琉叶的回答,应该就是那只簪子。
很久,胤禛没有再发问,自然琉叶也很安静地站在他身后。看着琉叶极力地咬着唇,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有话要说,然也她还是说出了口,“爷,琉叶能问一个问题吗?”她说得是那么的小心,是那么的讨好。
“什么?”
她想了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送簪子给格格?”回答的声音冷漠如昔,“我有义务回答吗?”琉叶很惶恐的摇摇头,“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真的很想知道,求爷成全。”我听着,很仔细很仔细,因为我也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把簪子送我。
“好,我告诉你,这时送她簪子,是帮她下决心的。”他顿了顿,“她不想让你替她,所以要助一把力。”琉叶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为何是今天早晨所送?格格在昨晚已经决定让奴婢代嫁了呀?”
呵,似乎是轻轻一笑,“她的性子总是有些阴晴不定,若是今天一早她又不想这么做了呢?”听到这话,我是得笑,还是得哭,他很了解我,的确,我是想过反悔代嫁之事。
琉叶又问,“那簪子上的字呢?”
“你看得似乎太多了!”声音带着一丝威胁。琉叶苦苦求道,“奴婢只是……奴婢只是……关心爷和格格。”我一听,就知是违心之语,这丫头。
尽管如果,他还是回答了,不管是基于什么原因,“字?字和簪子的用意一样。”说着声音变得有些柔软,“是想让她明白,不要轻意地放弃我们之间的一切,因为感情不是朝幕。”
“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幕幕。对吗?”琉叶轻轻地吟诵了那簪子上的诗。
“琉叶!!”那是警告的语气。
但琉叶还是枉顾他那一声警告,“爷,您能告诉奴婢,您真的那么爱格格吗?爱到不让她知道一切,又为她做尽一切。”那一个字一个字,仿佛在哭诉着,仿佛在流泪着。
他叹了口气,“如何不爱。”说完不让琉叶再说下去,“你先回去吧!”她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让他的眼神给制止了。她只得道,“奴婢告退。”说完转步就往我所躲的这条小路走来,我很后又隐了隐,不知是琉叶在想什么,从我所呆的那棵树旁走过时,竟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
待琉叶走远,我看着胤禛仍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一直躲着,因为我不该出现,因为我不想出现,如果可以,我宁愿不知一切。
“躲够了,也听够了,该出来了吧。”我被他的声音一惊,但及时镇定住,也许他不知道我的存在,也许他只是在试探。“还不出来,汐月,难不成要我来捉你?”
听着,我知道我已无路可退,踩着落蕊,从树后走出,悠悠开口,“你知道我在?”他点头。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的躲藏当真如此不济吗?
他转过身,看着我,“你来我就知道了。”看着他的面容,我模糊了,“为什么不点穿?”他笑笑,“都来了,已知瞒不过你,何不让你听个明白呢?”他一直都知道,那他对琉叶的回答,并非是一个回答,那只是在解答我的惑,我的梦……
“讲给我听吗?”我问。
“你认为呢?”他把问题抛还给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