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姐姐恢复了以前的恬静,不再没有生气,可她的心恢复生的气息了吗?再来看看姐姐忙前忙后的为我照料着,早膳,衣物。我眼睛有些湿润,鼻子有些酸麻,有些哽咽地拉住姐姐忙碌的手,“姐姐,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我的话还没说完,姐姐就用手轻轻地按住我的嘴,柔声说:“不,这不是你的错,姐姐不希望你自责。”
听到姐姐那么说,我更觉得我的罪过大了,急急地说:“不,这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不是我要进丛林,四阿哥不用救我,你也不用嫁给四阿哥。你还是可以和八阿哥在一起的。再说我根本就不是你的亲妹……”
姐姐的眼睛变得认真,变得犀利,“不,你是。而且这不是你的错,即使我们没有进丛林,四阿哥没有救你,皇上也会让我嫁给四阿哥。记得吗?我说过,赐婚是皇上的手段,我们更是皇上的棋子。狩猎只是个手段。我根本不可能嫁给八阿哥。”姐姐说着,眼神有些飘乎起来,又轻道,“这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的。”
“一开始就知道。”我有些惊讶,“那一开始就是故意疏远八阿哥的。”姐姐点头,我终于明白,姐姐在听到皇上说要给围猎最多的人赐婚时,会那么闷闷不语。并不是因为担心,而是因为结果的来临。
“姐姐。”我握着姐姐的手,沉沉道。姐姐也回握了我,然后对我展开了一个笑容,让我安心。可我真的能安心吗?也许为了让姐姐不再为我担心,我只能安心,这就是姐姐想要的。
我招来颐婷,要她帮姐姐,在脸上扑一些脂胭,脸色太苍白了,扑些粉,看上去也许会好一点,日子也许就会从这一刻恢复平静。“好了。”颐婷放下手中嫣红色的盒子,拿起木梳,再帮姐姐理了理散落在白皙额头上的一缕碎发。
突然,外面传来了一个太监的声音,“八阿哥到。”听到此,我不用看姐姐,也知道姐姐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又开始再起漪澜。正打算问姐姐,她想如何做时,只见姐姐站了起来,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接着走到屏风后面。我知道姐姐现在不想见他。不管有多少个原因,都是不想见他。
拉开帘子,八阿哥一习白衣,脚步轻履,面无表情,但是眼光锐利地扫过帐篷的每一个角落。像是急切地寻找着他不能失去的东西。何必呢?既知无法挽回,又何必刻意撩拨呢!但这些话我是不会说的,说了又会有什么用呢?图增姐姐的伤心而已。
我让颐婷去沏茶,这时账里只有我和八阿哥面对面,他开口直奔主题,“你姐姐呢?”我低头不语。他脸色紧绷,音量稍稍提高,“你姐姐呢?”
我低叹一口气,“你又何……”必呢?我的话都没有说完,“叭”一声闷想,八阿哥用力地敲了下桌子,“我问明月呢?”
我定了定神,“不知道,出去了。”说着,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而又同情道,“八阿哥,有些话也许我不该说,但我还是要说。你和我姐姐不可能了,真的不可能了,你还我姐姐一个平静的心吧。既然不可能,又何必再来招惹她呢?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也有情感,不可能随时照着八阿哥你的心意走。她不是一个木娃娃。”我字字珠玑,句句戳心,语句不犀利,但存在着浓浓的质问之意,为何不能还我姐姐一个安宁。
他看着我,“你说完了吗?”我叹气点头。
他道,“只因你是明月的妹妹,我想说清楚,没有不可能的事,皇阿玛没有要大家的面前说这事,只是和我们私下说,这事就还没有成定局,就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你姐姐愿意,愿意和我一起去皇阿玛那儿表明心迹。仁慈如皇阿玛,会成全我们的。”听完八阿哥的一翻话,我真相信当局者迷这句话,他怎么会看不透呢!
我无奈,“八阿哥,睿智如你,怎么会不明白呢?我姐姐都明白,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那样对谁都不好。“我柔声劝道。
他不再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我还会再来的。”就走出了账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