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
周凌宇和邹任一刻不停的跑着,你大爷啊!周凌宇心里咒骂道,想过个清净日子就这么难吗!
很快,周凌宇跑到了人群围挤的地方,很轻易的就可以看到审氏三人被七八个伙计围在了中间,不得动弹。
“来来来,让让,让让!”周凌宇扒开人群走进去,“什么事找我,一切都好说。”
包围审震三人的一伙人转过头来,其中一个着商人锦袍,满脸横肉,一副标准的混蛋嘴脸扬着脸。
“你就是他们的头?”
“不错。”
“那么很好,”横肉转过身,“你的兄弟在我这看上一件宝贝,不巧的是,这个东西的价码放错了,你这个愣头青可真是不上路子啊,挥手就拔剑,啧啧啧..........”
“废话少说,你要多少?”
“好说,”横肉笑了起来,“这小子打扰了我们这么久的生意没做,我也让一步,二百两银子,这事就当没了。”
“混蛋!”邹任吼了起来,“二百,你这是狮子大开口!”(注:在古代,几两银子就是一户普通人家的一年开销)
“嘿嘿,不给也行,打断这小子两根骨头,也行。”
这时,周凌宇陷入了两难的地步,若是给钱,那么他们将身无分文,如果打断骨头.......
“周哥!”审震说道,“断我的骨头!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住口!”周凌宇斥道。
场面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行,我们给钱,但是在三天之后!城东客店!放人!”
“这才听话吗,”横肉撇撇嘴,“弟兄们,我们走!”
一干人离去,审震跑到周凌宇面前:“你为什么要答应这帮无赖,你这和胯下之辱有和区别!”
啪!
周凌宇怒扇了审震一个清脆的耳光。
“废物!”周凌宇怒道,“你可知道,与无赖,争而无用?你的书读到哪里去了!”
“哼!”周凌宇怒,挥袍而归。
“先回去吃饭!”
审式三人默然。
“算了,”邹任拍拍审震的肩膀,“周哥不会没办法的。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审震点点头,默默跟在周凌宇身后。
到了晚上大概六点的时候,掌柜叫周凌宇饭好了,周凌宇一行人便下楼吃饭。
这是周凌宇一伙出行以来,第一个沉默的晚饭。
“..........”寂寞不语,这不符合周围热闹的气氛。
“周哥,我.......”审震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情,说出来,不要憋着。”
“我,”审震突然放下筷子,眼泪大滴大滴的掉下来,“我真对不起大哥!”说完,拔剑便想往心口一捅。
周凌宇见状,立刻拔出腰间长剑,一把架住审震的剑,手腕一挑,剑便挑出两米远。
“糊涂!你这算什么大丈夫,只知道以死逃避,你得面对困难,面对现实!”周凌宇一把抓住审震衣领咆哮道。
“可是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啊!”审震这一句话倒也是说出了众人心中所想,众人的目光也聚集到了周凌宇身上。
“哥自然有办法,不然怎么会答应那个混账。”周凌宇笑笑,把剑收鞘。
“什么办法?”审震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般。
“就等两天后..........”
————————
于是两天说过就过了。
横肉带着两个人站在驿站门口,对面正是周凌宇。四周门窗紧闭,不见人影。
“小子,是时候讲信用了!”
“二百两就在里面,进去就能看见。”
横肉心中一疑。
“为何不拿出来!”
“哎,”周凌宇一笑,“二百两可是大数字,怎么见得的光,还是稳妥些,不然被有心人看见了,可不好办。”
“嗯,这倒也是,”横肉一想,“你们两个,跟我进去,你带路。”后半句话,是对周凌宇说的。
“当然,当然。”周凌宇笑着带路。
走到楼梯,周凌宇转身便上去,横肉一喊。
“嘿!小子,钱呢!”
“急什么,上楼啊。”
“别跟我耍花样!”横肉脸色一紧,“现在,给我把钱拿下来!”
“那可没办法了。”周凌宇笑的更欢了。
“为什么?”横肉吼道。
“啊!”这时,横肉的背后突然传来两声惨叫,横肉回头一看,正是他的两个跟班,而下手的........
正是审震邹任二人!
“混蛋,你阴我!”横肉立刻手拿着刀把,准备回身拔刀。
可回应他的是一记闷棍。
“老子阴的就是你。”周凌宇催了一口唾沫。
“绑上。”
不多时,周凌宇和邹任,审式三人拖着五花大绑的横肉,走到了街上。
“兄弟们出来吧!打恶绅!救百姓!”这时,一个身着黄袍的人突然站了出来,大喊到。
这时,原本四周紧闭的门窗顿时大开,涌出了数以千记的黄袍教徒,呐喊着冲向横肉。
不错,如你所料,这些人正是太平教徒。
这群人把横肉绑在一个大木架子上,并组成,了有秩序的人海,齐齐向州府走去。
“打恶绅!救百姓!”
“打恶绅!救百姓!”
呐喊声充满了整个街道,太平教徒有秩序的吼声甚至撼动了周围的楼房。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卖力吗?”站在人海很后面的周凌宇,问着旁边的审仁。
“这......不知道”审仁如实回答。
“因为,”周凌宇默默地说道,“他们是真的这么认为。”
人海齐聚到州府门口,呐喊声,撞击声永不绝耳,州官只得临时审理此案,在众人的怒火和呐喊中,州官以案犯家产全部充公,劳役五年的判决,平息了众人的怒火。
这件事情也算是落下帷幕。
——过了一天。清晨
“那么周哥,你是怎么把太平教的人弄来的?”邹任一遍吃着馒头,一遍问道。
“简单,”周凌宇一边喝着粥,一遍说道,“只要在酒店,赌场,茶馆雇人宣传,说种种恶绅的恶行,并放出消息,恶绅会在城东驿站伏法,太平教素来都是宣称为民除害,为了正名,他们不得不来。”
“妙。”审慎赞许的评价道。
“都学着点,”周凌宇宛如黑社会老大口吻,“以后出来混,得靠这个(指指脑袋),光蛮干没用,世界上比你蛮的人多了!”这后半句话,是对审震说的。
审震立刻红着脸,把头埋进碗里。
“咳咳,总而言之,我们到徐州来算是学到东西了,你们得有点长进,生活里的东西比书里的实用百倍,听见没?”
“嗯,嗯.......”众人埋头吃饭。周凌宇很尴尬。
“嗯那么接下来,咱们要说一下旅程的下一个目标。”
听到这句话,几颗脑袋顿时抬了起来。
这群小屁孩啊!周凌宇欲哭无泪。
“我们去洛阳,一年。”
“哦!”这个消息对于众人而言无异于喜从天降,当时能去一次帝都再回家,就足够吹嘘一阵子了,更何况要去那里住一年!
这种喜悦感无异于现在的农民进城,可惜周凌宇不懂。
“那么,我们的第一步是.......”周凌宇安排道。
众人翘首以待。
“把早饭吃完。”
不多时,半个小时的时间,周凌宇一行人已经到了城门集结,这时,周凌宇在城门口看见了一行人,而领头的正是周凌宇的老熟人。
张铁头!
“哟!张大哥!”周凌宇笑着跑过去。
“嗨!周老弟!”张铁头看到了周凌宇也是豪爽的一笑。
“张大哥这是.......”周凌宇看到了张铁头一行人车上满满当当的锅,锤子,炉子等等。
“嗨,这不是周老弟你建议的吗,”张铁头说道,“我们这些人先去汝南安脚,大队人小两个月才能启程,还得把存货给卖了,一堆事情忙。”
“哦,既然如此,小弟也不打扰了,小弟正准备启程了。”
“老弟这是去哪儿?”
“去洛阳长长见识。”
“嗯,洛阳是得去,年轻人有见识也是后面报效朝廷的一大才能啊!”张铁头很是赞赏。
一番寒暄,周凌宇便告辞了。
“上马!出发!”领着马走出城门,周凌宇喊到。
“哎,周哥。”邹任问道。
“嗯?”
“以后见着这种混蛋,也这么办?”
周凌宇愣了一下。
“嗯......嗯,对,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