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二花楚金凤赶紧上前拉开楚四花。
李英一看有人管了,更加来劲,一下子把桌子掀翻,杯碗盘碟满地飞……特么的张大妞怒,回来第一次发怒了,不再顾及自己的小身板了,跑到男人那桌指着李狗蛋的鼻子:“李狗蛋带着你的狗崽子赶快滚,三姨不跟你了”,李狗蛋正在灌酒被打断,懵了,反应过来“啪”的一下把酒盅摔桌上了。
看清楚面前这么毛孩子,也就四五岁的模样,紧绷的小脸一片血红,盛满怒火大眼睛瞪的圆溜溜,犹如火山爆发口,看着已然决然的气势,像是泰山压顶。p
李狗蛋脱口而出的脏话伸伸脖子咽下去了,跟着来到外边一看,满院狼藉,女儿蹲坐地上哭,大人孩子个个面含怒气。
李狗蛋刚咽下去的怒火,腾地着了,拾起地上的板凳照着楚三花就砸“臭娘们,找死,我闺女来给你娘的拜年,你们让我闺女受气,让你们欺负我闺女,打死你个臭娘们,你个大破鞋,让你娘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抽死你个贱人”。
李英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抽泣,别人没有注意到低头的李英漏出阴狠的脸……
李狗蛋借着酒劲边打边骂,楚家姐妹拉都拉不住,张玉开,楚宝森也出来,一看这架势俩人也上前了,抡着拳头开打了,老舅楚宝林,大姨夫刘明山,新姑爷王城,
全部加入武力战斗,个个早就看不惯李狗蛋了,早想狠狠的揍龟儿子,女人们也不管,登时鬼哭狼嚎,引得街坊四邻纷纷来看。
张大妞掺起三姨对三姨说:“三姨,那不是你的错,软弱退让,只会让敌人变本加厉,你要自己学会保护自己,不然谁也帮不了你”。楚三花怔怔看着这个自己并不熟悉的小外甥女儿,小脸的郑重其事,软诺诺的声音,无比严肃的语气。
楚三花愣怔片刻,“哇”的放声大哭,仿佛开闸的黄河一发不可收拾…
是的,楚三花是委屈的,这么些年混着哀默大于心死的日子,压抑的滔天恨意,自己折磨的自己,别人折磨的自己,李狗蛋折磨的自己…通通的发泄出来……
对!发泄口一但宣泄…楚三花犹如黑暗里想起了手里的火柴,星星之火绝对足以燎原……
看着楚三花眼睛越来越清明,越来越坚定,张大妞知道了三姨不一样了……
最终,李狗蛋带着俩孩子灰溜溜滴跑了,楚三花没回去。后来听说李狗蛋来接几次,什么跪地求饶,什么发毒誓,娘家都不放人,眼看闹得不依不饶,李狗蛋也不怕挨打,简直就是狗皮膏药甩不掉,这不又来了,还带着他的村长和本村村长来了一片人,大家都是劝和的。
是的!八十年代初期离婚是不能被世俗认可的,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女人就得认命,吵吵嚷嚷的两村人不安生。
最后楚三花不忍心家人跟着担心受累,自己回去了。
回去不到月余,楚三花走了
!
只言片语未留走了!
谁也不知道去哪里啦!李狗蛋就来闹几回,回回打回去,慢慢消停了……
哎哎!
总之张大妞回来的第一个新年就是在这种哀怨的气氛中度过的!
正月十五过小年,虽然比不上大年,也是很隆重的!十五家家户户吃饺子,十六吃元宵,俗话说:十五扁十六圆。
十五这天张大妞闹着全家去镇上。
张大妞去镇上是有目的滴,从上辈子回来到如今也俩月了,是该计划计划走经济路线里。
年前去磨豆腐,张大妞就琢磨豆腐,豆腐好啊健康营养好食品,豆浆好啊美容养颜还减肥,“咳咳”现在全家人都干瘦巴巴的不需要哈!
今天镇上人很多,卖玩具滴,卖元宵滴,卖烧鸡滴(咳咳,注意口水),卖肉滴,卖菜滴,……张玉开背着闺女转半天了,不知道闺女在想什么,给闺女买零嘴吃,闺女也不吃,张玉开心里想着闺女现在越来越懂事了,知道节俭。张大妞如果知道自己老爸心里想的。简直红透老脸,人家一未来三十多的灵魂哪里看得上现在的小孩零食。
爷俩转了几圈,走进豆腐摊,张玉开按照闺女教的,买豆腐,顺便包打听。
原来这家豆腐摊老板是离此二十多里的边家村的叫边大壮,人个子不高,非常圆滑。现在住在镇上妹妹家里。是长期摆摊,附近的食堂,住户经常光顾,生意很好,做了几年了。
菜口不远接近集市还有一个豆腐摊,经常流动赶集,不是固定摊位,看起来没有边大壮的生意好。
另外还知道,原来镇上还有一家磨豆腐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就倒闭了,现在是这两家经常摆摊。
张大妞心里装有豆腐业的特别秘方,根本不怕竞争对手。
现在手里没有本钱,只能慢慢来,再着父母都是老实人,没做过这些还得脑力说服父母,不然他们不干,张大妞再大本事也搞不定滴!
好吧好吧!慢慢发财路,都得脚踏实地。
张玉开拉着架子车(人力的,两只胳膊架着拉起来),带着闺女边走边回头看车上买的东西,框子,泡沫箱,细棉布,……
张玉开心里琢磨怎么没有给媳妇好好商量就被闺女小嘴吧啦吧啦忽悠得买了一车东西,回家怎么给媳妇解释,万一媳妇发脾气打闺女怎么办?毕竟闺女还小,嗯嗯!决定既然也买了就说自己买的,不把闺女供出来。
张玉开想通了一路小调悠悠回。
黄昏下,村口处,楚二花带着小兵兵远远望见了越来越近爷俩就笑开了花,逗着儿子喊“爸爸,姐姐回来了”!爷俩走至跟前嗔爷们一眼:“你爷俩还知道回来呀,看这买的都是什么呀?是不是把集市搬回来啦”?
张玉开闷头拉车不说话!
楚二花看在外边也不多说话!张大妞看着生气的老妈偷着笑!
已进家门,张大妞赶紧先开口:“老妈,老爸说你跟着他受累了,他要开始多赚钱,这些东西就是前期投资”,一看老妈脸色松动,张大妞接着说:“老妈,老爸前两天不在家去学磨豆腐了,我们以后要卖豆腐挣钱了”,张玉开心想自己什么时候学磨豆腐了?刚要开口看看女儿递过来的眼色,再看看妻子摆明相信的神色,算啦!自己回头找个师傅学学吧!是得想个办法打算了,女儿马上要去入学了,不能让女儿在学校里委屈。嗯嗯!
其实卖豆腐也挺好的,看人家还能吃豆腐还有钱花∠※
晚上,一家人开始商量怎么磨豆腐,磨好豆腐怎么卖,挣到钱了,怎么花,老妈建议先盖三间大瓦房,老爸建议先给老妈买台缝纫机,省的每晚做活到三更,还要给闺女儿子…张大妞呼呼大睡…小两口一直畅想到梦里……
第二天,张大妞就给小学毕业的张玉开一张发黄的纸,张玉开抖开一看大吃一惊!
原来年前去磨豆腐,张大妞趁老爸不注意就和老磨头多聊会儿,知道干完今年这豆腐坊就停啦,老人年年纪大了,几个闺女都出嫁啦,一个儿子工作在外地,老人看张大妞特别投缘,就想着反正自己也不干了,就把秘方给了张大妞。
其实张大妞真不需要老头的秘方,后世来的没有几个不懂的。当然心里对老磨头是十分感激的!后来一直走动,当然这是后话。
但是张大妞必须给自己的手艺找个出路。无疑老磨头帮了张大妞大忙
不然怎么解释,说自己穿回来了,返老还童了,那不得吓死一圈人哈……
言而总之总而言之这门手艺板上钉钉了,张玉开那个激动呀!拜师礼都没要,手艺到手了,当天下午张玉开就带着张大妞拎着礼物登门拜访了,老人家非常开心,又亲自指导张玉开直到全会了,临了,又把石磨送给了张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