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千凌小心翼翼的眼睛，还记得她轻声对他说：
“我知道啊！”
可这些，也只是记得而已。
魏延忘让小海子把凤寰宫里这个假冒的千凌叫过来，然后带着她，来到紫竹林。
却是在入口，就停下了。
魏延忘手上抹满了穗晶粉，这是萧皇后毒害她以后，她自己配的。
毒性更烈，一个时辰毙命。
带着释然的笑容，她拍了拍千凌的肩膀。
既然这个人狠心让千凌面目全非，那她也不得好死。
“千凌”身躯一震，回头看向魏延忘，整个脸上写满了看到千言墓地的悲伤。
魏延忘迅速出手，点了她几个穴道，让她除了开口，其他事情都不能做。
“千凌”的神情变得有些狠厉，但是瞬间转为惊讶。
“娘娘，”
魏延忘听到这声称呼，心里更是难受。
她是怎么做到的，连千凌声音也学得如此相似。让人不敢不相信，这是照看千凌长大的千言。
“千言。”魏延忘出口。
千言知道自己暴露了，挣脱者想要破开魏延忘给她点的穴道，奈何肩膀一直受阻，真气提不上来，立马意识到，魏延忘刚才拍自己那一下是什么意思。
“我就应该杀了白灵。”
没错，这是千言的语气。
她是最了解千凌的人，所以模仿千凌这件事情，不在话下。
当然，她对千凌也是有感情的，否则不会为了千凌，不去杀对自己身份暴露有极大危害的白灵小白太医。
可是就是因为这点仁慈，让她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从你看本宫的眼神，从你，和千凌的差距。
千言，本宫一直以为是自己看不透你，所以不了解你。但是如今，本宫才知道，像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谁能看得清？！”
千凌的单纯，是任何污浊的人，都学不来的。
连自己一手看大的千凌都不放过，还有何人性可言！
“呵，”千言一声冷笑，“说我蛇蝎心肠，洛长安，你怎么不好好看看你自己！”
“任性，无知，你以为，你比我好到哪里去？”
千言一脸鄙夷的看着她。
魏延忘虽然面无表情，可心里却是极为痛心的。
认识八年，相交八年，难道，这份情谊，是这样不堪一击？
不过对待一个欺骗了自己八年的人，还害了自己身边亲人的人。魏延忘是爱，更是恨。
“告诉本宫，你到底是谁？”
的确，对于一个普通宫女来说，如果单纯的想要活着，那么当她从地狱边缘出来时，是万万不想再次踏入这深渊的。
所以，如果千言利用千凌的身份活下来，是怎么也不会回凤寰宫的，因为这里有所有熟悉她的人。她会想方设法的离开。
可是她却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而且还不想走。
而且，她这换脸的技术。
非常人所为。
“我告诉你，你把解药给我。”
“好。”
千凌在魏延忘一脸复杂的眼神注视下，说出了一句让魏延忘不知是喜是悲的话：
“我才是真正的妖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