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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狼狈逃跑

夜色很快到来,风拂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时断时续的虫鸣声,以及不远处偶尔传来的尖叫声和兽吼声。

就犹如一曲交响乐一般,此起彼伏,动人心魄。好在幸运女神似乎青睐了方祈岸一次,整夜并没有发生什么额外的苦难。

叽叽喳喳,几声鸟叫,不远处小溪细细流淌的声音传来。方祈岸与阳光中张开眼睛,虽然处于半睡半醒之间,他却是极为知足了。

取出水袋轻抿了一口,将昨天顺手摘的果子送入腹中,好在他认识这种果子,热量高,营养也是不低。只是口感差了太多,世事岂能尽如人意,他也就不多奢求。

转身出了自己的藏身之所,将痕迹抹平,消失在一片绿色中。他要找人问问,赤瞳黑瞳的踪迹,起码要有个大概的方向,不然无头苍蝇一般乱转说不定就栽到谁的手中。

方祈岸将自己藏在小溪的不远处,颇有种守株待兔的感觉,静候来人。

没过多久,一个看起来古灵精怪的小家伙就出现了。他细心的望向四周,沿着灌木丛小心翼翼的来到水流边,然后就没有动静了。

大约五分钟左右,他才先出身影,极快的抹了把脸,将水袋灌满,然后开始原路返回。

小家伙退回灌木丛时,有了遮挡,这才轻舒一口气。

怎料一点凉意抵住后心,一时间让他毛骨悚然,不敢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慢慢后退,别耍花样。”方祈岸揶揄着开口,这小家伙实在有些滑稽,把白柔教的东西学了个四不像,但是也算是极为可贵了。

两人退入树林深处后,方祈岸才再次开口“见过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没有,比较大的有着红色的眼睛。”

“有,有有。我说了,你能放了我吗?”小家伙声音直发抖,但还是压低声音没有大呼小叫。

“说说看,没有骗我的话放了你也可以。”他却是看不到背后方祈岸的脸庞,少年一脸笑意,实在是这小家伙太好懂了。

“昨天,唔,我是第一批来的,所以认识她们两个,刚开始大家都还很和平,只是当第一个人找到武器时…”

不出意外,发生了混乱,一部分人选择了退却,一部分选择了厮杀,还有一部分人选择了观望。

而他恰好跟姐妹两人处于同一个方向,据他描述一个脸上有着刀疤的小男孩抢到了一把短矛和长刀,然后3人不出意外的被围攻,一番混乱后最小的黑瞳被人偷袭昏迷。而纳塔拉交出短矛以后才带着两人安全撤离。

方祈岸无奈摇头,纳塔拉许是膨胀了,有一个武器就已足以,还要两件,不是招人眼红吗?

好在没人死亡,就是万幸。“闭上眼,默数十下。”方祈岸说完悄无声息的离去。

“前辈,前辈,我数够10下了。”小男孩发觉没人回答,艰难的咽了下口水,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回头,却发觉身口空无一人。

如果不是背后被戳破的衣服,他都会怀疑见鬼了。

且不说古灵精怪的小正太,方祈岸得到大致方位后开始赶路。只是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标记,只能将速度放缓,不能贸然赶路。

一路上他遭遇了巨型野猪,被追杀的狼狈不堪,也和巨大的土龙危险中擦肩而过。他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果断认怂,成年的土龙至少也是军官级的实力,他现在最多算是士兵级的实力实在是不够看。

年龄太少,如果此时他有15岁那自然砍杀这个土龙如砍瓜切菜一般。一路走走停停,不住的规避风险,赶路的效率却也是大打折扣。

黄昏再次到来,方祈岸却惊喜的与一处树干上发现暗号,这次就很好的指引了方向,看起来是比较从容的时候刻下的。

抬头看了看天色,终究还是放不下对小伙伴们的牵挂。方祈岸决定赶下路,最多还有1个小时天色就要陷入黑暗,他只有30分钟的时间。

一路悄无声息的移动,可是却还是险些被不知那个随手设置的陷阱给绊住了脚,好在他手疾眼快,将树藤隔断,免去一劫。

好在其他人手上工具不多,只能借用环境来布置陷阱,不然赶起路来实在危险。待冷汗落下,平复了心情,方祈岸知道今天是不能继续寻找了。

有些憋屈,但是他还是转身会走,方才经过的地方有个不错的藏身地点,他要赶到那里去。

夜色如约到来,月光却腼腆的休假了,一片漆黑,乌云蔽日。雷声开始轰鸣,金色的闪电不停的翻滚着。

倾盆大雨没有过多的酝酿就当头而下,方祈岸难免脸色一黑,今天看来是厄运女神青睐了他,好在他也有准备,用长剑没入树根,然后另一端用匕首将树藤缠绕,搭起个绳床。

这自然是学年少的梦中情人小龙女来着了,好在平衡性不是问题,在总部也试验过几次。

安稳的趟在上方,缓缓闭上眼睛。

夜半时分,大雨才渐渐停歇,一片万籁俱寂,就连昨日的虫鸣都消失不见。

天色透漏出些许光明,方祈岸抹了把脸就起身向着暗号的方向开始前行,迟则生变,早一步见到小伙伴,就早一点安心。

一场大雨,将所有人为的一切痕迹掩盖,方祈岸一路沿着暗号小心翼翼的前行。渐渐的视野开始变的开阔起来,丛林消失在身后,一片并不算太大的山地出现在眼前。

当方祈岸出现在山洞口时,不免遭遇了些许小麻烦,但好在还是有惊无险,转入洞口就看到长发的赤瞳手持长刀神色紧张的看向来人。

“你终于来了。”小萝莉说着就有些泣不成声,方祈岸难免一脸尴尬,第三天他们才算是汇合到了一起,看起来3人是吃了不少苦头。

“放心,有我在,黑瞳和纳塔拉呢?”方祈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拍拍胸脯,引得赤瞳转忧为喜。

“黑瞳发烧了,纳塔拉胳膊好像骨折了,我们两个轮流看守附近。”赤瞳提起妹妹神色又暗淡了几分。

两人来到山洞最深处,就看到黑瞳一脸苍白的躺在地上,身上还盖着不少干草,而纳塔拉则是手臂做了简单的包扎,可是扔避免不了痛楚,额头冷汗清晰可见。

“祈哥,对不起,都是我害的,我不该那么贪心。”纳塔拉挣扎的起身,看来了是相当愧疚。

“以后别贪心就行,我去找些吃的东西和药草,你们小心。”方祈岸拍拍后者的肩膀,在赤瞳有些担忧的目光下走出洞穴。

当方祈岸走出山洞以后,就看到三个虎视眈眈的家伙盯着自己,难免生出几分烦躁。

“交出武器,还有里面的那个女人,我绕你不死。”说话的孩子看起来有着10岁的年龄,身体也足够强壮,光光如也的头上,在方祈岸看起来有些滑稽,再搭配一副凶恶的表情,也算有几分威慑力。

另外两个则跟方祈岸看起来差不多,身体都是有些瘦弱。

被称为大哥的光头男孩掏出一把闪烁着寒光的匕首,三人慢慢的向着其逼迫而来。

如果三人隐藏起来,方祈岸或许还会畏手畏脚,毕竟敌暗我明。这般莽撞的现身想来也是觉得胜券在握,只是他们怎么也不会料想到会踢到铁板。

方祈岸笑了,带着些许嘲讽“有本事自己来抢。”

三人明显有些膨胀,稍微一受刺激就冲了过来。拼力气肯定是不行的,但是他手中有武器,而其他三人只有一个人有武器,自然目标就非常明确了。

一个不太好看的驴打滚躲过光头刺向身体的动作,另外两人则是跳脚就踢,背后被踢中的方祈岸用手臂档住另外一只脚,挥剑将两人逼的后退一步,光头不依不饶的再次挥匕而来。

抖出一个剑花,将其武器扫落,随后长剑脱手而出将其直接钉入地面,可见力气究竟有多大。

短短几秒钟,两个瘦小个子个老大就被击杀,两人对视一眼,分头就跑。

方祈岸也懒得追,两人已经被吓怕了,恐怕没有回来的勇气。再说他杀心也没有那么重。

光头小子看着自己的小弟毫无情义的就抛弃了自己,脸色有涨红了几分,鲜血不住的流淌。

“咳咳,终于要死了吗?”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光头难免有些后悔,实力差太远了,此时躺在地上反而有了几分解脱。

“为什么要找赤瞳呢?你们有什么冲突吗?”方祈岸有些好奇,想来三人是事先踩过点的,不然也不会直接了当的来到山洞之前。

“因为我的亲弟弟啊,就死在她的刀下,我只想报仇。”光头声音越来越小,目光开始涣散。

方祈岸默不作声,说不上谁对谁错,各自有各自要守护的人,有自己的追求,或者是单纯为了活着而拼杀。

抽出匕首划过光头小子的脖颈,将后者双眼合上,方祈岸抽出长剑将他拖起,拉入远处的密林之中,要知道血腥味是会引来野兽的。

当方祈岸再次回到山洞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几株药草,许多果子。

“来,将这个嚼碎了沫到伤口上。”将其中一株草药递给一脸感激的纳塔拉,只是小伙伴却没有发现方祈岸眼中的幸灾乐祸,这种药草固然对外伤极好,但是却是味道却也让人********,极致的苦。

用其他东西磨碎的话,细菌太多,只能用嚼碎的方法来了,方祈岸先为其默哀一会。

果不其然,纳塔拉脸色一阵发青,然后发白,最后满脸苦涩的将药草吐出,抹到手臂之上。

只是其脸上“幽怨,哀伤”的神色另方祈岸哈哈大笑,赤瞳不明所以,一脸茫然,搞不懂这两人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丰富的表情。

“这些要熬来喝,赤瞳你来点火。”黑瞳一听说要喝药,身体直接躲入姐姐的怀抱,死活不要喝。

搞得方祈岸一脸尴尬,好在有后备手段。“你看这是什么?”方祈岸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如果不是脸嫩,怕是要当一次怪蜀黎了。

小萝莉略微一犹豫,看向方祈岸那出的东西。

“甜甜棒。”说话间就要伸手来抢。

“这个是要跟药一起喝的,对吧赤瞳。”方祈岸狡猾的对着赤瞳眨了眨眼睛,后者一脸严肃的对着妹妹“语重心长”的开始教育。

结果还是妥协,喝过药草的黑瞳迷迷糊糊的陷入沉睡,其他两人精神也好不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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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在休养生息中渐渐流逝,转眼间来到最后一天,已经是汇合的时候,4人精神饱满的出发,一路上也遭遇了不少小伙伴,只是彼此都多了一分克制与成熟。

大多数都是默默的拉开距离,然后向着同一个方向赶去,在他们看来已经没有斗争的必要。

当一身疲惫的孩童们出现在士兵身前时,一身白色连衣裙的白柔依然是“温柔如水”的望着他们。

“54个人呢,多了三个。”甜美,柔和的声音将他们从死里逃生的喜悦中再次拉入死亡的阴影之中。

所有人分成或多或少的团体开始警惕身边的同伴,气氛开始凝重,让人有几分喘不过气来。

“不过,今天老师再教你们最后一课,有的时候,运气也是比较重要的。”在所有人迷惑的表情中,白柔伸出纤纤玉指轻点三人。

方祈岸一阵头皮发麻,脑海中“画皮”二字令人不寒而栗。

纳塔拉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因为被指到的三人之中级就有他,而且剩下的两人也是或多或少得带有伤势。

“再见,伙伴们。”纳塔拉的脸色紧绷,眼睛里充满了浓浓的不舍,只是他知道,反抗也是无用,那不如从容赴死。

“很好,看来你们有了觉悟。受伤的累赘,就不要拖累别人了吧。”白柔轻轻拂过三人的脸颊,唯有纳塔拉还算镇静一点儿,其他两人直接瘫坐在地,一点反抗挣扎的意图都没。

“救救,纳塔拉,祈岸哥哥,救救他。”黑瞳小嘴紧抿,泪珠不停的流下,拽着方祈岸的胳膊不停的摇晃。

赤瞳脸色浮现出不舍,难过,紧握了握手中的长刀,想要上前一步。

“你去了,你妹妹怎么办?”方祈岸平静的声音传来,赤瞳呆立原地,左手握拳,展开,握拳,展开。才颓然的将武器放下,只是看向方祈岸的神色多了几分黯然和失望。

黑瞳则是意识到了什么,放开方祈岸的手臂,紧紧抱住自己的姐姐,生怕一松手就再也见不到了。

“白柔老师,即使是暗杀部队,有些时候也是需要同伴互相照顾的,相互扶持的吧。”方祈岸几步上前,来到三人身前。

“有意识的小家伙,伊文说的不错呢。”白柔脸上笑容消失不见,化为平静。

“可以,不过你只能救一个人,你要救谁呢?”

有些出乎方祈岸的预料,事情会来得这么简单吗?

果然,身后三人目光陡然变得有些热切起来,毕竟活着的机会谁也不想失去。

方祈岸无声的叹息,人生总是充满了抉择,三选一。

“或者,你代替他们其中的一个去死。”白柔后退一步,再出开口。

身后两人直接向着方祈岸出手了,他们知道旁边的大个子是他的伙伴,那么必然会选择他,只有先杀了方祈岸,在杀了旁边的那个残废,他们才有机会活下来。

方祈岸深深的看了一眼白柔,仿佛要将她的音容笑貌刻在脑海之中。

转身挥剑,干净利落的将两人砍杀,鲜血将他的身体染红了一半,犹如修罗一般冷酷,残忍,无情。

“老师这样就是只救一个了吧。”方祈岸还是恭敬的问话,清秀的脸上被溅起的鲜血遮住了一半。

“可以,不过救人总要付出一些代价的,只要你能在我手中撑过5分钟也不是不可以。”白柔招招手,身后的士兵都有些同情眼前的家伙了,在这个魔鬼的手下坚持五分钟,实在有些可怕。

方祈岸就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他微笑着点头,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后者再次提出要求。

“祈哥,不用管我了…”纳塔拉声音开始哽咽,他知道女人的实力,即使在场所有人一拥而上,也是全部被杀的局面,答应她的条件无异于送死。

给了后者一个安心的眼神,方祈岸挥剑直刺,白柔也不使用武器,轻笑着躲开,莲步轻移,如白色的精灵一般跳跃,化掌为拳直接将方祈岸长剑打落,玉腿轻踢,将这小家伙踢向远处的树丛之中。

结果方祈岸就此没有了声响,白柔微微一愣,想起自己自己说过的条件,不免有了几分恼羞成怒的意识。

长剑划过裙摆,自膝盖一下的白裙直接被一分为而,长裙变成了短裙,这样就不会影响她的速度。

白柔几个越步,向着方祈岸消失的地方赶去,留下一地惊魂不定的孩童。

纳塔拉突然就瘫坐在地,浑身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样,赤瞳将他扶起,有些生气,自己这么能错怪方祈岸呢,不是他不出手帮忙,而是他早就做好了准备。

黑瞳虽然想哭,但是看着方祈岸消失的身影,又坚强起来,小小萝莉心中暗暗发誓,将来一定要努力,好保护自己的同伴和姐姐。

而此时的方祈岸则是被追杀的够呛,他没有尝试着去隐蔽,要知道白柔有太多方法找到接近他,那个时候他就连逃跑的机会也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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