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注意到:浓烟滚滚的烧火间,不知为何,浓烟越来越少·······
吴云走过路过的小径边,小强“唰”地蹬腿,“横尸街头”·······随风乱舞的苍蝇蚊子,像碰上了无形间的墙壁,“簌簌”地无声栽倒······
早晨搬运青菜时,经吴云过手的蔬菜,不到半个时辰,纷纷发黄变蔫······明明是新鲜的牛羊猪肉,却吃出了“腊肉”的味道——唐府的管家“刀疤脸”气喘吁吁地跑来,面色难看地破口大骂:
“死肥猪们,出来!怎么早上尽是炒胡萝卜、炖胡萝卜?”
老大“黑胖子”吓得哆嗦,颤抖着从左胸,拿出一大锭银子,笑眯眯地塞进“刀疤脸”衣袖:
“老哥啊,昨日菜价疯涨,唯独胡萝卜实惠啊,那点可怜的买菜钱,就买来了一堆胡萝卜·······”
掂了掂沉重的衣袖,管家面色稍好,但接着皱着眉头,锐利的目光扫视全场,伙夫们肥肉都看得见颤抖,他缓缓道:“肉价也涨了?我媳妇昨天买了不少新鲜肉回家,还一个劲地说肉便宜·······”
“咱们府上,却顿顿吃腊肉——这是怎么回事?”
黑胖子心中滴血,恼怒地瞪了一眼吴云,面皮都在颤抖,胖脸扭曲,似极为肉疼·······艰难地从右胸,掏出一大锭银子,偏过头,忍住不去看,颇为不舍的塞进管家衣袖,悲伤地道:
“老哥啊,你不知道,城东,据说爆发了疯牛病,并且迅速在猪羊身上蔓延······为了大家的饮食健康,兄弟我连夜以最低价格将附近的腊肉抢购一空,就是为了让大家第二天能吃上一口肉······兄弟我容易吗?”说着,几百斤的汉子,竟带上了哭腔,浑身发黑的肥肉竟能配合吸鼻子的动作,一起一伏·······
“刀疤脸”沉默,似被感动,继而神情肃穆,目光凝重——将衣袖里两大锭银子重新揣回黑胖子胸口,豪气干云地拍着他肩膀:“哈哈,兄弟差矣,哥哥岂是那种只顾钱财不顾兄弟情谊之人?”
“虽身在火灶房,却整日劳心劳力·······要多注意休息,你看你,比以前都瘦了不少”“刀疤脸”拉着黑胖的胖手,关切地道。
继而回头,冲火灶房的大伙温和一笑,只是那道刀疤显得犹为狰狞:“火灶房的兄弟们,你们辛苦了,你们不会白干,我会向族叔老夫人如实禀报,给大伙记上一功!”
“臭娘们,竟然买疯牛肉给我吃,回头看我不收拾你!!!”管家“刀疤脸”捂着肚子,似乎小腹微痛,骂骂咧咧地走了······
众伙夫,连同老大黑胖子,看吴云的眼神,带着浓浓的疑惑,以及敬畏——如见神人。
··················
炎炎夏日的中午,吴云见唐秀琴带着口罩,穿着厚厚的大衣,匆忙走过······
“小姐,中午好!”他问候道,顺势拎起空桶,准备去凉山打水。
“啊······”
一声惨叫:唐秀琴飞起一脚,他凌空而起,重重地摔入树丛中,飞起一片惊雀。
他扶着腰站起,大怒:“唐秀琴,别以为你是女人就了不起,天天受你欺辱,小爷也是有脾气的,小爷我不干了!”
说着,将空桶一扔,转身就走。
“你往前走一步试试!”身后,冰寒的声音传来。
“我受够你了,天天给你打洗澡水·····不高兴了就拳打脚踢·······我累了,要回火灶房睡觉了”
心中一顿:正确地拒绝,就是善?!随着大步迈开,吴云似有所悟,神采飞扬。
本来因为洗澡水散发莫名的烟味,大夏天穿着厚大衣遮挡异味的唐秀琴,想狠狠修理吴云一顿——见他破天荒地敢反驳自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自信·······突然心软,目送他走向火灶房·······
走着走着,吴云发现,常走的小径边,密密麻麻地躺满了小强、蚊虫、苍蝇和蚂蚁的尸体——习惯悲天悯人的他感慨:“罪过罪过······都是一条条鲜活的小生命啊——这是谁干的?!”
是夜,爬上烧火间的房顶,隔壁火灶房的胖子们震天的呼噜声,这一片房子的瓦片都微微震动·······盘膝而坐,对着月亮,打开书籍,尝试沟通月华之力······
月光照在古籍上,按照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解,修炼引气决········万籁俱寂,没有白天烧火时的敲锅声,吴云心无旁骛,内心澄明,超然物外,状态出奇的好。
“今夜,我要试着引来月华之力!”他拳头紧握,暗暗下定决心。
可是月华之力,在灵气中也是佼佼者般的存在,吴云坚持到半夜,吸收了不少草灵气、木灵气、甚至土灵气·······月华就是吸收不了。
半夜,心烦意乱的唐秀琴,脑袋里全是吴云的身影:原来,从来骂不还口,打不还手的他,自信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呸,唐秀琴,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连一个十几岁的小毛孩都惦记!”她自言自语。这个房间是她拿自己多余的好房间,换的其他人手下丫鬟的房间,别人都疑惑不解——而个中缘由,只有天知道。
她推开门窗,刚好看见了火灶房屋顶上,盘腿而坐的身影,淡淡地月光照在他身上,一本书籍在膝盖上摊开········
黑胖子作为火灶房老大,有一间单独的小屋,尿急路过伙夫们住的地方时,听着里面野兽般的呼噜声,嘿嘿一笑:“也不知道吴云这小子,能不能睡得着。”
·······················
天快亮了,可一夜毫无所获,疲惫的他,满眼血丝,感受到月华一缕一缕的降临——可就是不得门而入,无法吸收,连连怒吼:“我不会放弃!我要修练成绝世强者!小悠她还在等我!”
轩窗后,一双秀美的大眼睛,听到这些话,望着那道执着的身影,眼眶湿润·······“那个叫小悠的女孩,肯定很幸福吧。”她暗道。
终于,晨曦中第一缕微光亮起,月亮即将降落,日月同辉的那一刹那,天空中一道似白似紫的灵气,以奔雷之势,如同彗星,在微亮的清晨中格外刺眼,从吴云的天灵盖,猛地灌注而下!
吴云猛地一个激灵,赶紧压抑下疲惫,打起精神,控制这道灵气,按照引气决的功法,在身上运行了一个周天,经过头脑时,精神一片清朗,一夜的疲惫去了大半,于是更加激动,准备运行下一个周天·······
足足运行了五个周天,这道灵气才彻底耗尽·······阁楼上,一道倩影,捂着嘴,喜极而泣,不知道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吴云或者那个未曾蒙面的“小悠”而感到开心。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床边,和衣躺下,甜甜入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