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两个刺客使唤的两把雷击过的青铜刀剑呈在皇妃脚下。皇妃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两个刺客的头部还染有焦黑痕迹,正狼狈地跪倒在皇妃面前听喝。他们一五一十地向皇妃细细地讲述了这一路上碰到的种种异象。
“……先是大水挡路,后来又碰上了磨辊那么粗的一条大青蛇烂在那桥面上,两只小小圆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我等,嘴里还吐着信子……等我俩正准备下手的时候,就听一个震耳欲聋的霹雳炸雷轰地一声当顶炸开,我等眼前红光一闪,接下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等是被瓢泼大雨给浇醒来的。醒来便已是雄鸡啼明了。”
“娘娘请看,这刀剑上还有雷击过的痕迹哪!”
皇妃一查看,果然,那剑锋上真是留下了一处被雷击了的痕迹,颜色幽蓝,酷似刚淬过的火……
正在这时候,就听外面的仆役高声报告:“圣上回宫了——!”
平阳尧宫外,百姓夹道欢迎凯旋的大军的场面是非常热闹的。
尧的驷马丹车停在宫门口。尧被扶下车。羲仲、羲和、和叔、何仲等四位四岳大人以及众臣迎上去……
皇妃也匆匆地迎出去,眼泪汪汪地喊:“圣上……”
尧一看分别不久的皇妃,愣了愣,觉得她明显地瘦了:“皇妃……”
皇妃眼泪汪汪:“听说圣上受了箭伤,我这些天就没睡过一天安稳觉,圣上的伤情可好了?”
尧仰头微微一笑,望望天:“放心吧,天不灭尧,尧便不会有事的。”
皇妃:“把人都吓死了!”
回宫之后,皇妃将尧小心地搀扶到床榻上,和其他三个妃子在床榻前好生照料着。
皇妃:“圣上万万保重龙体啊!”
尧:“哦,幸无大碍,你等别再担心了,皇妃啊,我南下征三苗的这段日子,宫中可有什么事吗?”
皇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尧:“只要平安就是万好之好啊,咦,丹朱儿呢?怎么不来见我啊?”
皇妃:“……哦。我刚才不忍心告诉圣上,丹朱儿就在贺百岁那一日,忽然生了一场奇怪的热病,差点送了一条小命,这阵子才刚刚回转过来些……”
尧大惊坐起:“什么?怎么回事?快快讲来。”
皇妃在一旁禁不住抽泣起来:“好在眼下已没大的危险了……”
尧欠了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皇妃:“圣上箭伤在身,我怕圣上担心嘛,当时丹儿那样子,真把我的魂儿都吓掉了!”
尧:“快快抱丹儿来见我!我要见丹儿!”
皇妃:“大巫师说,丹朱儿这几天还见不得风哪。”
尧满脸担忧的神色……
晏龙进来:“圣上,獾侯从他的封地赶来看望圣上。”
尧:“噢,他动作倒是快啊。快扶我起来!”
“传獾侯觐见——”
在宫门外等候了多时的獾篼听得一声传唤,便摇晃着肥胖的身躯步入尧宫正殿,抬头一看,尧正襟危坐于龙椅上。乍一看,竟丝毫看不出伤了的样子。
獾兜跪在尧面前:“獾兜闻知圣上负伤,特赶来为圣上请安。”
尧:“獾侯消息很灵通啊。”
獾兜:“微臣也刚才听说。便急急赶来了。”
尧:“一点小伤,没什么关系。难得獾侯一片心意。你等这些时日可安泰?”
獾兜:“日日期待着圣上南征凯旋,天天夜里都难安枕啊。”
尧一笑:“若不是獾侯偶然染恙,我本来还想让獾侯随我一道南征三苗哪。”
獾篼闪烁其辞道:“……肥胖之病,实为小恙。”
尧:“獾篼心广体胖,乃是大大的福气,只是不知还上得了战马不?”
獾篼听出尧这话里的弦外之音,心头不禁微微一惊,但随即故作轻松地打趣道:“微臣战马还是上得了的,只是怕把战马给压趴下了呢。”
左右大臣听了獾篼的话,忍不住一阵笑。
尧的表情却一直是严肃的。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獾篼说:“圣上刚征战回宫,一路风尘,也该好好地将息将息、调理调理……”
尧一声叹息:“说的是啊,顾了征战,孤家竟好一阵没近韶乐了。哦,那就叫夔来为孤家演奏一曲吧……”
大臣晏龙一招手……
大臣夔和一帮乐工掀起珠帘鱼贯而入。乐工们手里拿着鼓、玉箫、五弦琴、陶笛、埙等乐器……
尧微笑朝向獾兜:“獾侯也一起来消闲消闲吧。”
獾兜满脸干笑着点点头:“哦,哦……”
尧一挥手,夔等乐工奏韶乐,乐声悠扬……
獾篼暗地里从旁观察尧,却见尧始终神态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