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老人
温侯率先亮出了自己的宝剑，“噌”地一下使原本微微有些暗淡的青光光芒瞬间暴涨，一下子就将这第十层照亮的如同白昼，众人往里面望去，只见这一间牢房之中，遍地都是粘稠的鲜血，还有一些细碎的骨头，再往里面看去，只见一个老人端坐在角落里，手臂上、锁骨上乃至大腿上都穿透着拇指粗细的锁链，众人只是一看，就知道这不是普通的锁链，乃是当世鼎鼎有名的玄铁玉，此物似铁非铁，似玉非玉，但却坚韧无比，常人能得之一小块便是机缘，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用来用作锁人，在众人看来实在是暴餮天物了些，不说其他，就单单是这一次能够拿到这玄铁玉，也算是收货颇丰了。而且不仅如此，玄铁玉只是作主要之用，身上还密布着手臂粗细的精钢锁链，整个人几乎都要被这些锁链包裹了去。正当众人细细地打量着这玄铁玉之时，忽然端坐在角落里的人忽然动了一下，然后发出了一阵如同天籁般的男子声音。“好了，尔等也看够了罢，快收起你这烂东西，免得晃了老子的眼。”众人蓦然一顿，如此年轻的声音怎么会是从一个骨瘦如柴面如老人的嘴里说出来的。温侯揖了一礼，说道：“前辈，失礼了。只是前辈为何身处此地，可否为小辈说明一二。”老人偏着头，狭小混浊的眼睛里透露出些许精光。温侯皱皱眉头，低声对着共鸣附耳道：“小心些。”那干瘦老人咧嘴一笑，说道：“不错，这次不同往日，来的人多了些，看来那畜牲是出了力的。至于我为何身在此处，这就没有必要告诉你们了，反正你们是一个也逃不掉的。”凌源冷哼一声，说道：“你个死老头，大言不惭，不说你被缚在这里，就是一个人也恐怕难以抵挡我们这来自各大门派的精英弟子。”“哟。”老人似乎吃惊了一下，说道：“还是门派精英呢，不错不错，有了你们我逃离此地也就更有希望了。”共鸣沉声道：“倘若我们打不过你倒也罢了，只是离开这里还不简单，想必你也是没有办法追上我们的。”老人哈哈一笑：“不错，不过你却忽略了一点，我这里有你们朝思暮想的东西，你们是不会逃的。”喜静双手合十，说道：“出家人都知晓这些乃是身外之物，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老人嗤笑一声：“这东西的诱惑力就算是你们师父那些老东西都抵抗不了，何况你们？你们想必都是为了《闲散书》而来的吧？”“什么？《闲散书》？”众人都吃惊，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夜笙、共楫和温侯三人也都有些失色。老人毫不在意他们的表情，说道：“不错，你们想要的东西就在我这里。”老人有咧嘴笑了笑：“就在我这怀里，你们谁要是够这个胆量，就来拿。”众人面面相觑，到了这个关键的时候，谁最先出头谁就要倒霉，都想等着坐收渔利。老人看着这一幕，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没有方刚之气了，想当年来这里的人，可都是争着抢着向我扑过来呢。”一行人心里都有些踌躇，不知道应该是先下手为强还是等人拿到手之后再次抢过来，不管怎么说，面对一个熟悉的敌人终归是比起面对一个陌生的敌人让人安心的多。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先让炮灰先上了，环顾四周，共楫有他兄长在场，无论关系如何，是不能第一个动的，而那桐荮自然也有夜笙庇佑，普陀寺和大同门同气连枝，隐隐有了合作的关系，如此看来，唯一能够动的就只有这个所谓的书香谷的两个废物了。忽然，凌源开口道：“听闻这书香谷功法对于阴邪之物甚有奇效，不知道两位铭兄能否为我们展示一番？”此话一出，在场的夜笙和温侯都没有出声，算是默认了此事，普陀寺的人低语：“阿弥陀佛”，大同门的喜空似乎有话说，但是被喜静强行按下了，桐荮也似乎于心不忍，但是夜笙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桐荮就不再做声，只是眼神之中的不忍之情十分明显。共楫早已经见惯了这些事情，心里就已经在思索自己的脱困之道了，目前看来，这老人的武功深不可测，不知道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闲散书》这里的人还要断送多少性命。
铭重和铭心似乎有些为难，但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见铭重一个踏步，取出自己的狼毫大笔，在这一个过程中，那只笔上似乎有金光闪过，共楫心中一惊：“莫非是水火笔？”这可是书香谷数一数二的法宝之一，这让一路怀疑二人的真实实力的共楫更加警惕不已。只见铭重一甩狼毫，随即一个转身，手持狼毫将其舞的密不透风，同时身体极速向着老人推进而去，在距离其约莫一丈的时候，那只狼毫忽然毫无征兆的变长，除了尖端还是狼毫之外，这水火笔赫然已经变成了一杆长枪，一丈的距离瞬间就被拉近，看似柔软无力的狼毫在这一瞬间被注入了内力，根根毫毛如同箭矢一般一下子就刺穿了老人单薄的衣衫，随即铭重狼毫一挑，一本褐色小书就被挑飞在空中，众人眼尖，都想去争夺那本小书，在这一瞬间，铭重带给他们的震撼已经不重要了，可是留在人群中的铭心仿佛和铭重心有灵犀一般，也取出一只狼毫大笔，猛地伸长，站在人群中间向着两边排开，众人来不及避闪，纷纷被生生地停下了脚步，这时候铭重已经取得了那本小书，一个闪身便退了回来，两人纷纷从怀里摸出一颗白色珠子，往地面上一砸，瞬间第十层就乌烟瘴气了，借着混乱的状态，两人竟是从第十层一跃而下，直冲冲地向地面激射而去，等到众人反应过来，两人已经逃离了此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万万没有想到一路上任人摆布的铭重和铭心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就方才的一系列的打斗，从出手到干扰，再到逃跑，无一不展现出过人的心智和谋略。这等身手，恐怕不是在场任何一个人能够轻视的。这时候，老人轻轻地笑了起来：“看来这两人一路上隐藏的够深的啊。”共鸣怒不可遏，骂道：“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东西已经被抢走了。”说罢，竟然提起手中的长剑，一举刺向老人，似乎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只是在长剑距离老人仅有一寸时候就再也无法伸入，只见老人轻描淡写地伸出了两根手指，夹住了锃亮如雪的利剑，只是轻轻用力，长剑便弯曲的不成样子，老人撇撇嘴，似乎是觉得无趣，便松开了手，强大的反弹力让共鸣一个趔趄，险些跌坐在地，这一幕让众人更加惊叹，想不到在这一群人里面较为强大的共鸣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下来。共鸣闷哼一声，虽然眼神中极为不甘，但是老人的实力就在这里，也就只能作罢了。老人见众人有些沮丧，说道：“哎，何必呢，无非就是一本秘籍而已。况且他们抢走的只是一本普通的秘籍，又不是闲散书，着什么急啊？”一行人听完这句话纷纷怒上眉梢，这老人明显是戏耍他们，方才明明可以阻止书香谷的人抢走秘籍的，可是他却无动于衷，明显是想看众人的笑话。喜静搓了搓手，脸上也绽放出笑容来，对着老人说道：“啊呀，老前辈真乃神人也，小辈不才，想借闲散书一观，不知道能否行得通啊？”老人一脸不屑，说道：“蠢猪一般的人，也妄想从我这里拿走东西？滚。好了，实话给你们说吧，我是想从中挑选一个弟子，作为衣钵传人，原来也有一些青年才俊来过这里，可是我都看不上眼，如果你们能够助我逃离此地，一切都好说。不过这也是有条件的，就是被我选中当做弟子的人必须奉献自身过半精血，助我恢复功力才行。”“什么？”众人大惊。凌源长剑斜指，说道：“你这妖人，哪里习得这伤天害理的功法，你以为这里的人会受到你的蛊惑么？”老人轻轻一笑：“你可以这样说，但是你并不是这样想的。”共楫在后面看着这一幕，心知这老人的武功实在是深不可测，就方才的那一手来看，就算这里的人全部出手，那也是没有可能将这人击杀的。可是这人又好像掌握着闲散书，众人又不愿意离去。而且在这山洞之内，天机教给的引火完全不起作用。不过这夜笙和温侯自始至终都还没有说话，应该是心中有些计较了。果不其然，温侯站了出来：“凌源，你先退下。前辈的功力晚辈自叹不如，不过前辈口口声声说有闲散书，不知道能否让我们看上一眼，想我辈练武之人，莫不热衷于功法秘籍，一来可以验证前辈所说的话，二来嘛，也好了却我们这一行人的心愿，前辈你看如何？”老人沉默一会儿，说道：“你小子说话真是费劲，不过意思我倒是懂了，就是怕我说的是假的呗，好，来，你们瞧好了，不过我可得说上一句，这看归看，可不能抢，不然你们一个个的可都得交代在这儿了。”说完轻哼一声，似乎是警告的意思。老人心里却是暗叹自己一开始出手太慢，要是能够拿下方才出剑的那小子，说不定现在自己就能打开这破锁，还要如今如此费事？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老人的动作，只见他在角落里费劲地挪了挪，一本蓝色的秘籍瞬间就吸引了众人的眼球，一行人一眼就认了出来蓝书上分明写着闲散书三个大字。老人呵呵一笑，说道：“不着急，来，我给你们看看。”只见他伸出手指，竟然是将闲散书翻动了起来，只不过速度很快，只能瞧出一个大概，不过随着翻动，众人的神色都变了，这里的每个人都是门派精英，自然认得自己门中的传承秘籍，而这小小的闲散书中居然有自己门派中的招式，而这些招式都是门派中的绝密，非传承者不可观。正当众人呼吸都变得急促时，老人却是“啪”的一声合上了闲散书。众人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心中对于闲散书这件事已经信了七八分，如今就是要好好思量如何能够得到这个传说中神功了。共楫虽然不曾见过什么秘籍，但是从众人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这人所说的闲散书恐怕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队伍就毫无安全可言，谁也不知道谁会忽然倒戈相向，毕竟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能够练就绝世武功是一种无法抗拒的诱惑。老人不慌不忙，说道：“你们现在放心了吧，我的条件不变，只要谁能够为我提供精血，我就收他为徒，而且这本所谓的闲散书也就能够随意修炼，如何？”过了一会儿，忽然，普陀寺的方为一步踏出：“前辈可能保证不被师门追杀？这一拜师，可就是叛出师门了。”老人哈哈一笑：“师门算什么东西，只要跟了我，还不是天下都随你去？”“好。”方为毫不犹豫地向着老人走了上去，行至只有半丈远近的时候，“扑通”一声跪下，说声：“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喜空大叫：“你你你，你怎可如此，佛门之人怎么能给妖魔下跪。”喜静赶紧捂住喜空的嘴，拉着他迅速后退，说道：“各位，这趟浑水和尚不掺合了，后会有期。”只见喜静竟然是扛着喜空，一路狂奔，转瞬就从一层的出口出去了。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已经不受控制了。老人微微一笑：“好。”说完，眼神突变，一把揪住方为，拉至身前，竟然是张开嘴，一口咬在方为的脖颈处，顿时鲜血如泉涌，方为闷哼一声，却是没有反抗，任由这老人吸食自己的鲜血，可怖的一幕出现了，只见这老人松弛的皮肤在吸食了方为的鲜血之后竟然慢慢地紧绷了起来，整个人如同一棵萎蔫的植物充水一般，只是数个呼吸之间，老人就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男子，此时的方为已经慢慢消瘦，几近骨瘦如柴了，可是老人依然没有停下，嘴里怒吼道：“不够，再来。”忽然，人群中的凌源和方同同时闪身前进，老人一愣，转而哈哈大笑，一把拎起了两人，铁链声哗哗作响，左手居然掏进方同的身体，方同万万没有想到这老人竟然完全不顾自己的死活，想要挣扎逃脱，不料脖颈处忽然一凉，紧接着意识渐渐地模糊，这一切说时迟，那时快，所有过程都在电光火石之间。这时候所有人都看出了端倪，温侯大叫：“快，此时正是他虚弱的时候，快攻击。”夜笙、赤伊、共鸣一直在观察着，听到这句话，当即不再保留，纷纷拿出自己的武器，一股脑儿全部倾泻在老人身上，一瞬间第十层亮如白昼，乒乓之声不绝于耳。这时老人已经丢弃了方同，转而向着凌源张开了嘴，在脖颈处停顿了一下，而是向着凌源的手臂咬去，全然不顾这三人的攻击，忽然，一道凌厉的剑芒直刺老人的咽喉，老人蓦然一惊，想要躲避，但是由于全身都被锁住，行动极为不便，只能歪着头堪堪躲过这一剑，不过还是被剑芒的余波扫到，一丝鲜血溢出，显得格外显眼。共楫看到这一幕，顿时明白，这老人吸食鲜血的时候喉咙就是全身最为脆弱的地方，于是大声说道：“喉咙是他的罩门所在。”三人只顾出招，并没有发现这一点，不过这一提醒，三人顿时就找到了攻击对象，纷纷向着老人的喉咙处攻击，一瞬间老人的压力倍增，由于行动不便，每次的攻击都要停下对凌源的吸食，不过此时的精血还不够，还不能挣脱这玄铁玉，无奈只有堪堪躲避铺天盖地的攻击，一边又继续吸食凌源的鲜血。此消彼长之下，老人渐渐露出疲态，这吸食的速度远不及抵抗这些功力所消耗的功力，不得不说这老人的武功当真是高超，就算体内有重伤这样站着被三个人打还能打成平手，不过此时却有些熬不住了。当即一咬牙，索性放开了防御，加大吸食的速度，夜笙见到这一幕，说道：“不好，这厮要拼命了。”果不其然，老人不再用内力抵抗攻击时，众人攻击的威力才得以显现，只见每一次的剑芒都能在老人身上犁出一道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老人却浑然不顾，只是狠狠地吸食着凌源的精血，如此数息之后，老人似乎达到了他的目的，只是此时他已经面目全非了，浑身都是鲜血淋漓。老人大吼一身，运转体内的真气，一股无形的波动以老人为中心散开，剩下的五人都被掀翻在地。
夜笙回头，说道：“小荮，你来。”桐荮也不推脱，当即站在夜笙的身后，将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夜笙的体内，不过似乎桐荮的力量非比寻常，只见真气入了夜笙的身体之后，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老人此时正在脱困的关键时刻，是万万不能被打扰到的，温侯也看出了事情的迫切性，招呼着赤伊一起向着夜笙输送着自己的内力，瞬间夜笙周围的黑光光芒暴涨，只见夜笙拿出自己的羽扇，轻轻地向着老人一挥，老人大惊：“墨羽扇！你是那疯婆子的传人！”不过此时尚未脱困，根本无法躲避这大范围的攻击，一道漆黑的光芒瞬间就闪至老人的身前，老人如临大敌，也顾不得脱困了，瞬间调集内力，将全身包裹的严严实实，两者毫无花巧地碰撞在了一起，“轰隆”第十层都被这威力狠狠地颤抖了一下，随即传出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这么多年了，这老娘儿们教的徒弟还是这么狠毒。五人定睛一看，此时的老人已经挣脱了玄铁玉的束缚，而且已然变成了一个青年男子，只是浑身沾满了血迹，看起来有些恐怖。五人迅速靠拢，围作一团，青年男子一把提起凌源，说道：“这小子不错。”又伸脚踢了踢方为和方同：“老子最看不起佛门中人，惺惺作态。好了，接下来就是你们了，虽然我与你们师门有些渊源，可是这并不能救你们一命。了结了吧。”正在这时，共楫忽然说道：“妖人看招。”同时手中丢出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青年男子看也不看，一挥手就打掉了飞来的东西，共鸣忽然说道：“快捂住口鼻，后退”四人立即会意，迅速后退，青年男子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当属你武功最差，还能有什么……不好，蚀骨散，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只见这青年男子浑身的伤口都冒着墨绿色的雾气，同时竟然腐蚀着伤口，肉眼可见伤口一点一点在扩大，按照这个趋势，只怕不过一时半刻就得腐烂地骨头都不剩。“啊！”青年男子痛苦地仰天大叫，似乎有压制不住这伤口的趋势了。“好，既然如此，那就快刀斩乱麻，结果了你们再去想办法。”青年男子忽然发难，只见他抬起双手，似乎是要发出致命一击，同时身形有些踉跄，被玄铁玉洞穿的四肢已经腐烂地可以看出骨头了，青年男子缓缓结印，双手之中快速浮现出了一团白色气团，看起来平淡无奇，只是在场的五个人都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其中共楫的感觉最为明显，因为这个气团正锁定了他！“哈啊。”青年男子蓦然将气团发出，又随手出了几个招式丢向了另外四人。此时毒素已经遍及全身了，青年男子就连脸上也都可以看见森森的白骨“呃啊。”男子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吼，却是再也无法坚持了，于是挟裹着昏迷的凌源猛地从第十层一跃而下，同时身形蓦然加快，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看这阵势应该是激发了某种潜能才对。四人被青年男子的招式打的手足无措，好不容易才招架下来，此时的白色气团正快速近共楫，共楫看着白色气团，虽然清楚地知道这东西的威力有多大，但是自己却无法闪避，因为在功力深厚的人看来的确缓慢，但是在共楫的眼里却是迅速无比，此时的五人都看到了这一幕，对于另外四人来说，想要救下共楫，只有靠着自己闪至共楫的身前，凭着自己的身体为他挡下这一气团，但是谁都知道，这气团的威胁很大，毕竟这是一个不知名的高手的含恨一击。温侯和赤伊自然是不必说了，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很多的交集，自然不能去替共楫抵挡。夜笙在黑熊被杀死之后给了共楫一些灵药，算是报了恩了，现在她还没有能够说服自己出手的理由，余下的人就只有桐荮和共鸣了，共鸣看到了这一幕，脸上表现地焦急不已，心中却是莫名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多年来的石头终于从心头移开了。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桐荮居然动了，只见她一个转身，脚下左右划动向着共楫的方向冲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共楫的身前。夜笙目眦欲裂，痛恨地说道：“小荮……”同时身形也不闲着，居然也是用着桐荮同样的方法向着共楫的方向冲去，只是为时已晚，气团在共楫的眼中越来越大“轰隆”，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彻底在白虎山内部响起，共楫和桐荮仿佛两只不受控制的小鸟，被这气团狠狠地撞击在坚硬的石墙上，桐荮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手上却在不停地结印，霎那间就有了一层淡淡的血气将两人包裹，这时候气团才终于爆发出了真正的威力，强大的气流推动着二人，共楫身后的石头不断地被击碎，共楫此时已经被这气流打的晕头转向，连神志都有些模糊起来了，“噗嗤”一声，厚约一丈多的石壁竟然生生地被洞穿了，从外面侵袭进来的冷风让共楫一凛，下一刻两人就普通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竟然直接从白虎山的山腹坠落下去了。夜笙撕心地叫道：“小荮……”只是呼啸的山风已经彻底封锁了桐荮的耳朵，她已经完全听不到夜笙的声音了。夜笙走到洞口前，扶着墙壁，下面幽黑一片，夜笙顿时觉得脑袋一阵眩晕，温侯赶紧上前，说道：“夜姑娘节哀，凭着咱们的功力是下不去的，不如赶紧下山去，顺着山脚细细寻找，桐姑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的。”共鸣也凑了上来，说道：“温兄此话不假……”还未及共鸣将话说完，夜笙清冷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说道：“此时不劳共家大公子费心，我家小妹是心地善良，见不得别人受苦，所以这才救了你家二公子。”说道“救了”两字时，夜笙咬的特别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共鸣脸不红心不跳，说道：“也好。”温侯说道：“好了，此事以后再议，我们还是先出去吧。”赤伊插话道：“这闲散书……”四人回头，看见那本闲散书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任由第十层天翻地覆，它如同嘲弄众人一般岿然不动。
温侯提议道：“此行变故太多，还是回去禀报师门，在回到宗门之前，咱们四人都要在一起，守护着这闲散书，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如何？”夜笙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共鸣也没有话说，赤伊自然也不会出言反对，于是，这一行程到了这里终于告一段落了，不过这结局却是让人唏嘘，闲散书重出江湖，普陀寺的两名弟子全部死亡，大同门的弟子退出了行动，凌源叛变，书香谷携带着秘籍逃跑，斗转山庄的二公子和玉女教最有天赋的女弟子坠入悬崖，生死未卜，这一系列的变故不知道又会在江湖上掀起怎么样的风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