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贞得以松绑,捡回了一条命。
“这李元贞只有一人,交于你们二人谁呢?”祁王为难的看着秦陇玉和娇兰。
一个是公主,一个是皇上……谁也得罪不得,这可如何是好。
秦陇玉本来觉得没她什么事儿了,瞅着没人看见就溜走。
偏偏祁王……这不挑事儿吗。
“当然是……公主。”她识趣的说。
公主冷笑一声,带着李元珍走了。
战事起伏不定,稍有起色又急转直下。杨文凯固守城门,然孤城难守,杨亦不是傻子。在破城前夜,带领一队人马,杀出一条血路,弃城而去。朝廷已抛弃他,他自不敢回京。朝小路狂奔,自寻生路去了。
至此,兵将无心恋战,秦家天下已土崩瓦解。
李元珍与娇兰庆祝劫后余生。
“他们抓我的时候,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李元珍解释自己为何那么轻易的被抓,主要是自己毫无防备。
“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他颇有些小骄傲的说。
“为何?”娇兰问道。
李元珍浅笑,“你我之间,还用多说吗。”他举起酒杯,邀娇兰共饮。
娇兰的母亲,陈国夫人,颇为怀疑李元珍。
“李元贞会些功夫,我们是知道的,可他到底能不能杀了齐王?”
“事到如今,也只有赌上一把了。”娇兰无奈叹息道。
“也不能光指着这一条路,”陈国夫人说,“于道长跟我推荐了几个世外高人,皆是道法不浅的,我看……”
推荐给陈国夫人的,自然错不了,娇兰也没了主意。
“好吧,先留着吧,人也不能太多……多了就……碍眼了。”
“这李元珍,你别说,还真的有些古怪。”
陈国夫人纳闷儿道,“打咱从川蜀回来,他就在这儿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老。”
“他绝非等闲之辈。”娇兰笃定道。
太上皇身体稍好,向秦陇玉请旨,说是想去她天水老家的行宫,聊此残生。
秦陇玉以不和祖制,天水路途遥远,她朝思暮想,无法时时请安为由拒绝了。
想她困了她这么多年,她又怎么能放她走?
太上皇又去求齐王,交出了自己的玉玺,兵符和金银财宝。
齐王欣然同意。
太上皇不敢耽搁,连夜就备车,装扮成一个农村老太太。带着几个人,走了。
秦陇玉知道消息,却已晚了,生气着急,也无可奈何。
过了几日,又传来消息,太上皇在途经蜀地时,感了风寒,又水土不服,上吐下泻,旧疾又犯了,汤药吃了不少,还是无力回天。还没到天水,就死在路上了。
人老了,不禁折腾。
七八天后,将尸首拉回,举行国丧。赐号英明神武圣皇帝,葬入帝陵。
棺木停在乾元宫一日,供文武百官拜别。
入夜,秦陇玉一身素服,来到乾元宫。
她说她想一个人缅怀一下太上皇,让值班的太监宫女都退下。
人都走空了后。她来到棺木旁。摁住棺材盖儿,双手叫劲儿,想撬开它。
这时,有人在后面清清冷冷的说话,吓了她一跳。
“皇上白天不是来过了吗?怎么还在呀。”
回头一看,是李元珍,眼睛哭得通红,大概是伤心过度。
“我,我看看。”秦陇玉语无伦次的说。
“有什么好看的,人都死了。”李元贞戚戚艾艾的说,“皇上回去吧,我在这看着就行了,小心着了凉”。
秦陇玉心里这个急呀,他还不走了,可她今天一定要看个究竟。
“你一定觉得我是恨她的,”她踱着步子,在地上悠悠的走着,“其实不是,她于社稷有功,于我家有恩,”
“我其实是,非常感激她的。”她笑而不语。
“我想见她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