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李元贞更不敢造次了,正色说道,“我看皇上还是先回去吧,等我的消息。”
“你……”见李元贞执意如此,秦陇玉倒也不好说什么了,说多了倒显得自己不矜持了。只是不知这样李元贞会不会尽力。
“那麻烦总管了。”
“岂敢。”李元贞笑作回答。
秦陇玉只得松开他,走了。
回去苦等,如热锅上的蚂蚁。三天两头去问一遍事情办的怎么样了,李元贞劝她莫急,他正在想办法。
一日,她正在屋内闲呆,李元贞来了,进来就喊道。
“皇上,你看我给你带谁回来了?”秦陇玉一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出去,在李元贞身后站着的正是银果。
二人再见,分外感动。
秦陇玉让银果先回屋,她有些话要和李元贞说。银果走了。
秦陇玉问李元贞是怎么办到的。
李元贞说有什么的,哪有银子办不了的事。
“那得不少银子吧?”秦陇玉问。
“没有了。”
……
李元贞莞尔一笑,“皇上莫忘了答应我的事儿,我晚上来接皇上。”
入夜,秦陇玉在灯下傻坐,有人敲窗棂,她一惊,醒转过来,连忙出去。门外是一个年老的宫女,向她说明来意,是李元贞让她来的,上前递给她一件斗篷,夜半寒凉。秦陇玉接过斗篷,就随那宫女走了。
那婆子提灯引路,秦陇玉根在后面,曲曲绕绕,也不知走了多久,大概大半个皇宫都要过去,竟还没到,秦陇玉毫无耐性,就要弃那婆子而去,不与她走了,不料那婆子竟推动一面长满藤蔓的石墙,露出一个黝黑隐蔽的通道,婆子拾阶而下,秦陇玉犹豫再三,还是与她一同下去了。婆子关上石门,二人一同往前走。
长夜漫漫,黑暗无边,仅凭婆子手中一盏豆丁大小的灯指路,那灯芯虽小,似乎随时都会灭掉。在黑暗中却能照清前路。又走许久,眼前渐有灯火。豁然开朗。小桥流水,亭台楼阁,无一不致。到一处别致的宫殿前,婆子停下,却并不进去,垂首立于门旁。
里面果然有人,那人隔窗问道。
“皇上来了吗?”
“来了。”
婆子躬身让秦陇玉进去,秦陇玉推门进去。
里面一人立于桌旁,似乎正在作画,
此时,放下笔墨。转过来,正是李元贞。
“皇上,你可来了。”他走过去,帮秦陇玉摘下斗篷,放到一边,又拿来一个暖好的围毯,要给秦陇玉围上,秦陇玉拒绝道,
“不必了,走的热了。”
她在屋里转了转,对这房子还挺感兴趣的。
“这是哪儿?她问道。
“未央宫。”
“我怎么没来过?”
“皇上没去过的地方多着呢。”
也是,她行动受限,很多地方是没去过的。
“皇上可知这里为何叫未央宫吗?”李元贞见她无意与自己熟络,又提起笔作画。
“我怎知道。”秦陇玉说,宫里的名字,大都是图个吉祥如意,哪有什么来头。
李元贞笑道,“长乐未央,不快乐致极,是出不了这里的。”
“啊……”秦陇玉为难起来,她没什么高兴事儿,怎么乐的起来。
李元贞见她一脸担忧的神情,说道,
“皇上放心。”
既他有能让她笑得出来的法子,她也不去担心了。
她又对这里梁上雕的画,感起兴趣来,雕的极是精美,却看不出是什么。
“这是什么?”她问道。
“哦,钟馗摘心。”
“这个呢?”
“这个是讲一个女鬼……”
“你别说了,”秦陇玉打断他,“为什么这里都要雕些这个。”
“我怎知道,那你得问建这房子的人。”李元贞说。
也是,这房子又不是他建的。
这房子甚是稀奇。
“你过来吗,理那些作什么。”李元贞将画收起,招呼她,“你忘了你来干什么了”。
秦陇玉也觉得那些画甚是无趣。
“来嘛。”李元贞招手。
秦陇玉向他走过去。
李元贞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相顾无言。
秦陇玉抬头看了一眼他,正巧他也看她,忙低下头。抿着嘴偷着笑。
“你笑啥呀?”
……
夜深人静,秦陇玉问他,
“我们现在能出去了吧?”
“你去看看吧。”李元贞说。
秦陇玉穿上衣服下了地,走到门旁,推门,门活动了,她高兴地回头看李元贞。
她走回去,坐在床边,把鞋袜摸到,开始穿。
“我得走了,过一会儿,天就亮了,有人看见,就不好了。”她说。
“急什么,再呆回会儿,不许走。”李元贞起来,把她搂回床上。
“好了,”秦陇玉娇嗔的说,避开他,又爬起来。
“嗯……”“再来一次……”李元贞不管三七二十一,把她压在身下。
……
“我真得走了。”寂静中,秦陇玉又说。
李元贞想了想,不乐意的让开。
秦陇玉起来,一件一件的穿好衣服。
走到梳妆台的镜子前,猫着腰,对着镜子梳起头来。
李元贞手托着腮,半躺在床上痴痴地看着她。
“你还来吗?”他问。
秦陇玉对着镜子,左右相看哪里有梳的不好的地方。
“问你话呢。”李元贞见她未答言,有些不耐烦。
秦陇玉扔下梳子,那梳子Duang的一声摔倒梳妆台上,“再说吧。”她说,转身走了。
李元贞长叹了口气,躺到床上。
“阿难,送客。”他喊道。
“不用了,我认得路。”秦陇玉说,便推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