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右手边第二间屋子的主人,也就是晁福,他可以算得上是我家的管家,年纪基本跟我相仿。
跟他说清我的意思后,晁福就奔着外面去了,不多时门口传来阵阵嘶吼声,我知道这是马在叫。我拎起准备好的朴刀,揣好老太公给的银子,奔着外面就去了,刚走到外面,就见晁福正在栓缰绳呢。
我向晁福旁边望去,一匹俊俏的枣红色高头大马出现在我的视线,我走过去顺着马背轻轻摸了它几把,它还很善意的伸出舌头舔向我,估计是以前骑过它,认识我。
我笑着把缰绳解开,拽住缰绳,蹬镫上马,顿时感觉自己的视线都开阔了不少。
我俯下身子看着站在旁边的晁福道“晁福,谢谢你了。我不在家,好好的照看老太公,我去郓城县访友,几日便回。”
晁福站在马旁微笑道“公子折煞我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公子一路上注意安全。”
“借你吉言,我走了!”说完,我右手抓住缰绳,双腿发力夹住马肚,左手一拍马屁股,它一下就窜出去了。
“架!架!”我骑着马奔着郓城县赶去。
不多时,一座青灰色砖砌成的小城出现在我的视野中,城门上两个大字‘郓城’,我知道郓城县到了。
快到城门时,勒住缰绳,翻身下马,顺着人群往郓城县里走。在这没有战争,没起盗贼的和平时期,门口也没有官兵把手。我顺着人群,没多长时间就进城了。
进城后,我就傻了。我光记着问我好友是谁了,忘记问家住哪里了,不知道他们住哪我怎么找啊。
此时日头已经往西转,快傍晚了,我牵着马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城中闲逛,别说,郓城县还不小,进城后过了一片人家,就到了市场上。
市场其实也是人家开的,街道两旁都是小平房,门口摆着摊位。傍晚时分,人还是很多的。做买的,做卖的,买菜的,挑担的也是应有尽有。路过一个卖白菜的摊位我站住了脚,毕竟这么漫无目的溜达也不是回事,我决定打听一下。
卖白菜的摊主是一个个头不高,体型相对瘦弱的青年,黄白色的面容,感觉有些营养不良,五官倒是分明,看上去蛮精神。见我牵着马站住了脚,走到了我面前来,底气还挺足道“兄弟,买菜?”
我一摆手“不,我想打听个事。”
青年一见我不买菜,刚刚的精气神顿时就没了,蔫声蔫气道“你想打听什么事?”
我也不介意,毕竟人家是做买卖的么,见我不买东西而是打听事,心中失落是难免的,继续开口问道“你可知道这郓城县有一个铁匠,叫雷横。”
青年人皱了皱眉回答道“当然知道,铁匠雷横谁不知道,你找他干嘛?”
我笑了笑“雷横是我好友,今天我来郓城县看他。多年不来郓城县,变化甚大,一时竟忘了路要怎么走,所以停下来向你打听打听。”
青年人一见我说是雷横朋友,话匣子打开了“你还不知道呢吧。那雷横头些日子因在赌场耍钱,赢了钱被赌场的人盯上,最近这些日子闹得好生热闹。”
我见青年人这么说,继续问道“哦?怎么热闹了?”
“赌场你还不知道么,向来是输打赢要,而且十赌九输。也不知道他雷横一个铁匠,手怎么那么兴,也就是五天前的事情吧,雷横一下午赢了好几十两。”
“雷横这么一赢,可是高兴了,想要回家。赌场的人可不干了,雷横赢了庄家那么多钱,人家能让走么。这一来二去自然就有了口角了,有口角当然就动手了。”
“雷横从小学武,铁匠出身,当然是膂力过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赌场里养的那些混混庄客都给撂倒了。雷横估计也没把这当回事,拿着银子就回家了。赌场不仅输了钱,还丢了面子,这一下更不干了。”
“头两天赌场的家主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大汉,身高八尺开外,身体健硕,通体发黑,似碳相仿,留着络腮胡子,说起话来来瓮声瓮气。别看这人有些愚笨,可是壮的却跟牛差不多。”
“来到郓城县第二天就去找雷横要钱去了。雷横当然是不能给他了,说话也不怎么好听。这个大汉也是火爆的脾气,过去就和雷横就打在一处。两人没动过手,谁也不怕谁。可是一动起手来,雷横可就支持不住了。”
“当天就在那黑个大汉手里吃了些亏,那大汉还说让雷横拿出钱来,要不绝不轻饶他。这事这几天在郓城县都轰动了,我见你认识雷铁匠,又是雷铁匠的朋友才好心告诉你,可不要招惹那黑汉。”
我听他说完,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心里也大概其知道那个黑汉是谁了。可是这跟水浒有点对不上号啊,不过也无所谓了,我都能穿越到晁盖二十多岁的时候,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发生呢?
我拱手答谢到“多谢你告诉我这些,雷横家应该怎么走?”
他伸手指着这条街道“看见这条街了吧,往前走两趟街左拐,再往前再走两趟街右拐第三家就是雷横家。”
我再次答谢道“多谢兄弟相告。”
我牵着马奔着他指的方向向雷行家赶去,走过两趟街左拐后,街上行人明显少了很多,商家也少了很多。刚刚那条街应该是主街道,买卖都在那里摆。
人少了,我牵着马走起来更加方便,没多长时间按照他的指引,右拐后进了一个宽敞的胡同,找到第三家,我把马拴在门口敲起门来。
不多时,我就听见屋里传来脚步声,和叫骂声“定又是那大汉前来叫门,你等我出去与他再战三百回合。”
“诶,兄弟,不可鲁莽。今天有我再次,我就不信你我弟兄二人还敌不过那黑汉,走。”
“走。”
这段话听完没半分钟门就开了“你这厮!”刚说到这,开门这人便不言语了。
我见他一身朴素的布衣,身形高大,胸背宽厚,紫色的面皮上还有几处淤青,知道他应该是雷横,笑着开口道“兄弟这是怎么了,见到我有这么大怨气。”
雷横一见是我紧忙笑着侧身道“原来是天王哥哥,来,天王哥哥请进。”
我见雷横遮掩,哈哈一笑,解开缰绳,牵着马跟着雷横走了进去。院子不大,收拾的倒是干净利索。左边有一个茅草房,里面放着一些铁块,锤子等杂七杂八的东西。
我在茅草房下找了块空地拴起马来,雷行和一身高将近两米,枣红面色,下颌两寸余长虎须随风微微飘然的年轻汉子站在我身旁问道“天王哥哥怎么来了?”
我看着雷横朱仝到“怎么?想弟兄了不能来看看?”
雷横一伸手道“哥哥说笑了,有何不行?!来,屋里请。”
这时我也拴好马了,跟着雷横走进屋中。屋中分里外两间,外间是雷横住的地方,里面估计就是他母亲住的地方。
我们三人在外屋围桌坐下,雷横给我倒了一碗茶水,送到我面前,我奔波了一下午,也有些口渴了,端起茶碗喝了两大口,看向目不转睛盯着我的两人道“怎么?我生病时不去看我,现在我来看你们也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