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着点指时迁道“那天晚上的贼就是他,朱仝兄弟,给他解开吧。”
朱仝指着时迁“哥哥,好不容易抓住他为何要放开?他轻功这么好,放开他就不一定能再抓住了。我看还是把他交给官府的好。”
我笑着道“没关系,我们俩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他要是愿意跑就跑吧。”
朱仝见我坚持要放了时迁,不再多言。从背后拽出一把尖刀,刚要给时迁松绑,谁知时迁往后一跳,笑着道“不牢哥哥动手,我自己来。”
只见时迁一抖肩膀,只听‘咔’一声,本绑在他右肩头的绳子居然被他抖掉了。‘咔,咔,卡’又是几声,不多时,时迁的右手竟然从绑在身上的绳子中掏了出来,手上握着一把尖刀,几下就挑开了身上的麻绳。
我见此脱逃神技,相信了此人肯定是鼓上骚时迁没错了。水浒传中其他的好汉可没有这种本事,不论是梁山上,还是方腊阵营,都没有人比时迁更擅长逃脱了。
时迁几下把绑在身上的麻绳都拿了下去,拍打了拍打身上的灰尘,活动了活动手脚,对着我们众人一抱拳“在下时迁,由于轻功了得,擅长偷盗,江湖上认识的弟兄送在下一匪号,名唤鼓上骚,见过各位好汉。”
不仅我在惊叹时迁的脱逃神技,雷横朱仝,李逵朱贵,朱富张郎中都在惊叹时迁脱逃神技。
因我在水浒中读过见过,所以最先缓过神来,抱拳道“在下晁盖,兄弟们抬爱,送个外号托塔天王。”
见我说话,众人也都缓过神来。
雷横一抱拳“在下雷横,人称插翅虎。”
朱仝一抱拳“在下朱仝,人称美髯公。”
李逵一抱拳“兄弟你本事真是了得啊!俺叫李逵,因为长得黑,村子里的都叫俺黑旋风。”
朱贵一抱拳“在下朱贵,人称旱地忽律。”
朱富一抱拳“在下朱富,人称笑面虎。”
张郎中笑着缕着胡子“我就是郓城县一小郎中,本姓张,叫张太。”
时迁惊讶的看着雷横和朱仝“我来郓城四五天了,早都听说过两位的名号了,没想到今日竟在此以这种方式相见,幸会幸会。”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也笑着回礼“刚刚的事情多有得罪。”
我笑着招呼众人“也算是认识了吧都,李逵。”
李逵一下站了起来,瓮声瓮气“哥哥,怎么了。”
“既然时迁弟兄来了,那就是客人。招呼客人怎么能用这剩菜剩饭呢?去,把咱们之前买好的其他酒肉都端来,这次不喝水了,想必弟兄们跟我一起演戏,喝了大半夜的水,早都腻了,换酒,都敞开了喝!”
朱富站起来道“我去帮李逵哥哥。”
朱贵也随着站了起来,跟着朱富身后,三人朝院子那个露天的厨房走去。
三人开始时候,好像商量好了似的,什么菜都没端,竟一人抱着两坛子酒走了过来,俯下身子把酒坛子往地上一蹲,把剩菜都端了起来,朱贵笑着道“哥哥们先喝着,菜马上来。”
我笑着抱起酒坛子,掀开封泥,给自己,雷横朱仝和张郎中满上了酒“让两位弟兄和张郎中陪我在这演了一晚上戏,喝了大半夜的水,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我端起碗“我自罚三杯,算是给诸位弟兄赔罪了!”
雷横起身要拦我,被朱仝一把拦住“哥哥既然要赔罪,就让他赔吧,要不他心里难受。”
我一口气把碗里的酒干了下去。而后,又给自己满上,又干了下去。又满上,又是一碗。连干三碗,我感觉自己所在的世界稍微有些摇摆。
晃了晃头,顶起精神,拿起碗,示意碗里没有酒了“算我给兄弟们赔罪了。”
朱仝摆着手道“哥哥本不必如此,今晚的事情,都是小弟们应做的。”
雷横也在一旁道“对啊哥哥,都是小弟们分内的事情。”
这时,李逵端着盘子走了过来“什么分内分外的,哥哥就是高兴了,喝点酒快活快活,你们唧唧歪歪的没完没了,甚是烦人的很。”
朱仝听完哈哈一笑“倒是李逵兄弟说得对,哥哥不过是高兴罢了,喝了一晚上凉水了,好不过瘾,干!”
雷横张郎中都把碗端了起来“干!”
我们刚喝完杯中酒,李逵朱贵朱富已经把刚刚的剩菜都换了下去,换上了一桌子没动过的酒肉。
我笑着拉住时迁的手“时迁,不是我说你啊。你说你怎么老要偷我呢?而且每次偷我,都能被我抓住,你那翻墙越户的本事都到哪去了?”
时迁也一脸的委屈“哥哥,哪是我时迁非要盯着你偷,不过都是赶巧罢了。你说的也对,可惜了我这一身本事了,每次都让提前准备的你抓住。唉!”
众人见时迁委屈的跟个小媳妇似的哈哈大笑,端起碗“干!”
时迁叹口气,也端起碗来“干!”
喝完碗里的酒,我又继续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又来偷我?我做了什么对不住你的事情么,要如此针对我。”
时迁叹口气道“我刚刚不是说过么,我不是针对哥哥你。”
“那你是针对何人?”
“我是针对那安员外。”
听时迁说完,众人都竖起了耳朵,我继续问道“哦?安员外怎么得罪你了?”
只见时迁嘿嘿一笑“其实安员外倒也没怎么得罪我。就是五天前,我刚来郓城的时候,走在街上无疑之间撞了下安员外的公子,当时我都没顺手偷他,哥哥你说我是不是良心好?”
众人听完面面相窥,无不哈哈大笑。时迁说的也对,对于一个职业的小偷来说,撞了人没有偷,就好像一般的百姓街上看见银子没有捡一样,都是一笔损失。
我笑着答道“难得你居然没动手。”
时迁一抖手“就是说啊。谁知道那安家公子非但没感谢我,反倒骂我,还要动手打我。亏我跑得快,要不那顿打肯定是挨上了。”
众人见时迁的样子,再次大笑,李逵端着酒碗“我说你怎么这么软呢,你怕他个甚,直接揍他个狗娘又能怎样?!”
“嘿,哥哥你是有所不知。虽然我轻功不错,这偷盗的手艺也算可以,但是我不擅长混战。我要是仗着轻功跟人单打独斗,马上步下还算是可以,可是我这身板你也看见了,跟你不一样。他手下始十余个人,要是把我围住,我挨几下,基本就反抗不了了。”
李逵听时迁说完哈哈一笑“你这厮倒是实在。”
时迁继续说道“他们那么多人,我打肯定是打不过,那我就只好跑了。跑了后,我受这么大的气,又怎么会甘心。我一路跟着他回了安府,从附近打听到他安家不是什么好人,然后我就是开始偷他家了。”
“我可不仅偷他家,我还没事吓唬吓唬他们。那安老爷和他儿子都是色鬼,晚上经常找年轻貌美的姑娘睡觉。我有时候就在他们行爱的时候,吓唬吓唬他们。”
“你们是没看见他们当时的表情,我现在想想真是都能笑的要死。要说他们有钱人生活过的就是好,那姑娘,一个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叫起来的声音无比美妙,动听。我要是像他们那么有钱就好喽,也能夜夜欢歌。”
“不过我时迁不是那种人,盗亦有道我还是明白了,不义之财,来得快,散的也得快,要不岂不让人抓住了把柄。我没事在他家房梁上看看戏,吓唬吓唬他们。要不就折腾折腾他家的房客,就像今天这样。”
“半夜时候,偷他家银两,肉食,散给附近的百姓,也算我时迁积德,省的以后下地狱。要不就偷他家房客的东西,把扮鬼吓唬他们,没多长时间,就给他们都吓跑了。”
众人听时迁说完都拍手叫好,雷横拉着时迁的胳膊“兄弟,不冲别的,就冲你那句盗亦有道,哥哥就得跟你喝一杯。”
说着话,雷横就干了。时迁倒也不甘落后,端起碗也干了。
朱仝缕着比张郎中还长得胡子“兄弟,不就是要姑娘么。你之前说听过我朱仝的名号,那么想必你肯定知道我家是本地的富户了。不就是钱么,哥哥我有的是,姑娘随便选,看上的就去,自有哥哥安排,来,咱们吃酒。”
时迁听朱仝说完竟有些面红,原本就有些发红的连被烛光应得更红了。羞涩道“小弟也就是嘴上那么一说,其实本没想过,咱们继续吃酒。小弟多有讨饶,更是两次打扰晁盖哥哥,小弟在此赔罪了。”
众人相互一视,哈哈大笑。这一下给时迁闹得更尴尬了,紧忙端碗敬酒,打算翻过这页。众人也不再多提,笑着跟时迁喝了起来。
这一次是真都喝多了,张郎中最先倒下的,毕竟他年纪在那摆着呢。接着就是时迁了,他这瘦弱的身体跟酒量真是成正比。
然后就是我了,我喝多后,就只知道李逵雷横和朱仝还再划拳,在一决高下,然后,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