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都没有吃主食——米饭或者馒头。那么一条鱼就是我们家的晚饭了——在那个“养生”一词还没有完全被人意识起来的时候,晚上吃的永远都是最多而且最好的年代,我们家晚上吃的就并不多而且还都是比较好消化热量少的东西。而且晚上父母爷爷奶奶都会出去散步,而我在学会拳法开始就在晚上吃完晚饭之后开始打拳。
六口人有说有笑的,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学生学习一类的事情。谈到文焱焓的家庭的时候,文焱焓似乎每句话都要考虑几秒——而且在她考虑的时候我都会感到她身上有轻微的灵力流动。而她对我家人说的那些关于家庭情况的话她都对我说过——但是那些情况都是焱焓脑中“她”生前的家庭情况。
说到一些话,例如焱焓的父母为什么没有在这里这样的问题,我就稍微插句嘴或者帮助文焱焓把这些问题遮掩过去。然后一切还是有说有笑的进行着。
“我来给大家盛汤!”我见那条鱼被吃的差不多了,而且连酸菜鱼汤都被喝的差不多了,我便很机灵的站起来对大家说。
“哟,海鲜疙瘩汤啊,哎这平常的时候你可是不怎么放海鲜的啊,今天放的海鲜和鸡蛋都挺多啊!”爸爸打趣的对妈妈说。
“凌寒,还是我来吧!”文焱焓也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拿汤碗里的大勺。
“焱焓,你是客人,你还是坐下吧,让我来。”我眼疾手快,先把汤碗里的大勺拿过来。
“文焱焓,你坐着就是,让冷寒来!”父亲招呼着文焱焓。
这次我先盛好了一碗放在了爷爷的面前——因为我在盛汤的一瞬间想到了文焱焓礼让我的爷爷奶奶和父亲数落我的一幕,而且下意识的我把身边的文焱焓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哎你这小子啊。先给文焱焓盛一碗啊,这文焱焓是客人!”父亲又数落了上来。
文焱焓似乎想说什么,但是一瞬间又把话咽了下去,我反应过来,赶紧把第二碗放在了文焱焓的面前。
“这一碗先给奶奶吧,反正都有份!”文焱焓赶紧的把面前的那一碗端起来放在奶奶的面前。
“哎呦好孩子,你是客人得你先吃啊!”奶奶还是笑眯眯的对文焱焓说。
“没事的奶奶!您是长辈还是您先吃吧!”文焱焓反而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焱焓,这一碗你就别往外送了,你自己吃吧!”我把第三碗汤放在文焱焓面前。
“好了凌寒,你先给你的父母爷爷奶奶盛好了再给我吧,毕竟除了我们都是长辈。”焱焓一边说着一边把我放在她面前的一碗汤放在了父亲的面前。
“你看人家文焱焓多有眼力见!”父亲又开始数落我。
这一次文焱焓没有再犹豫,在我要盛第四碗汤的时候,她突然向我的手腕劈了一掌——这一掌的速度很快以至于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等大家都反应过来的时候,文焱焓早已经从我的手里抢过了大汤勺然后给我的母亲盛了一碗汤:“今天,不,应该说每一天最辛苦的都是父母们,我给阿姨盛一碗汤!”
“哎呀哎呀谢谢文焱焓!你看你这个客人还亲自为我盛一碗汤!”妈妈这一会被懵住了,说话都语无伦次的。
“冷凌寒,你怎么能让客人盛饭呢!还有学着点!看看人家的这个眼力见,再看看人家这个孝顺…”父亲又开始数落起我来,但是这个时候爷爷和奶奶同时狠狠的白了爸爸一眼——很明显就是想让父亲不要在说话了。
这下子还是很管用的,父亲立即就没有再说话,我的头脑一个激灵,没有预兆的用两根手指轻轻的一点文焱焓的手腕——文焱焓的手腕一麻,饭勺掉在了我的手里,但是似乎我的手还是比文焱焓慢了一些,所以大家都发现了这个行动,父亲似乎又要数落我什么,但是抬头看到了爷爷奶奶的大黑脸,于是又低下了头。
“焱焓你怎么说都是客人,坐下坐下!”母亲反应过来了这一幕让文焱焓坐了下来。而我则顺势把一碗盛好的汤放在了文焱焓的面前,不等文焱焓反应过来赶紧盛好自己的汤,低下头紧喝起来。
我们喝汤的碗口径大约十五厘米,深度是八厘米左右,刚好每个人都喝这么一碗就足够一晚上的了。
“妈,我帮你收拾桌子吧。”我看母亲已经站起身来,父亲也离开了桌子去看电视了,我也赶紧站起来说话。
“阿姨,用不用我来帮忙!”文焱焓也站起身来,就差摩拳擦掌了。
“凌寒,你把这些大碗放在水池里,小碗和碟子交给我!焱焓你是客人,去凌寒房间玩吧。”妈妈一边擦桌子一边指挥我。
我把大碗拿起来,同时给文焱焓递了个眼色,文焱焓便没有再执拗而是转身去了我的房间。
我把大碗放在水池的时候,母亲已经把桌子擦好了,然后我把小碗和碟子也放在水池里,妈妈则在我把小碗和碟子放在水池之后开始洗碗,而我把地面清扫了一下,最后整理好餐厅的一切,走回我的房间。
“凌寒,我怎么觉得你的父亲好像对你非常不满意似的,你做错什么了你的父亲什么都这么嫌弃你!”文焱焓很关切的问我。
“今天你的到来,再加上父亲对你的反应,父亲对我的评价,再加上父亲平时的表现,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事情。”我恍然大悟然后认真的看着文焱焓。
“不过你这个表情,一定是要说什么吓人的话的表情!”文焱焓对我说。
“父亲对我的不满,或许是来自于性别!进一步说如果我是个乖巧可爱长得漂亮而且学习像现在好甚至比现在稍微差一点点的女儿,或许他就不会不满了!”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啊!你的父亲…”文焱焓在那一瞬间也惊呆了,而且似乎欲言又止。
“在我们家族里,我的父亲是独子,我是独子独孙,看似应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但是从小我与父亲的接触就不甚太多,而且在我们的家族,除了长得最漂亮而且还算是听话的大表姐敢粘着我的父亲而且能跟我父亲撒娇之外,调皮学习不好的大表哥,长得不是太漂亮学习还不好还非常狂野的二表姐都是连父亲的边都不敢沾的,包括我。”
“听上去有点重色轻亲的味道,但是你的父亲看上去——甚至深里看也不是那样的人啊!”文焱焓有些疑惑。
“那你觉得我怎么样呢?”我问文焱焓。
“你啊,人前是绝对的正人君子,人后…似乎除了对我和你的青梅竹马,你也没对别人怎么样过——除了不懂事的时候经常在异性过路的时候拍异性的肩膀!”文焱焓倒是把我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和我们班体育委员也是那几个身高比较高的女孩子之一的沈木棉的事情给捅了出来。
“两年前的事情,现在自己想想都够一壶的。不过我小时候倒是也任性过,但是在我幼儿园最后一年之后,几乎我所有在人前的任性都会在人后被粗暴的对待!而且如果我的那些任性比比现在比我小的那些兄弟姊妹还有后辈们,似乎我所有的任性都不值一提!我承认有时候我是任性了,但是我不任性的时候呢?一样是被各种挑毛病!就说我长得高了他还嫌弃我长那么高干嘛不好买衣服还经常挡着路!”
同一时刻,客厅里。
“冷峻锋,把你的电视关了!”奶奶对我父亲说。
“干嘛啊老娘!”父亲的声音懒洋洋的。
“关了!”爷爷的声音生猛而且迅速,没有给父亲一丝犹豫的机会,父亲很不情愿的把电视机关掉了。
“冷峻锋,你对你儿子这是个什么态度,给人穿小鞋也也没有你这穿法的更何况那是你儿子!”我的爷爷很严厉的对父亲说。
“你看他那样…”
“冷寒怎么个样了?他是学习倒数了还是打架斗殴了,是不孝顺了还是欠你八百吊钱了你处处挑你儿子的毛病!”父亲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爷爷打断,而且劈头盖脸的骂了一顿。
“我得严格要求他…”
“你那叫严格要求吗?你自己能同时向东跑二百米也向西跑二百米吗?你看你刚才啊,冷寒给客人盛饭你说人家不孝顺,冷寒给我盛饭你说他不尊重客人。我看那个小姑娘也不是好脾气的主,你想想是她从冷寒手里硬把饭勺抢过来的!人家为什么抢啊,人家那是看不惯你了!你自己的儿子做啥你都能挑出毛病来,外人都看不下去了!”爷爷又是一顿海骂。
“他不能骄傲不能太张扬…”
“你儿子小学时候想去学武防身,中学的时候想去练跆拳道,他小学想学武我没许他。后面他想学跆拳道那事我觉得可以你都没让他去。你儿子快两米的人天天让人打的哭,你还嫌弃他不会打架!你这个当父亲的能说一点责任都没有?他倒是不骄傲不张扬了,让人天天揍得不成样子,我就不信我孙子这么好的人品是能把人都得罪的孩子!”
“我不能惯着他…”
“我们谁惯着他了?你说我惯着他了吗?我让他干啥不让他干啥他哪一点没守规矩?冷凌寒和我讲国际时事的时候有点争吵你就把他拉出去干活怎么那么巧都在那时候干活啊?他和他妈妈商量些芝麻绿豆的事,你出口就是那一句‘商量啥,让他干啥他敢不干吗?’该规矩就规矩,该商量的就商量,你口口声声立规矩,你的嘴就成了规矩了是吧,这你倒真是没惯着他。”
“凌燕伟,走去岳父家看看,顺便把那箱子…”凌燕伟是我母亲的名字,他看情况不好就要叫我母亲开溜。
“给我回来,我还不知道你,你平常就不喜欢凌伟走娘家,这会想开溜?”爷爷一眼就看出了父亲的想法:“冷寒,冷寒出来了!喊着你同学!爷爷有事找你!”
“怎么了爷爷!”正在抱怨着的我走出去,看着黑着脸的父亲和爷爷,我的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
“作业都做完了吗?复习都复习好了吗?”爷爷突然地问我。
“爷爷,我们今下午没作业,复习进度我都跟上了。”我对爷爷说。
“那就和你同学好好出去玩一玩,这么大了连长海市都没转过一圈来这像话吗?”一边说着爷爷一边从心领神会的奶奶手里接过一点钱来塞在我手里:“好好的和你同学出去玩一玩,你爸爸也愿意你和同学出去玩,别老是蹲在家里——学习都得学傻了!”
“正好我和你爷爷要洗澡,不好招待你们了,那个闺女,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啊!”这时候奶奶的话也跟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