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气氛顿时缓解了不少。
我们仔细看着深坑里白丝越来越长,大概长到四五米的时候,终于有东西出现了。
这东西只露了个头,我很难形容它的样子……首先是粗,三个人手拉手差不多正好能把它合抱住;其次这东西看上去很软,因为它前进的时候像一块蠕动的长条形棉花糖;最后这东西浑身黢黑,白毛是从它背上长出来的,看上去像个染了一头白发的非洲哥们。
“我……靠……”二傻结巴道,“这什么鬼,海参上面长毛了?”
我:“幸好这东西长得像海参而不是鲍鱼……”
二傻:“你怎么不说象拔蚌呢?”
陈季崩溃道:“大敌当前了你俩能别比污了吗!那玩意已经爬出来啦!”
陈博结巴问:“怎么办……打?还是窝一宿等天亮了再跑……”
陈季刚说了个“打”,第二只长毛海参就钻出来了……
“……个屁啊!”陈季口风一转道:“一只没准还能弄死,两只咱们就得被弄死!”
陈博呜咽:“能不能把那坑填上,第三只也出来了……”
我冷汗唰唰往下掉:“你们说,这么大范围内的白丝大概对应多少只这玩意?要是都钻到地面上……”
我们对视一眼齐齐打了个寒颤,看着白茫茫一片丝海之中我们的小结界,我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词:作茧自缚!
“怎么办?现在跑估计还来得及……”二傻担忧道。
大虎有点不甘心:“咱们在这等一天了,万一拿下一只的奖励真的很好呢?你看这些黑色大肉虫都从地下钻出来的,万一奖励个土体质呢?万一土体质的效果就是土遁呢?”
众人一齐看了我一眼,这诱惑实在太大了。
只有二傻混不在意:“得了吧你,挖菜挖出个地蛛都能给你吓够呛,还土遁?你想钻地蛛窝吗……”
大虎脸一黑。
继勋也劝道:“安全第一,咱们可以现在附近转转,等攒够了有威力的牌再回来试试。”
大虎憋屈道:“万一攒完了牌找不回来了呢?”
就这么会功夫,地上已经有五只白毛海参,蠕动着爬来爬去,身上的白丝飘来飘去四下探查。
陈博观察了会儿哆嗦道:“这东西可能常年在地下视力退化了,身上的白丝代替了眼睛用来感知四周!”
二傻哆嗦着用说悄悄话的声音小声道:“而且它们好像已经感知到我们了……”
五只海参正调头蠕动过来,我忙用双手把结界上的洞补上:“我靠这是奔咱们来了吗?!”
陈季急道:“这下完犊子了,第六只也快出来了!”
继勋把我挤到一边对着洞口道:“我试试decay和distill!”
嗯嗯嗯,这两张牌一个加速腐败,一个制造干货,对付活体都有效果。
于是我们都十分期待地看着继勋对准离我们最近的一只海参把牌飞了出去,没想到那海参竟控制一缕丝把牌拦了下来!虽然也能让白丝腐败几根,但是相比成千上万根白丝这点损失对它们来说不算什么。
“怎么可能?昨天它也没这么灵敏啊!”继勋叫道。
楚河:“那就只有一个原因,这东西只是弱视,不是瞎!昨晚本体在地下看不到,白丝又不能感知飞来的词牌。现在它能看到飞牌了所以把牌拦下来了!岁岁,放闪光弹!”
二傻接口道:“亮瞎它们的海参眼!”
陈季:“……”
我摸出flash:“都闭眼!”说着飞出词牌,“flash闪光!”
暗夜里,这一下子非常明显,我即使禁闭双眼依然透过眼皮感觉外面猛地一亮。
我收了牌睁开眼,发现几只海参疯狂地用白丝遮挡自己,想把自己结成一个茧来抵御光线!
大虎见机立刻扔出cyclone:“cyclone龙卷风!起!”
最近的那只大肉虫就被卷起来了,白丝在风中凌乱,如同一个嗑了药的长发美女随着音乐歇斯底里地甩脑袋……
大虎控制着风把大黑肉虫送到深坑上方一收牌,肉虫就掉回坑里顺带捎着一个正在往外爬的。
我们来不及高兴,因为又有两只已经爬到离我们更近的地方了!
楚河:“不行,用风送来不及,它们会离我们越来越近!”
陈季急道:“三炮再扔闪光弹啊!”
我把牌一收:“不行,有冷却时间!”
陈季一愣:“你又没试怎么知道?”
我羞愧地说:“其实玩第二把天黑请闭眼的时候我就试过了……”
陈季一脸无语。
我灵机一动心生一计:“不过我有别的办法!”
说着我摸出fantasy:“一会我用这个制造幻境,幻化出白天的环境让它们惧怕,然后你们有什么方法随意发挥!不过最好集体行动,一旦我这边意外中断幻境,楚河还能立刻放出结界保证安全。”
众人都喜道:“这法子好!”
于是我用力将牌从结界破洞跑到外面半空中:“fantasy幻想!”
我努力想着白天这篇区域的模样,蓝天,白云,和煦的日光,还有树荫和每个人的影子……
想把这些同时都顾及到不仅需要强大的想象力,而且十分耗费心神,好在效果十分明显,那些黑色大肉虫都拼命结茧把自己裹了进去!
除了现有的肉虫都进入消极防御状态,这个幻境还带来一个好处,那就是坑里的肉虫都不敢再往外爬了。甚至地面上的丝都有撤回地下的趋势!
“chop!”大虎一牌割开一个大茧的外套,从肉虫的伤口喷射出些许黑汁。
继勋把distill从伤口扔了进去,“滋啦”一声,本来圆溜溜的大虫茧就像放了气的气球一样瘪了下去!
我却不敢多看,我必须专心于维持阳光和四周被照亮的模样!
大虎他们已经如法炮制了三只虫茧,我觉得头昏脑胀大叫道:“不行了收工!”
几人迅速跑到我身边,楚河放开结界包裹众人,我意识一松把牌收了回来。
陈博给我揉着百会穴,我自己也用力拧着太阳穴。
二傻有点迷糊:“我有点迷幻,好像就这么一下子一天就过去了似的,好像又经历了一白天到了夜晚!”
陈季从皮包里抓出一堆黑色字母挂件兴奋:“硕果累累啊!这东西竟然直接爆字母!快看看有没有新的?”
二傻忙接过来,清点了一番丧气道:“一个新的也没有!”
此时外面没被消灭的肉虫缓了过来,探查一番后继续向我们蠕动,完全不顾刚刚已经死了三个同伴。地面上也再次伸出了白色的绒毛。
楚河惊愕道:“这东西好像没什么智商……”
陈季点点头:“比二傻还蠢!”
二傻捧着一堆字母冲他一呲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