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雷雨天气在外面出行的话尽量不要带钥匙之类的金属物品,因为其性质和装逼是一样的——都容易遭雷劈……
而陈博这个倒霉蛋的招灾体质,注定了他即使不装逼也会挨劈。
当陈博的手握在那个食杂店的不锈钢门把手上时,一道手腕粗细的黄色闪电“咔嚓”一下打在他身上,等我们从强光刺激导致的暂时失明缓过来时,只看见陈博头发像爆米花一样炸开,屁股朝天撅在水坑里吐着泡泡儿。
楚河捉急大叫:“快!抬进屋!”
然而倒霉是一种会传染的病,跟陈博在一起的我们都被他传染了。就在继勋和陈季刚把陈博架起来,悲剧发生了——昏迷的陈博可能处于思维混乱状态,由他的想象力构建出来的城市开始塌陷了!
我们脚下的马路开始像北极的浮冰一样断裂挤压,路面上的雨水如同被马桶吸走一样暴风卷入断裂的缝隙。
“这个地方要塌陷了!”陈季急叫着,“我们得往城外跑!”
米臣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跑得比谁都快。他一脸惊恐地边跑边回头吼:“你们快点啊!不要命啦?!”
可是由于地面断裂得太狠,我们三个女生和陈博他们四人之间裂出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大裂缝,就连两边的楼体都被劈开隔着缝遥遥对望。
我急得大喊:“你瞎啊!没看见他们被困住了吗?!”
米臣停下来叫:“傻叉吗你们仨?!你们仨先过来啊!没看见这要塌了吗?!”
二傻怒吼:“要走你自己走!”
没想到米臣真的扭头就跑了!
我不去管那种心寒的感觉,回头想着办法。
“axis!”
一根又粗又长的轴横在深沟之上,几秒后落在路面架在我们中间。
“six!”
“diploid!”
不用多说,大虎和二傻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
14根钢轴并排架起一座桥梁,大虎急道:“你们别两个人架着他,那样更累!继勋一个人背着!”
继勋便对楚河和陈季说道:“你俩给我搭把手,把他弄到我背上!”
俩人毫不犹豫立即配合——在体能和武力上,我们这帮人里谁也不会质疑陷阱二人组的话。
我们两边把住14根轴后,继勋背着陈博稳健地踏上去走了过来。
地面晃动得越来越剧烈,路灯像被挑起来又没夹住的面条一样软了下去,楼房开始崩塌,碎石和广告牌纷纷落下砸在支离破碎的路面上,即使在如此大的暴雨之中仍搅起一股浓烟。
我们这边急道:“快点!一会浓烟漫起该迷路了!”
楚河和陈季也不啰嗦,几步跑了过来。
我和大虎二傻各自收了牌,继勋背着陈博,我们在不断起伏断裂的马路上一路狂奔。拐了两个弯,终于看见戛然而止的城市边缘,外面是暴雨之中的迷芒草原。
然而……就在我们都长舒一口气的时候,意外,再一次发生了!
也许是做梦,也许是潜意识,总之不省人事的陈博把不该出现的东西具象化出来了——正是陈季刚刚讲得末日生存故事中的丧尸,正大批从我们身后追来……
我惊恐大叫:“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陈博目前还活着,坏消息是我们马上就都要死了!”
“草!”从不骂人的陈季终于忍不住爆粗口,“谁有办法让这家伙醒过来?”
楚河喊道:“换我来背!继勋攻击!”
我也喊到:“再坚持一会跑到草原,上沙嗲!”
众人应:“好!”
我们没命地狂奔,大批丧尸在我们身后被刚才那道深沟阻了一阻,在用排头丧尸填补了深沟之后,后续部队踩着被填平的路奔涌而来。
我们已经跑到了草原上,我放出沙嗲,昏迷的陈博和虚弱的二傻上牛狂奔,我们紧随其后。
继勋飞牌:“dig!”
一个不亚于刚刚断裂路面的超大深沟出现在我们身后。
“six!”七道深沟如同百米跨栏一样拦在我们身后,丧尸们果然脑子不会转个,一门心思地填沟。要是它们有脑子能思考知道绕路,我们就要全军覆没。
“diploid!弟屁露外的!diploid!弟屁露外的!”
二傻在牛上不断复制爱的棒棒,不一会除了昏迷的陈博和不知去向的米臣,我们就人手一根铁棍子。
丧尸已经填到第四道沟,我们还得继续往前跑。不过已经不那么着急了,这东西就像打怪,只要放好风筝,哪怕短腿也没有危险。
雨已经在我们夺路逃命的时候小了不少,现在只是一般的小雨。松懈下来的我们这才有机会好好回望身后已经几不可见的城市,和锲而不舍填坑的丧尸群。
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陈博的胆子如此之小了——他的想象力实在是太丰富了!不知道是不是学医的关系,放眼望去丧尸一个比一个恶心,不仅是电影里常见的那种狰狞溃烂的面貌,还有长着巨大苍蝇复眼的怪物,还有的身上如同长了一层癞蛤蟆皮,最恶心的是那个身上长满了内脏一样的肿瘤……
二傻打个哆嗦:“医学生的世界都如此恐怖吗?可怜的陈博!”
陈季:“偏偏他这小胆,当初报专业怎么想的呢!”
“dig!”继勋从容不迫地挖了一个更大更深的沟,简直就是一个断流了的河床。
我们不紧不慢地跑着,等丧尸群快到干巴河床子的时候,大虎收了six又放出……
七个河床子够把这些丧尸都陷到坑里出不来了。这时候我们才真正从容不迫起来。
远处传来一声爆炸,我们抬头一看:原来是城市被引爆了。也不知道陈博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梦。
陈季叹道:“这家伙的精神世界到底是什么样的啊!真是恐怖!”
楚河:“大部分人学医后胆子越来越大,也有个别同学胆子反而更小。”
大虎表示赞同:“你们说有没有可能他本来是学西医的,结果吓得转专业学中医了?”
我们都点点头——太有可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