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拒绝后,李悦又瞄向其他囚犯。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啊?”他笑嘻嘻与另外一位“狱友”打招呼。
那人连话都不说,直摆手示意不愿和李悦交谈。
李悦眼睛一转,对费展说:“师弟,保护好张老伯,我去去就回。”
“传送!”
李悦身上蓝光一闪,在众多囚徒眼前消失不见,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
过了半个小时,牢房里闪过一道蓝光,李悦再次出现。
不管众人的惊讶的目光,李悦走到费展和张老伯跟前。
“老伯您受委屈了,小子我带了些吃的喝的回来,给您打打牙祭。”说着就凭空掏出了十来个食盒,一一打开盖子,整个牢房飘起了诱人的香味。
李悦又掏出几个装着美酒的瓷壶来,瞬间酒香菜香混在一起,牢房里只剩下吸溜口水的声音。
“小李啊,这些都不是新罗城本地菜肴吧。”张老伯这两日奇怪的事情见多了,到没有旁边留着哈喇子的那几位狱友那么惊讶。
“那当然,这是我特地从青龙镇酒楼带来的。来,咱仨先走一个,滋滋——哈!”李悦故意大声的嘬酒樽,喝完还使劲砸吧嘴。
“张老伯,你不是说这新罗国自王室到百姓都喜好焰火么,怎么如今咱们来了这新罗城,看这样子和你说的不像啊。”李悦大声和张老伯攀谈着。
“谁知道呢,半年前我拉货来这里还不是这个样子。”张老伯愁眉不展。
“半年前,怪不得你们不知道,还往刀口上撞,如今国王颁布新诏,任何人不得在新罗国境内贩卖、燃放烟花爆竹,否则就是死罪。”突然那几个囚徒里有一人小声说道。
“哦?此话怎讲?这位兄弟不用客气,过来坐。”李悦给他满上酒,又添了一副筷子。
那人探着脖子向牢房外望了望,这才扭过头来,夹了口菜,嘬了一口酒,李悦又给他添满,他道了声“多谢”,开口道:“本朝国民确实喜爱这焰火,大小节日,过寿、婚庆等等诸多凡是你能想到的庆典,不管你家里多穷,再小的事都要放上几口焰火来增添喜庆,可惜前几个月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人又端起酒樽喝了口酒。
李悦又赶紧给他满上,“却不知是什么大事?”
旁边又有一人开口:“还能有什么事,不就是因为小公主么。”
“几位兄弟不要客气,都来喝口酒。”李悦招揽早在旁边口水直流的几个人过来。众人席地而坐,众人吃着酒菜,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讲了出来。
新罗国主与他的宠妃红鲤夫人育有一小女儿,乖巧可爱,聪敏伶俐,国王对她甚是疼爱。数月前的一个晚上,举国上下大放焰火,庆祝老国主掌上明珠的十二岁生辰,谁知王宫失火,观看烟花表演的小公主葬身火海,自此老国主无心理会朝政,更颁下诏书,令全国民众都不得再燃放焰火,违者重罚。
李悦哑然:“焰火虽然热闹好看,禁了倒也不全是坏事,今后这新罗城必免了不少火患。”
“嗨!我们也知焰火凭添了不少祝融之灾,但是这实在是几代人流传下来的传统,这烟花从老人到小孩都是喜爱。
其实禁止烟花也就算了,大不了大家忍一忍。那国王还命令军队全国搜捕焰火工匠、商人,抓住了就要砍头。有那奸邪小人借机兴风作浪,栽赃陷害,最后弄得只要你家中存放烟花爆竹,不管多少,都要被砍头,一时举国上下多少良善人家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牢房里这几个难兄难弟都是糟了这场无妄之灾才落得这个地步。”
“居然是一场烟花引发的血案。”李悦喝了口酒,继续听他们说。
另有一人接着道:“国王陛下无心朝政,心里只有他逝去的小女儿,上个月不知从哪里来了个修真之人,声称有令人起死回生之能,如今国王对那妖道言听计从,将他奉为国师,举全国之财力,求那起死回生的仙药,更要以活人血祭做药引,我们已经见过几个囚犯被带出监牢就再也没有回来。”讲到这里整个牢房都冷了几分,众人都面露戚容。
“修真?起死回生?这国师真的有这本事么,要不然一江湖骗子怎么可能让国王听话。”李悦好奇道。
“哈哈哈!”除了李悦牢房里所有人都笑起来。
“我说的有问题么。”李悦纳闷。
张老伯拍拍李悦肩膀:“莫说他一个修士,上至天上诸神,下至普通百姓,这天下人都知道,
亡者复生是天底下最荒谬的谎言。”
李悦摇头感慨:“一个普通人起了执念已经很可怕,这一国之君起了执念,谁敢劝阻?整个国家都得陪他受罪。”
“唉!”一时整个牢房都是叹息之声,众人谈兴都是大减,低头喝闷酒。
“张老伯,你这生意如今怕是做不成了,呆在这牢房中实在危险,不如我用那传送之法先送你回青龙镇吧。”
李悦三人传回青龙镇。
“师弟,你一个人回师门吧,我想再回那新罗城看看。”
“师兄,要去我也去,你打架还能多个帮手。”
李悦点点头,“也好,那就一起去吧。”
“张老伯,你这佣金我们是万万不能收的,我兄弟二人也不在乎这些钱,咱们就此告辞吧。”
师兄弟二人再次传回牢房。
一回牢房,就看到牢门大开,几名囚犯此时都双手抱头在墙根蹲了一排,几名手持木棍,狱卒打扮地人正训斥威胁着他们。
“什么人?”李悦二人的出现让狱卒吓了一跳。
“和你们两个一起的那个老头呢。”为首的牢头凶神恶煞地用棍子指着李悦。
“我怕他老人家受不了这牢房环境,就送他回家休息去了。”李悦笑嘻嘻答道。
“回,回家?”牢头一愣,随后大怒道:“大胆妖人,你当真以为这天牢是你家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然呢?”李悦冷哼一声,左手上已出现宝刀一把,右手紧紧按在刀柄上就要拔刀。费展也将硕大的双刃大斧举在胸前。
几名狱卒色变,牢头用木棍颤颤巍巍地指着李悦:“你,你可不要乱来,胆敢对官府动刀,还有没有王法了。”
“哼,我自不屑找你们这些喽啰的麻烦,借过,麻烦您让让道,我们要出去了。”
牢头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都退下!”一声阴冷晦涩之声响起,回荡在牢房走廊中。
那些狱卒听到后,都后退几步,半跪在地,齐声道:“国师大人。”
一男子走进牢房,身着黑袍,一头黑发散开披在肩上,脸带一白瓷面具,一双阴鸷的眼睛透过面具盯着李悦二人。
“小子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回来。“
”我对国师大人您是久仰大名,此次是特地来瞻仰您的,没想到您亲自来了。”
“听说你是个魔法师?”
“不敢当不敢当,我只是个小小的武士。”
国师迈步向前,走到李悦面前,双眼与李悦的眼睛的对视着,李悦回以笑脸。过了几秒,国师开口:”向我展示一下你那可以遁来遁去的魔法。“
“为什么?”
“咦?”国师楞了一下,接着不再出声,他继续双眼注视着李悦的眼睛。
沉默,迷之沉默,国师就这样一动不动地与李悦对视着,弄得李悦颇为尴尬。
“好了,现在放下你的武器,伸出双手让狱卒把你绑起来。”过了一阵国师用淡淡的口吻缓缓说道。
李悦嘴角抽搐:“我拒绝。”
只见那国师像是被吓了一跳,“刷”地退后到几米外,干枯的手指颤抖地指着李悦:“你,你居然对我的幻术免疫。“
幻术,什么幻术,这人刚才有做什么吗?李悦冷冷说道:“我承认,虽然我长的还蛮耐看的,但是你再这样盯着我,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国师大人,我不搞基的。”
“没有人,没有人能抵抗我的幻术!”国师大人歇斯底里,浑身颤抖着。
“国师大人,你该吃药了。”李悦手按刀柄,身影如风,瞬间追到国师面前,“铮”地一声,唐刀出鞘,寒芒闪烁。
“拔刀斩!”
“啊!”国师惊恐大叫,胸前出现一个闪着妖异绿光的水晶骷髅。
“咔嚓”骷髅连一秒都没能支撑就布满裂纹,整个骷髅越来越亮,一道道光束透过裂纹射出,接着“轰”地一声炸成碎片。面具碎裂,露出了国师那张干枯到形似骷髅的脸。
被爆炸冲击波掀飞的国师惊恐地从地上爬起来,就见到远处地李悦一把大弓在手,弓身被狠狠地拉弯,发出“咯嘣嘣“的声音,箭头仿佛台风眼,周围的空气形成气流,绕着箭矢疯狂旋转,吹得李悦发丝飞扬,衣袍猎猎作响。
“穿云箭。”
“不——!”国师尖叫着,身前绿光闪烁,四个水晶骷髅浮现。
“轰!”走廊里顿时烟尘飞扬,碎石乱飞。
烟尘散尽,牢房走廊破开了一个大洞,从过道透过大洞可以看到夜色下的新罗城街道。
从碎砖石堆里钻出,灰头土脸的国师大人摇摇晃晃,“哇”地一口老血喷出。
“国师大人,你还有什么遗言么?”
月色下刀刃闪着寒光,抵在了他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