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凯洋与罗城对望一眼,同时把开水瓶往对方身体砸过去,砰砰两声,温水瓶炸开,把二人烫的哇哇大叫,其余众人都往后连退了好多步,碎了一地的玻璃。“快跑!”游培根叫道。还没出五米,几人再次被拦住了去路,这次对手可一点儿都不客气!罗城眼镜框首先被揍了个稀巴烂,边打还边骂道:“妈的,烫伤我兄弟,我打死你!”朱洲大怒,左腿弹踢,心想少说也能踢伤两人,不料被两个身着球服的高个子保住大腿不得动弹,怎么也动不了,他只好回手一顿乱揍,可这时下盘又给人揍了个狗血淋头,手上脚上动作力不从心,这时候才知电视上的什么一个打十个有多荒唐,正真到了实际操作,完全是缚手缚脚,而且还怕抢到自己人。游培根是个老手,他护脸攻击敌人脆弱的地方,往往是一招制敌,但敌人人数太多,自己打伤了几个,但也被别人狠狠揍了好几拳,鼻子也被打流血了,何凯洋体力虽好,但打架不得法,伤敌人少,自己受伤多,到了最后三人都被打趴下了,只游培根一人还苦苦支撑,但双拳难敌四手,此刻他也没了斗志,心灰意冷,胸口又被痛揍了好几拳。
这时操场边儿上几个女生大叫道,“老师来了!老师来了!”
这十几个人闻声散向四方,转眼便跑了个无影无踪,连来的老师是谁都没看清楚。
何凯洋已经是鼻青脸肿,身上各处骨头都在发痛!难以形容此刻的痛处,朦朦胧胧中看见几个女生向他们走过来,好像是吴玉兰和曾小沁以及她们的室友,嘴角一丝甜意划过,他用手擦了擦,原来是血……渐渐没了意识,晕了过去。
……
“别动,忍者点儿!”吴玉兰手里拿着医用棉花给何凯洋擦拭着他出血的伤口,桌上放了一瓶酒精,也揉一揉他身上的淤青。旁边儿还有三人在病床上干瞪眼,“哎哟哎哟”地叫喊着。游培根的脸本来就大,这回肿起来跟个球一样,可更加圆润了,如果没有脸上几道紫青,说不定还会被误会是发福了呢!他虽然全身关节都在发痛,但还不忘开玩笑,强忍着笑道,“兰姐,你这可偏心啊!咱们几个哥们儿也是人呐!你不能光顾着他啊!”
“闭嘴,谁叫你们逞能!”她说辞散漫但带着责备,手上就下手就重了些,何凯洋疼地哇哇叫了出来,握住她的小手柔声道,“轻点儿,姐!”
吴玉兰回过头来,“哦”了一声,她的小手被何凯洋紧紧攥住,心中喜悦,温柔地道,“对不起啊,我给你揉揉!”何凯洋心中一荡,伸手贴在她的脸蛋儿上,竟忘了还有旁人,心中只回旋着一句话: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吴玉兰被他这么一捧,心扑通一跳,脸蛋儿烧的赤红,头往左偏、躲开了他,斜眼横了他一眼,但心里的甜却印在了她的面带微笑的脸上。见她娇滴滴地红通了脸,何凯洋真想要此刻扑上去吻她的额头。游培根刻意回避,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偷偷地快笑眯了眼。
突然一股浓香从门外传来,游培根扑通一声坐了起来,仔细嗅着,喊到。“什么味儿,这么香?”
曾小沁病房门外走了进来,道,“吃的,都饿慌了吧?啊!”她瞪大着眼,吃惊地望着何凯洋跟吴玉兰二人。游培根已经被引得肚子咕噜咕噜的叫,口水都快喷了出来,惊叫到,“哇,武.汉周黑鸭!”他激动地差点儿没把吊针扯掉,曾小沁宁了宁神儿,轻轻打开饭盒,拿出了大块儿的鸭腿,在嘴边闻了一下,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享受的姿态,道,“怎么样,对你们不错吧?”然后调戏道,“想吃吗?”
罗城嘻嘻地道,“病人待遇真好,还有人照顾。以后我可要经常来这儿躺着!”说话间口水溅了出来。
“你们那是沾了我老哥的光了,不然我才不管你们呢!哼!”曾小沁自豪地道。
朱洲嘿嘿嘿道,“我们那也是因为他才被……”游培根连声咳嗽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哼了哼嗓子,道,“少说几句行不行?我都饿地快晕过去了!”游培根已经隐隐感到了吴玉兰与何凯洋之间的微秒不寻常关系,假如要是给她知道何凯洋是因校花儿而伤,就算她嘴里不说,难保她心里会不开心,她如此相待,哥儿几个嘴上不说,心里还能不感激么;更怕的是,把她也连累进去那就糟了,她们谎称“老师来了”吓走了慕容龙乘的手下,要是被他的人发现,那她们一个寝室的人可就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了!想到这里,恨不得把整个高二都给挑了!
曾小沁哈哈大笑,“对对对,来,拿着,一人一个鸭腿儿。”边走边给罗城和朱洲一人分配了一个硕大的鸭腿儿,还念叨着,“这几盒周黑鸭本来是兰兰的表哥从武汉寄过来给她吃的零食呢,要不是给你们补补营养,吃点儿好的,我才不会特意跑寝室拿出来给你们几个吃。”
她如此一说,几个人立时被感动地稀里哗啦的,眼神已经暴露了他们的心,只是男子汉大丈夫不轻易落泪,强忍在心里不说,游培根拿到手里反而还调侃曾小沁,“小沁妹妹,既然这东西来之不易,那我一定要慢慢咀嚼品尝了?你看我只有一只手,不太方便。要不,你喂我呗?”
“好啊,张开嘴!”曾小沁痛快答应,一瞬间露出狰狞地笑容,但那只一瞬间,游培根都没注意到。只道她心性如此,毫不拘泥,他心中大喜,虽然她不是什么美女,但身材很不错的,骗得她喂食,也不枉为何凯洋受了次重伤了,啊地张开口来,不料曾小沁调皮捣蛋,拿起一个鸭腿径直塞进了他的嘴巴里,让他话都说不出来了,还说道,“怎么样,你小沁妹妹我很会照顾人吧?嘻嘻。”说着迅速退在了一旁,以免他“反击报复”。搞得游培根苦笑不得,道,“放心,我不打你!”
“我不信!嘻嘻!来,老哥,我喂你吃。”曾小沁细声细语地对何凯洋说,何凯洋尴尬地一笑,确实受宠若惊。
游培根气的哇哇大叫。
吴玉兰换到了游培根这边,道,“别生气了,生气易老,来给我看看你的伤。”
游培根嘻嘻一笑,道,“还是兰姐公平!”
这时唐莉提了一袋黄簌簌的香蕉,顾婉约提着一包红彤彤的苹果,两人有说有笑一同走了进来。
“怎么样?你们好点儿了吗?”顾婉约放下手中的袋子说道。
“还好,这点儿伤不算什么!”游培根逞强好胜,虽痛不言,又道,“说来你们几个是一个寝室的?”
“是的呢!我们寝室一共六个人,这里四个,还有邱枚和佩佩。”曾小沁边说,一边指一边比划,眼眸中闪烁灵光,嘴角边略带微笑,又接着说道,“平常咱们六个都是形影不离的,可惜呢,今天邱枚去市医院看望老师了,佩佩陪她男朋友,所以就剩我们几个了。”
“那你们寝室平均颜值挺高的啊!”何凯洋向吴玉兰忘了一眼。
唐莉哇哇一叫,道,“什么平均颜值,就是说我们这种女汉子拖了后腿呗?”
何凯洋灵机一转,巧妙地回道,“哪儿有?最差的一个都美若天仙。”
唐莉被他逗的喜笑颜开,虽然知道这是假话,可还是忍不住内心喜悦。
游培根忽然打断他们对话,问道,“哦,对了!班主任知不知道咱们今天的事儿?”
顾婉约哟了一声,“您现在才想起来这事儿呢?游大爷!”
何凯洋胸口一振,怎么自己方才完全没有想这个事儿?要是班主任知道了,我好学生的形象岂不全毁?
何凯洋道,“婉约妹子,你就别卖关子了,你看我们根哥急地尿都快憋不住了!”
别说还真是,游培根坐在床上双手捧腹,双腿并拢,倒真像极了尿憋的慌的样子。
顾婉约掩嘴一笑,道,“好吧好吧!我们暂时给你们瞒了过去,给你们请了一天的假。不过你们现在这样的话,要是老师看到,肯定会怀疑的,正是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罗城着急地没了主意,“那怎么办怎么办?要不咱们逃几天课再回去,行不行?”
游培根大骂道,“放P,逃课性质更严重,通知家长,再回来给你个记大过,我看你还毕业不毕业!”
朱洲一言不发,他可不想以这副模样回去见杨琴同学。
何凯洋不疾不徐地说道,“担心什么呢?婉约明显就早都给我们想好对策了。是吧?”
顾婉约微一诧异,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暴跳着道,“我就想看看你们着急的样子嘛……”她总算有一次说话像要小鸟依人的小女孩子一样了。哼了一声,又接着说,“不过要委屈你们每天早点儿起床!”
“为什么?”几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顾婉约还未作答,忽然南方天际传来一阵轰隆巨响,紧接着大家感觉到地面一阵晃动,窗户抖动地吱吱作响。大家的第一反应是地震,可抖动只有一频次,诊所并没有连续振动,隔了一会儿,曾小沁第一个冲到窗边儿~~~打开窗户,只见夕阳西下,云霞之间一道黑云直坠而下,没入远方的高山之中,曾小沁吃了一惊,“嘿,你们过来看,天上有一条黑线,在那个方向!这不会是天上的飞机坠毁了吧?”何凯洋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心想:“那不是西边儿吗?贡嘎山!上次雨霜还带我去过山脚下的宁静湖。”
游培根切了一声,道,“你怎么不说是陨石砸下来呢。刚才说到哪儿了?婉约继续啊。”
顾婉约微微一笑,道:“一会儿输完液你们跟我一起走就知道了。”
游培根看了看吊瓶儿,道,“快了。”
“我的快完了!”何凯洋道。
“我的也是。”罗城说道。
吴玉兰道,“小沁,去叫护士来取针头。”
曾小沁屁颠屁颠蹦了出去。
游培根叹息一声,“合着我是最慢的一个?”
诊所就在学校大门对面。顾婉约带了一行人进了学校,然后并没沿着主干道往教学楼走,而是拐角去了教师公寓。
“合着你是要带我们几个去你家呀?”游培根邪恶地笑着,眼神飘忽迷离,刻意作出一幅色咪咪地模样。
“不是我家,是我和我男朋友合租的房子,只不过我们俩都很少在这儿住,我喜欢住寝室,他也喜欢跟他寝室那群哥们儿住在一起。”顾婉约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