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席七渐渐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焦黑的空地上,远处黑压压的群山连绵不绝。
席七突然瞥见一个身穿黑袍、捂着胳膊,向远处的山走去的人,那人步履蹒跚,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似的。
“呃啊!”周围骤然变得虚幻起来,席七抱着头,满面痛苦之色,意识一片空白,大脑就像有一根针扎进去,贯穿了整个脑袋一样疼。视网膜像是受到干扰似的,一幅幅画面打破了封印,从内心涌出,强行窜入视野,一会儿变成了一根光柱垂直于地面;一会儿,光柱破碎,裂成片片光斑;一会儿转换成超级大爆炸,光芒耀眼;一会儿,定格在一片空白……
“啊!”又是针扎了一样疼,但是这次感觉比上次更加强烈,而且时间也更长。席七简直要崩溃了,谁知道只是怎么一回事!他现在只知道自己正跪在地上,抱着头艰难地忍受着这针扎之痛!突然,周围浮现出点点黑光,而且还在移动中,但移动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席七。黑点在向席七移动的过程中,与其它相遇的黑点融合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大黑点。那些数以万计的黑点汹涌地以各个角度被吸收进席七体内,穿过皮肤,渗入血管管壁,和血液相融,流过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四肢、躯干、心脏,甚至是大脑,和已被鲜血覆盖了的眼睛!仿佛这无数的黑点霸道地替代了席七所有的细胞!就像有无数寄生虫贪婪咬噬着席七,皮肤外甚至都渗出了血,汇集成一条条宛如红蛇般细细的血流!
“呃啊!!!”
突然,席七左手腕上的木镯子迸发出强烈的光芒,淹没了席七,包裹住了他的意识。以远景看,在这焦土和黑山为背景的地方,席七就像一个发光体,抵御着黑暗的入侵。
周围的环境瞬息万变,但都是描绘着千百战士踏着尸体、鲜血,穿过烽火、黑烟厮杀在一起的场景,环境最后定格在一个充满光明的空间里,席七跪在光的虚空中,手撑着与膝盖平行的一条线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这里温暖的气息,已经被汗水浸湿了的衣服也在光的照射下变干了。
突然一段画面出现在脑海中:二十多个人身兽面怪物包围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的背后站着一个抱着孩子,面带担忧的女人。突然,二十多个怪物动了,男人也动了,拉住了女人的手,“扑哧!”五个爪印划破了男人的衣服,留下了五道深深的伤痕……
男人艰难地带着女人和孩子杀出重围后,已是伤痕累累,跑了没多久,变停下了脚步,松开拉着女人的手,转过身背对着女人,嘴里说着什么,之后女人抱着孩子噙着泪不舍地离去,而男人在女人逃走之后,就响起了打斗声,“扑哧!扑哧!轰!”……
女人抱着孩子逃到一个阴暗的小巷子里,深深地看了孩子一眼,拿出了一个木镯子把它戴在孩子的左手腕上,然后亲了一下孩子的额头,小心翼翼地把孩子放在了一个角落里后,站起身朝原先进来的路折返而去,中途停了一下,小巷外黄色的光刚好照到女人,那伟大的背影紧握着的拳头表达了此时她复杂的心情,但是没多久,女人很决然地跑出了小巷,往另一个方向跑去,女人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后,又有二十多道黑影也跟着陆续闪过,而孩子还在熟睡中,仔细观察,女人原来停住身的地面上还残存着几点泪痕……
“孩子……”一只苍老的手伸出来,抚摸着席七的头。
“嗯?”席七抬起头,不知何时前面竟站了一个身穿黑袍的人,“你……是谁?”
“吾名曰神魔!受万人敬仰,之神魔!”那人收回手,将全身都隐于黑袍之中,只有下半边脸没被黑袍帽子的阴影遮住。
席七仰望着面前的黑袍人,感觉他周围总有着强大的气势,而自己就像一只脆弱的蚂蚁一样。
“汝乃魔族子弟,身体里流淌着魔族的血液。”
“刚才那段画面就是汝之父母,而那小孩……”
“就是我?!!”席七满脸震惊,闪动着的瞳孔急剧缩小。
“嗯……”黑袍人像是很无奈似的,“且看汝身上之手镯,便可知晓……”
“不,不,不可能!”席七马上掀开左手上的袖口,盯着这木镯子愣在那里。
许久,黑袍人开口道:“想知汝之父母被谁所杀?”
“告诉我!告诉我……请告诉我……”席七低着头祈求着黑袍人,眼泪连着串一直往下掉落。好不容易知道了父母的消息,却没想到……这结果让人无法接受!
“站起来!”
顿时有一股力量把席七托起,而且还安抚着席七的情绪。
“吾魔族上下不到一千年,就惨遭兽族杀戮。那时吾带领魔将魔兵拼死抵抗,没曾想竟被逐个击破。兽族杀进吾之领地,无恶不作,吾之族人死伤无数,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说到这,黑袍人竟有了一丝悲愤的情绪,“虽有些族人侥幸躲过,但终究难逃此劫,被兽族发现,追杀,而你的父母也在其中……”
席七沉默
“汝之父母乃吾族优秀魔将,敌十位族人而有余力之,不过此次不同于往,那二十多道身影乃是兽族精英……”
“总之,汝一生之敌人,其名为——兽族!昔日,汝去报仇相当于去送死,但现在,吾已把毕生之力传授于汝,望汝能,复仇成功!切记……在完全掌握这力量之前……不要相信如何人……因为汝是魔族仅存的血脉……”话毕黑袍人渐行渐远,消失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