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憋死你?”
“嗯!你都不知道。我这人吧,自从我学会喝酒那天起,只要心情不好,就非得喝上几杯,否则心情就好不了,干什么都没劲儿,这种感觉,你懂不?”
克洛德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看着茶几上一片狼藉,他绝对不认同艾米的说法,什么叫“喝上几杯”?这明明是好几瓶,就差送给她一整个酿酒庄了!
“那你为什么不喝,既然酒能让你心情好起来?”
“唉,别说了,就是克莱尔,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不让我喝的,说什么饮酒有害身体健康呀,青少年不能喝酒呀,喝完酒会发酒疯啊,只要一沾酒就会上瘾啊什么什么的一大堆理由。你说,我不就是喝个酒吗?老子都十多岁了难道还不会照顾自己?呃……”艾米打了个大大的酒嗝。一股浓浓的酒气通过冲出她的嘴,朝克洛德迎面扑来,最后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肯散去。
克洛德一脸厌恶地捂住口鼻,就这还叫做“不就是喝几杯酒”?就是现在一只猫经过她身边,光是闻闻空气中弥漫的酒气,也能很快被醉死。
“你不要这样想嘛,克莱尔也是为了你好。酒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你这个年纪而言,喝酒就更不是好事了。”
这下艾米可不高兴了:“大叔,话说你是站在哪一边的?你特地来找我,就是想过来教训我?要是这样,恕我不奉陪了。”
艾米起身就要走,克洛德当然把她留下:“等等!我哪有那个闲工夫教训你?坐下,你看,我连啤酒都给你带了,够仗义了吧?看在酒的份上,你就不能陪我聊聊天?”
艾米考虑了许久,一脸“大叔你果然动机不纯啊!”,不过,反正没事干,聊聊天应该也没什么损失吧?
“好吧大叔,陪你聊天可以,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
克洛德心想:我看起来哪里可怜了?
艾米一屁股坐回沙发:“要是你想干什么坏事,我就告诉克莱尔,是你引诱我喝酒的,还图谋不轨欺负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美少女!”
克洛德挠挠头发,也许,他知道艾米为什么会被男朋友甩了。
“那么……我听说……”克洛德酝酿着情绪,思考着要用什么样的语气语调,采用什么样的字眼,才能在失恋的人面前提起失恋的事?可是似乎这种问题,无论怎么小心,无论怎么说都会在对方的心上留下针扎的刺痛感,对此,他自己就深有体会。既然这样,倒不如开门见山来得干脆。可叹他堂堂巴黎圣母院的副主教大人,竟然沦落到跟一个小姑娘谈天说地,干起心理导师的活儿,要是被他那些同僚知道了,不笑死才怪。不过,转念一想,他身为神父,这不正也是在他的职责之内吗?
“艾米,嗯……我听她们说,你最近……”他一边慢吞吞地吐字,一边观察艾米脸上的神情变化,虽然他自认不是个高情商的人,但是这么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总能看出点端详吧?
“她们说……你最近,交了个……听起来还不错的男朋友?”
“我呸!什么叫还不错,那简直就是个傻帽!我已经和他分了,以后什么关系都没有了。不用再来试探我啦,‘交了个还不错的男朋友’,是她们告诉你,我被男朋友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