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张着嘴巴,瞪大眼睛,好像看到了热带雨林下雪了。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什么玩意儿!她可没说要搬走他的东西啊!她是让她们静悄悄地撤!这算什么鬼默契啊?!还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啊?!
克洛德和克莱尔一个站着,一个蹲着,在那里大眼瞪小眼,这画风有说不出的滑稽。
“呃……那个……”克莱尔转了转机敏的眼睛,“我是来巡房的!”她在一瞬间想了好几百个借口,最后偏偏找了最蹩脚的一个。
“呵呵,巡房怎么巡到地上去了?”克洛德打趣道。
克莱尔站起来,本想对他大喊:那又怎么样?可是一看见他那柔和的五官,温柔的笑容,就发作不起来。
“嗯……你在这做什么?”这句话问得实在太蹩脚了。
克洛德耸耸肩,将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笔记拾起来:“这不是明摆着么?看书呗。你抢我书做什么?”
“你看的是什么书?”克莱尔随手从被打劫过的桌子上取一本,也是仅剩的唯一一本。上面写着她完全看不懂的文字,她那一脸狐疑没有逃过他敏锐的眼睛。
“希腊文”
克洛德指了下书,淡淡说道:“这是一本,一本和魔法相关的书,希腊文写的。图书馆也好,书店也好,藏书太少了,而且大多都是翻译过的,最好的也只有英语写的,我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本原版的。”
克莱尔抬起头,吃惊程度不亚于第一次来到现在世界的克洛德。他居然自己承认了!精神病真是可怕,这大叔看起来高大英俊相貌堂堂,却幻想着变成百变小樱?变态还能变态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克洛德认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今后跟他一起出门,让自己脸往哪搁?啊!不对?像他这种人,最好就是关在屋子里别出来了。
“你在想什么?”
克洛德极富磁性的嗓音把克莱尔拉出她自己的无限脑洞,他温柔的语调让他的嗓音比以往更居吸引力。
“没什么。你……为什么要看这些……东西。”
克洛德苦笑:“我以为吧会高兴呢,毕竟从前……啊!抱歉,我失言了。克莱尔……我想说,我……我……”
“嗯?你想说什么?要是太勉强,不说也可以。”克莱尔很想阻止克洛德再说下去,他要说什么?难道要挑明现实,告诉她自己会魔法,是库洛牌的守护者?还是告诉她,世界将迎来末日之类的?
克洛德张了张苍白的嘴唇,却没有发出声音,眼神闪烁不定,欲言又止。他是否该告诉克莱尔,就像多年前他在黑暗的囚笼中对艾斯美拉达告白一样,对她喊出撕心裂肺的“我爱你”?自从彼埃尔用威胁的语气对他喊出“神父”这个词,他的灵魂就被旧日的阴灵抓得死死的,让他回忆起疯狂的自己是怎样迫害,残杀了心爱的女孩。一阵罪恶感和愧疚感把他拉入了情感的深渊。
就在彼埃尔喊出那个词的时候,克洛德的脑海一片空白,他是谁?不管是谁,总得是个知道他过去的人!
过去的阴影的双席卷而来。
“等等,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他不可以继续逃避了。
“什么……重要的事啊?”克莱尔有点害怕,又止不住内心的好奇。
“我……”
“哗!”
突然,从教堂赶回来的菲娜,将手里从教堂顺来的所谓圣水一滴不剩全泼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