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说,天气预报表示今天阳光明媚,万里无云,是个结婚的好日子。
伴郎彼埃尔今天责任重大,他一大早就把还没睡醒的克洛德拖起来换上礼服。
“别人结婚都兴奋得不得了,你结婚倒好,倒头大睡,要不是我拉你起来,你早就错过时间了。”彼埃尔吐槽道。
克洛德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任由彼埃尔往他身上套礼服。
“别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几天陪着克莱尔拍什么傻傻的婚纱照,累死我了,凭什么不让我歇会儿?而且,卡西莫多!”克洛德迷迷糊糊看了闹钟一眼,“现在才三点!才三点你拉我起来干什么!”
彼埃尔吐槽道:“要是我结婚,能睡得着才怪。”
克洛德在彼埃尔的折磨下,终于熬到了上午八点。
另一边,克莱尔已经准备好一切,她和茱蒂躲在储物间,翻出了很多年前的旧物,和茱蒂聊了整整一晚上。茱蒂觉得克莱尔着结婚前回忆人生的习惯实在太奇怪了。
最后,只剩下克莱尔自己一个人,收拾着以前的旧东西,正准备把一些拿出去丢掉时,一把匕首掉了出来。
克莱尔弯腰捡起匕首。
这把匕首并不昂贵,不是什么珍贵的收藏品,但是仔细一看,像是吉普赛风格的匕首。克莱尔将匕首拔出刀鞘,锋利的匕首上闪着寒光。突然间,克莱尔有点头晕目眩,她在恍惚间仿佛又看见了圣母院,听见手鼓的拍击声,眼前还有一只可爱的小山羊,在她身边咩咩叫着。一时间,许多人和事在她眼前闪过,有菲比斯,有那畸形的卡西莫多,还有诗人摔罐结婚的场景,这些场景如真如幻,在她眼前一闪而过。她不知道自己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
不过,令她最在意的,还是克洛德,在梦里,他总是那么忧伤阴郁,之前克洛德在梦中对她说的话,也奇怪的很。
可是奇怪,为什么她会看见这些呢?
克莱尔摇摇头,揉揉太阳穴,想把眼前这些奇怪的幻觉赶走。这时她才想起,自己不是马上就要和克洛德步入婚姻的殿堂吗?为什么突然会觉得如此的……难受?
真是太奇怪了。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快结婚了,想这些还有意义吗?
克莱尔收拾好东西后,把那一箱东西都扔掉了。但是她留下了那个匕首。那个吉普赛匕首对她似乎有非常特别的意义,她也说不清楚,可是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她被那匕首深深吸引,没有犹豫便将匕首留在身边。
克洛德和彼埃尔站在布置得清新烂漫的教堂里。
彼埃尔叹息道:“克洛德,我的主人,我们可曾想过有一天,站在教堂的婚礼至上,主角竟是你自己?”
“哼,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这不应该是我的台词吗?”克洛德朝彼埃尔,曾经的卡西莫多微微一笑。
他想过,想过在小溪边,果树下,在黄昏时分,他和艾丝美拉达坐在草地上,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小声对彼此诉说着绵延不绝的情话。他们的爱情,能像一条清澈的河流永不枯涸。无数次梦见艾丝美拉达身穿吉普赛衣裙,只为他一人而舞,在他的房间里,在他的书页上,在他的胸膛上。他突然悄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膛,他曾经拿着匕首,见折磨着艾丝美拉达的刑具拉紧一下,他就在自己的胸膛上划伤一刀。伤口不住流血,像被虎爪抓伤一样。如今这胸膛的肌肤完好无暇,一切仿佛在做梦一样。
克洛德自嘲,庄周梦蝶,蝶梦庄周,到底哪一个才是现实,哪一个才是虚幻?
那都不重要了,因为她出现了,就站在离他不远处的教堂门口。他从没想过,穿着白色婚纱的克莱尔会那么梦幻,美丽,仿佛天上的精灵,不可触碰,不可摄取。
今天她是他的新娘,这才是最现实的。克洛德祈祷,哪怕是梦,也让他做完这个跨越几个世纪的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