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晴与铁头还在陷入呆滞中…那边师父古山已和古山走了出来,从脸上的表情来看,显然三人谈的很是愉快。明祥跟着古山后面侍着…
三人笑谈着什么,主要是古山与县令大人在聊着,而那王师爷偶尔说一句,却是能让古山H县令满脸笑容。旋儿见古山手往云晴他们这边一挥,做出请的姿势,那县令便携着师爷朝这边走来。云晴和几位师兄连忙都放下手上的事情,朝着这位王大人行礼,不过都是抱拳礼,这是江湖礼节而非朝廷的那一套繁缛的东西。
王县令朝师兄弟这边又是和先前来时一样,略微弯了弯腰,点了点头,算是见过了几位。
“几位小师傅好…”
“大人有礼了!”大师兄这时开口了,“我等粗鄙之人不懂礼节,让大人见笑,莫要怪罪才是…”
“哎…”王立仁连忙摆摆手,“这说的哪里话,其实我真的非常羡慕你们这样的样子,可以在光着膀子肆意挥洒汗水,这才是我等大丈夫之所为。可恨我这双手还真无缚鸡的力气…”县令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好像真的很遗憾的样子。
“哈哈…大人也乃真性情之人。但是我等师兄弟倒是更羡慕大人的位置……”
“就是就是…”
“大师兄真是说出了我们的心声。”
二师兄袁坤也符合着大师兄的话,铁头也跟着起哄。
“你们呀…”县令手指着众人,笑着摇头。
“小徒们性子顽劣,大人还请不要在意。”古山这时说到,算是给大家跟不熟悉的县令开的玩笑圆了一下。
“古师傅哪里话,我非迂腐之人,些许玩笑话在下自然能听出…”县令大人显然相当在意古山的话语。话说回来,要不是古山,他今天也不会特地过来跑一趟。而他随和的话语,也让他瞬间和云晴师兄弟的关系拉近了一些似的。
那边的炉火还在烧着,院子里还是相当炎热的。只是几位师兄弟除了云晴,全都光着膀子,都露出油亮的上身。原本的几位师兄身子不说很是壮硕甚至是较瘦的,却都能看到些胳膊或是胸口的肌肉,云晴最眼馋的东西。就连刚来没几天的铁头,由于密集的劳动和几天的武功修炼,肌肉也是渐渐有了隆起的雏形。云晴都是看在眼里羡慕在心里啊。
县令王立仁的目光在六位师兄弟身上转了一圈,自然注意到了唯一穿着衣服的云晴,并仔细看了看他。云晴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咦…好俊秀的孩子。古师傅,这位也是您的徒弟吧?”
“是的大人,云晴是我最小的弟子。大人倒是好眼力,一眼就能看出这孩子长相俊秀。”古山笑呵呵地回答道。
确实,以云晴现在的样子能看出他是个清秀的孩子,这份眼力的确不俗,怪不得能够当县令呢…云晴虽不像几位师兄那般浑身是汗的,可是他的脸上和头发上却都是灰尘。师兄们基本上不需要锤炼矿石,生铁全部出自他和铁头的手里,他们自然也就沾不到灰尘了。而铁头,已经不能看了,灰尘吸附在浑身的汗水上……
“小师傅,怎么你的师兄们都满身大汗,你额头却不见一滴汗呢?”王县令这时低头,还替云晴刮了刮鼻子上的灰尘。
“回县令大人的话,我不流汗自然是因为我不热啊。”云晴用自己能做到的最天真的样子说出了这句话…却给县令大人噎住了…这…
饶是县令大人乃是科班出身,一身功名那是没有半点作假的存在,也是不知道该怎么接云晴这句话。难道他要解释给云晴说为什么干活就需要流汗?还是再继续问云晴你为什么不热,是不是偷懒了呀?这显然是不妥的。
“呵呵,呵呵…这孩子真是可爱。”县令只好尴尬的笑了两声。几位师兄弟倒是没怎么样,古山在心里却是偷笑不已。他还是比较了解自己这位小弟子的一些想法的。只是他心里也比较疑惑,自己都觉得有些炎热,小娘头上却没有一滴汗?之前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之后,县令大人又绕着案板和铁炉走了一圈,用手摸摸这摸摸那的,说了一番行外话也是逗得大家一阵笑,好在县令真是好脾气,一点也不恼。
很快,天色便有些黑了。而王大人也起身告辞了,临走前,却见他从怀里掏出个令牌,铜质的牌身还是比较不错的。令牌的一面刻了一个王字,另一面是一个令字。只见王大人将令牌塞到云晴的手里,脸上挂着笑眯眯的神情:“俊俏小师傅,你我一见投缘,便将这块令牌送你,以后谁要是在这个县城里欺负你,你就来找我…这个令牌可以保证你县衙内行走通畅,没有人可以阻拦你。”
说完便转身就走了。
那同样是王姓的师爷有些呆滞,好像不敢相信自家大人做了什么…好一会儿,见大人已经走远了,便小跑着连忙跟了上去。追上大人时,王师爷急忙忙便问道:“大人,为何将令牌给一个小孩子?万一被歹人偷或是抢去了,恐怕对县衙造成极大的威胁啊。”其实以他师爷的身份,这么H县令说话已是不大尊敬了。只是他也是情急之下才没控制住语气,同时也足以见得令牌还是比较重要的。
“无妨,我本打算将令牌交于古师傅,和一位玄铁匠打好关系对我县衙而言也是不小的助力。后来,我转念一想,给他与给他徒弟的效果是一样的,古师傅也不会不领我这个情…还有,我看那孩子甚是顺眼…”县令也是耐心解释道。
“这…”师爷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好了,大状,你不要说了,我心里自有分寸。而且,那小孩也不是简单的…”
“……”
而这边,云晴却乖乖把令牌交给了师父。他心里清楚的紧,这牌子不是自己的面子得来的,若是因为一块牌子而让师父不喜,对自己而言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云晴之所以这么想,还是因为和师父不是很交心,不知道师父心中的想法。同时也表明他很是珍惜自己和师父这段师徒情的,师父不计较自己出身,传自己武道之路,授自己锻造之业…
“小娘,你这是何顾?”古山倒是疑惑了。“县令给你的东西你就收好,这牌子可是好东西啊。”
“师父,弟子惶恐。不是师父的面子,弟子何能收到此牌。怕是那县令大人带着此牌也是想赠与师父的,我只是个传递之人,怎么敢妄想…”云晴说的很是认真。
“唉…”古山听了云晴的话,却是半天才叹了口气。“小娘啊,师父知道你懂事。但是你就是太懂事了,反而不好…喏。”说着把令牌递到云晴手里,“这回是师父给你的了,收着吧?”说着看向云晴。
云晴看了看古山的眼睛,瞬间有些震撼,这种神情他只从自己父亲的眼睛里看到过,云晴这回才知道什么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了,师父待自己是真心好。“嗯…”云晴便收着了。“谢谢师父!”
几位师兄在一旁看的甚是高兴和感动。古山是他们共同的师父……
云晴晚上回到家时,把今天的事情和云父一说。云父也很是满意今天云晴的做法:“晴儿啊,你待人待事从小便能得体。爹也一直没怎么教你,你好像就懂了…做爹的我几时高兴又是惭愧的,你现在恐怕各方面都已经比爹强了,爹…”
“打住!!!爹,吃饭,别煽情了,我听不了这些…”云父还待说些什么,却被云晴毫不留情地生生打断。
“啪!”
“哎哟…爹,你真下手啊…”
云晴也被云父的筷子在头上敲了一下。
“臭小子,爹说几句话还不行了…”云父说话的语气带着些哭笑不得的态度。刚才酝酿出些许的情绪此刻已经不翼而飞,让他…唉,便给云晴夹了许多菜…
夜晚,云晴依然坐于池边修炼。今日引天地玄气入身的时候,云晴觉得自己不是被一把剑而是两把插在身上。一把插在脑门心,灌顶而入;一把插在后脊柱第三块脊椎骨上…这是身上有两处可以引气入体的感觉,让云晴即使感觉诡异又是舒服地淬炼着肉身。
云父在一边摇啊摇…天上的月亮倒是越来越圆了,星光也璀璨。父子俩的心情十分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