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后,我没发现什么猫腻。
正准备关门时黄梨花书桌上的一方血砚显的异常躁动不安,里面的血墨汁不停地翻滚,但是却好像在恐惧着什么,也并不往外溢出,感觉里面像是囚禁了无数的怨灵像是在挣扎着冲出血砚一样。
这种血砚在九府只有两方,并且府中有个所有人都必须遵守的府规,应该说是族规,在九白十二三岁的时候因为好奇就问过他的爷爷血砚的事,九老爷子告诉过他座宅子已经存在很久很久了。
具体年代要追溯到他的爷爷辈,宅子历经沧桑肯定面临一个翻修的问题,但是一个雷打不动的规矩就是现在九白所在的阁楼和他爷爷所住的明月殿不允许摆动里面任何一个物件,说是这样其实完全是为了桌子上的那方砚而设置的这个规则,因为全府上下只有这里和他爷爷那有一方这样的砚。
两方砚虽然外观一样,但是给人的感觉确是大不相同。我见过爷爷拿的那一方,给人一眼看去就像是给了你信仰,给了你勇气,给了你面对黑暗不折服的信心。
但是这一方始终透漏着一股子邪性,看一眼就感觉堕入无尽的黑暗之中。想着这些我就想起前几年陪着爷爷一起聊天,一起外出处理云中城的怪异事件和一些地底下的勾当,那时候的爷爷每天都是满脸笑容和一副老顽童对着我开玩笑说话的样子,内心一阵叹息。
这几年爷爷性情大变,变得暴戾,虽然我从小跟在爷爷身边知道爷爷的肯定是一个正气的人,包括爷爷带我去盗墓我也觉得他是在做一件对别人有利的事,但是最近几年他的所做所为实在令我无法理解,其中那条向城中各府征集女子的命令就是他的爷爷亲手下达的。
想着想着突然一阵风把门吹的关上了,我回过神来看着那块砚心里的直觉告诉我方凌的失踪一定跟这个鬼东西有关,我心里酝酿着一个自己从前根本不敢想象的计划,屋子里的气氛十分恐怖空气中的血腥味随着房门的关上越来越重,窗边的风铃嘤嘤作响好像在这里多待一秒就会被黑暗吞噬一般。
——换做常人
肯定吓得尿裤子了,但是我自幼就跟着九府的人四处闯荡,十岁就经历过生死,面对的黑暗不胜其数,而且我发现每次当遇到那些怪事的时候都会化险为夷,虽然会吓我一阵子但是最后顶多不过晕去而已,经历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我淡定的打开门,走出了别院。
我现在准备去找林小海,他的父亲林百星是云中城威名赫赫的风水先生。
不过前几年因为跟着九家去倒斗从此关门谢客,但是他的大儿子林小海和我从小是城中的孩子王,可谓友谊深厚。我顺着别院的小道很快就到了大街上,街上的更夫敲着那一个打了十多年的破铁锣一遍一遍的叫着“三更天咯,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此时的街上空无一人,我穿着一件长衫走在街上,为什么说街上空无一人呢。
因为那个更夫更本就不是人,他是三年前林百星从八方城带回来的一具死尸,三年前林百星外出路过八方城正遇到城中灵婴横行,而灵婴的父亲就是现在的更夫。
全城的人见灵婴被制服后纷纷要求打散他的魂魄,但是林百星那肯哪么做。内行的规矩就是绝不枉杀,他透过灵婴的眼睛看到了他是如何变为现在这副摸样的,尽管是枉死的但是他的内心的怨气实在太重了。饶了他那这一城的人就难保咯!后来他的灵婴的父亲过来跟林百星求情希望能用自己换他的投胎,之所以更夫会知道能这么做是因为他也是这一带著名的风水师,但是毕竟道行不足。
不然也不可能让自己的孩子变成这副模样。
后来就跟林百星做了一份契约,就是来云中城做三世的更夫,换他儿子的重新投胎做人,这些也都是林小海之后告诉我的,冥想间已经走到街道的尽头了。
街很长到尽头后转过弯道就到了林府,门口挂着两个大红灯笼,两座石狮,两扇大水杉木做成的木门,没有富贵人家的豪气。
但是这里却能给人一种安定的心态,仿佛置身事外一般。啪啪啪啪,我敲着他家的大门,敲的手都痛了,门开了。
“来找林少爷的吗”
“这么晚不找他找谁呀”
我说道“这里我轻车熟路”然后直接就走向了林小海的那间院子,一脚就踹开了他的门,里面林小海的卧室是他父亲根据他的生成八字特别设计的,他睡的床就像是一个八卦一样。原应是他自幼就属于那种容易招惹不干净东西的人,我觉得可能是他爹是老年得子的原因吧!
本来熟睡的他被我那劲道十足的一I脚给吵醒了,起床就一脸懵比的看着我正准备骂人呢,看着是我就收回去了。但是还是一脸的不爽。
我说道“上次的事我想好了,明天天黑后就动身吧”
“啊,这么快”
“你别说你反悔了,这可是你想出来的”
“明天别院树林见,记得不要告诉你爹”我细心的说道。
三天前跟他谈话时他说道,自小养尊处优的他,看着他爹曾今的辉煌不在,而且现在逐渐苍老不堪。而且深夜总会莫名的哭泣。
因为偷听到他爹和我爷爷的谈话然后就找到我,是跟我们家血砚有关的,本来上次我一听是跟血砚有关我就兴趣全无,我知道这是我们家族的禁忌。
所以我不想参与进去,但是最近发生的一幕幕我知道逃不掉的不如我直接去免对。谈话内容最触目惊心的是我的青梅竹马的雨馨的失踪也是跟那个血砚有关,加上这次我亲口听老仆说方凌的事,所以对我触动很大。
方凌并不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她是我儿时进修认识的一个玩伴,那年我们都还很小。
家族里发生了变故我被我父亲托人送去方运城,后来认识了方凌,我在方府待了三年有余所以我对方凌的情感是不能赘述的。
虽然年少但是那种情感应该是超过任何友情和爱情的。
后来我被接回了九府直到昨天老仆和我说起这件事,我不知道这些年方府发生了多大的变化,所以我着急跑去陨殁隔想去看看我儿时的挚友,事情并不像我想的那么完美,本来即将迎来重逢的喜悦,但是后来我看到的一幕让那一份喜悦烟消云散。
听他说完后我回到九府,月显得越发的洁白,我的思绪也被那方砚带着去了远方,心里想这明天我将踏上可能是一条不归路心里无比激动。
这些年我任由他们的摆布真的让我太累,我想要自由,强烈而急切的欲望使我迷失了理智。狗屁的什么族规,什么都不是。
我就是一个不甘心这么当傀儡活下去的人,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个子穿着紫衣的少女笑着对我说:“陨殁阁血方砚”这使我更加的坚定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