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座位那天,同学们基本上是从前往后坐的,只有李秋白和辛松选了后面的座位,李秋白大家都知道他是为了柳莹,可是辛松?这是为什么啊?难道他喜欢坐后边吗?
“你还真的坐这了?”亚篱过来坐下。
“当然是真的,答应你的事嘛!”
化学课上,亚篱听的云里雾里,不一会就开始小鸡啄米了。左边的辛松听课认真没有注意到她已经进入睡眠状态了,右边的炎霁正做着笔记,用余光看到亚篱在云游,便用胳膊捅了捅她,亚篱抬头看了一眼黑板,又闭上了。
“你怎么叫都叫不醒啊?”炎霁下课批评她。
“谁说没醒,醒了,只不过有点短暂。”恬不知耻啊。
化学,亚篱从来不屑于听,因为听也听不懂,每次化学课,亚篱照睡不误,每次炎霁掐了她,不过几分钟她就又睡着了。化学小测验,理所当然的她只有22分。辛松61,刚刚及格,但在亚篱眼里那是梦也梦不到的。炎霁56,太打击亚篱了。
“你怎么才考这么点?”辛松看到亚篱试卷上醒目的22,有些震惊,“我以为我就够低了。”
亚篱不说话,炎霁替她回答,“上课光顾着睡觉了,还想考多少啊,没考个2分给咱长脸。”
“你上课还睡觉了?我怎么不知道。”
这回轮到亚篱和炎霁震惊了。
“难道我技术太好,睡着了也不会被人发现?”
“去,技术好,我怎么发现的。”炎霁瞅了她一眼。
亚篱陷入沉思,辛松和炎霁各忙各的去了。
“我决定了!”亚篱突然一声大叫吓大家一跳,“以后我要再睡着了,你们俩轮流掐我,直到掐醒为止。”
“直到掐死,你也醒不了。”炎霁鄙视她。
亚篱白了她一眼。
“记得叫我起床啊!”亚篱最后嘱咐。
“哪有床,只有桌子,应该叫起桌子。”没想到辛松还有这幽默细胞。
“哦,起桌子。”
窗外走过一个男生,停在教室门口,亚篱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他,那个男生叫了另一个男生出去,亚篱一直花痴一样的盯着人家。辛松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等那个男生走了以后,亚篱脸上还有幸福的笑容。
“Who啊?”辛松问他。
“啊?”亚篱收敛了笑容。
“你刚刚花痴的那个男生。”
“人呗!”
“我不知道那是人呐!难道长的像猴就是猴吗?”
亚篱对他怒目而视,“你才是熊呢。”
辛松那个体型,嗯,比喻恰当。
“那是她梦中情人。”炎霁告诉他。
“呵呵,花痴。”
化学课,亚篱又撑不住了。炎霁狠狠地掐了她一把,亚篱使劲瞪大眼,可没几分钟黑板上那些化学元素又把她催眠了。辛松伸手要掐却又不忍心,可亚篱的头越埋越深,再不叫醒她,她就睡熟了,他又伸出手准备掐,可是到了亚篱脸前却只打了个响指。亚篱被吓一跳,吓醒了。醒是醒了,课也下了。
“这就醒了,辛松你的响指威力够大的啊。”炎霁夸奖辛松。
“呵呵。”辛松只会憨笑。
“我还准备说墨玉来了呢。”炎霁又开亚篱的玩笑。
“墨玉是谁啊?”辛松不明白为什么说墨玉可以叫醒亚篱。
“你怎么那么笨啊,当然是亚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啊。”柳莹过来插了一句。
“哎呀,谁日思夜想了,真是的。”亚篱还不好意思了。
“嗯?”
“好吧,日思有,梦可是一次也没有梦到。”亚篱也奇怪,自己那么喜欢墨玉,怎么就一次也梦不到他呢?
挂在墙上的倒计时在一天天减少,亚篱很努力的学习,有什么不懂的马上问辛松,辛松从此便有了俩份兼职,一是叫亚篱“起桌子”,二是给亚篱讲题。
一天,趁着亚篱上厕所,李秋白回过头来悄悄问辛松,“你为什么要坐这儿啊?我看见你进来是前面还有空呢!”
“你为什么坐这儿啊?你进来时,第一排还有空呢!”辛松反问他。
“呵呵,我,你还用问了。”李秋白的眼神飘向柳莹,“你小子不会也是……
“没有的事儿,你别乱说啊。”辛松连忙否认,这事不能乱说,影响他以后找媳妇。
“是我叫他坐过来的。”俩人还没注意到亚篱回来了。
李秋白怕亚篱生气,赶忙解释,“我就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啊。”
之后,为了避免别人的流言蜚语,辛松总向亚篱要报酬。
“喂,讲完这道题,你得给我倒杯水,讲的我嗓子都哑了。”
“明天早上给我捎个饭啊,要不不给你讲了。”
“你能不能在问题之前先给我倒杯水,先润润嗓子。”
“你哪次喝的水不是从我这里倒的,每次都很自觉的,连招呼都不打,再说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就需要喝水了。”亚篱不耐烦了。
“杯子空了就给满上。”辛松摆臭架子。
亚篱每天放学之前都要处理掉壶里剩下的水,通常那些夹杂着Ca+Mg+CaCO3沉淀的水都会被打发到辛松的杯子里。倒完还朝辛松笑,“看我对你好哇,给你补钙,一般人我不给他补。”
“可这水一中午就全凉了,我怎么喝?”
“正好,你下午来了可以把沉淀都倒掉,留半杯清水,我再给你沏上半杯开水,你都不用晾,就可以喝了。”
“你有本事把沉淀倒出去,留半杯清水看看。”
亚篱问的题有时候辛松解决不了,就问前面的李秋白。有一次,亚篱问了辛松一道题,他不会,她正要叫李秋白,忽然又把题递给了辛松。
“你帮我问吧!”
“你怎么不自己问啊?”辛松很奇怪。
“哎呀,帮帮忙嘛!”
辛松带着疑惑去问李秋白,李转过头来的时候一脸的郁闷,但马上又调整了表情给辛松讲题。
下课铃响后,柳莹收拾东西走了,李秋白目送她离开教室,眼神那个复杂。等李也走后,辛松悄悄问亚篱,“这两口子怎么了?”
“不知道,反正情况不太妙!”亚篱往嘴巴里塞着零食。
“你是不是知道李秋白心情不好,怕撞了枪口,所以才让我给你当挡箭牌啊?”辛松反应过来了。
“不,不是,你别把我想象的那么坏好不好?我是觉得他们俩本来就有矛盾了,我再问李秋白题,柳莹要是再吃醋了,他们俩再矛盾升级了,我不成千古罪人了。”亚篱解释。
“你问个题她有什么好吃醋的?你别把人家想的和你似的那么小心眼。”
“切,谁说我小心眼了,你不知道,女生的心思你不懂的。”亚篱给辛松上课,“就比如,要是有个女生喜欢你,我就会成为被嫉妒,被诅咒的对象。”
“哦,我忘记了,像你这样的男生不会有女生喜欢的。呵呵。”亚篱补充一句。
“谁说的?”辛松还挺自恋。
“难道有啊?谁这么没眼光?”
辛松笑而不语。
亚篱见他不回答,换了个问题,“那你有没有喜欢的女生啊?”
“当然有啊!”
辛松的回答让亚篱大吃一惊,“你也有啊?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一个纯洁的大男生了,原来,一个也没剩下。”亚篱痛心疾首。
“怎么会没有呢?18岁的男生要是心里没有装着一个人,那青春期不白过了吗?”辛松倒是一点不隐晦。
“可他们都说你是和尚,没有七情六欲的。”亚篱也是这么想的,她觉得最适合辛松的职业就是当和尚了,他能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一上午,如果没有人打扰,他动都不动一下,每当有美女经过窗口,全班男生还有一些女生都被吸引的时候,辛松总是很淡定的打坐。
“和尚也有七情六欲,没七情六欲那还叫人吗?你知道和尚为什么要去当和尚吗?那是因为他们为情所伤。”辛松对和尚还挺了解。
“那你是被谁给伤了?”
“呵呵,你喜欢的那个男生叫什么来着?”辛松转移话题。
“墨玉。”
“我看见他长得也一般啦,你怎么会喜欢他呢?”
“因为我也长得一般啊,这叫般配。”亚篱还挺有自知之明。
“般配?”辛松喝的水差点没吐出来。
“当然。”恬不知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