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上,翻着我们的照片,眼泪一滴滴的落在手机屏幕上。我忽然发现原来他那么好看,好看到我能盯着照片一直到凌晨四五点。我当时不是很愤怒吗,为何此刻心就像被摘走了一样,又空又痛,这种喜爱竟不知不觉如此之深,深入骨髓,当要分别的时刻,就像把全身的神经血肉都揉碎让后抽出一部分一样痛苦。
我朦朦胧胧的睡着了,还会梦到他,当我醒来的时候,多希望能在宿舍看到他,可是没有,信息电话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而我却腹痛难忍,冷的不行,不得不去医院。我无精打采的坐在急诊室,测完体温,38°,是肠胃炎,要输三四天的液。
护士帮我扎针,关心的说道:“你可以叫朋友过来陪陪你,不然一个人输液也不方便。”
“谢谢”我有气无力的说,硬生生的挤出一个笑容,但我没有叫朋友过来,因为我只想一个人,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也不想婷姐他们看到如此软弱的我。
我一个人输液,没有大潘暖液,果然凉凉的。但无所谓,总是敌不过这颗凉凉的心。我口渴时才发现水都忘记带了,隔壁的情侣看我一个人,送给了我一瓶水,可我一只手连水瓶盖都拧不开,我忽然感觉鼻子酸酸的,原本没有他的时候,一个人好好的,不脆弱,不矫情,而如今却如此不堪。
所有的心酸委屈还有内心波澜壮阔的挣扎,在倔强的我身上,都变成了面无表情。我试图忘记他,我试图一个人扛过来所有的事情!
第二天,依旧是自己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天灰蒙蒙的下着小雨,耳机里响着一首首伤情的歌曲,蒙蒙细雨如丝一般触碰着我。我想起我们相遇的时候也是一场雨,但比这场更大。我看着树叶像被洗过一般,异常油绿,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竟像泪水的味道。
手机一震,我急忙拿出手,颤抖着点开,是婷姐“省赛我可能要退出了!”我一点心情都没有,不是他,内心异常的失落,难过。其实我内心我明白,我没有对不起他,所以不想道歉,但我还是期盼着他能给我一个电话,哪怕是一个信息。
到了医院,输上了液,忽然想起女朋友猜忌我,大潘不信我,婷姐莫名其妙的退出辩论队,事情有点多,一时间我已经理不清,道不明了。
终于我也不想为难自己,不想在这件事里挣扎了,于是拿起手机想跟大潘做个了断。
“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你就明说吧!”
颤抖着按完发送键,我的心也扑通扑通的乱跳,我怕他说不合适了,可是内心里还是倔强的不想低头。我浑浑噩噩的输液,不知过了多久,只感觉手背刺痛,低头一看,手肿了一个大包,原来是针没有扎好,只能换了另一只手,扎了继续输。我看着肿了的手,才感觉到一阵阵疼痛终于钻心而来。
一阵怒火莫名而来,我捂着肿了的手背,才感觉到阵阵尖锐的刺心的痛,拿起手机,他一句话也没有,我也不下管三七二十一了,飞速的输入一串文字:
“分手吧,以后我们不要见面了!”
我迅速打完按下了发送,我怕我后悔,我怕我改变主意优柔寡断,我知道我舍不得他,但此时此刻的我,被委屈、怒火向前推着,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他不仅没有在,还给了我这样的一份伤痛去承担。
输完液,天还阴沉着,雨也没有停,天有点擦黑了。我蒙蒙噔噔的往宿舍走,心里的感觉真的说不出来,也没有带伞。
雨洒在脸上,终于怒火消了一些,我忽然发现,我心里是放着他的,想着他的。
终于所有回忆涌入心口,当我第一次崩溃时,是他递给我毛巾,帮我系上一个个衬衣扣;我遇到一点屁事是他瞬间就能从军队里出来陪我,安慰我;在军队都是大爷却愿意在我面前装孙子的人也是他。
马青语啊,你可真傻,什么时候,你已经把心全都交给他了,你也终于明白,你的初恋不是她,而是他!
也许本来爱情就是这样的,是涩的是苦的。事到如今,我不怪自己,也不恨他。毕竟那样一段段的记忆也挺美的。我有点开心,认识过他,可是还是好难过,这就样吧,雨就下吧。我揉揉酸涩的鼻子,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往宿舍走着,倔强的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