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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拘留室

当天晚上,一条名为《牛云老婆惨遭当街淋尿》的长约五分多钟的视频,就在网络上疯传开了,不仅在数个小时之内达到了上百万的转发量,并且仍在以不可遏制的速度疯狂传播着。

这条视频的传播速度之所以那么快,是因为牛云在国内实在太有名了,不仅名字经常在全国富豪榜上徘徊,而且还时常在公开场合露面,发表一些十分激进的言论。最近几年,由于国内的房地产行业重新回温,牛云作为银河集团的董事长,自然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大张旗鼓的与各地政府合作,承建商业用房。在进行强制征地的过程中,银河集团旗下的云端建筑投资公司,与拆迁户发生过几次摩擦,动手了一点特殊手段,因此搞得银河集团声明狼藉,董事长牛云也跟着背负骂名。

不过,明白人心里都知道,这条视频最迟会在第二天上午禁止转发,并在短时间内被强行删除。首先,因为视频中出现了暴露行为,这在国内属于限制级,理应禁止传播,但是由于这个视频短时间爆发太快,遏制传播源头需要时间。二来,牛云是什么人,可以说在整个中国翻云覆雨的人物,甚至跟诸多媒体政要关系匪浅,要清除这样一条视频,或者禁止在网络上转发和播放,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随着视频海量的转发和人们对于这个事件的争论,李志一不小心就火了,一夜成名,不仅获得了“撒尿哥”的光荣称谓,甚至有的律师公开表示,如果李先生因为此事受到控告,愿意免费为其作无罪辩护。还有的人为了蹭点热度,把这个视频配上了DJ音乐,以李志在拳打小白脸喊出的那句“啊~打”为主,不断地循环播放。总之,在这个晚上,全国网民基本上都认识了这个敢朝牛云老婆身上撒尿的小伙子,这种事以前没人干过,今后恐怕也很难模仿,可以说李志只不过做了许多人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所以在弄清楚事件原委以后,许多人对于李志的这种行为还是表示理解甚至佩服的。

……

G市。

在城市的中央有一座地标性建筑,高高地伫立于繁华的中心,这座大楼的高度达到了近一百层,在众多建筑中显得鹤立鸡群。纵使是晚上,通过大楼外围不断变化的霓虹灯光,也能在城市的任何角落一堵大楼雄伟的风姿。

此时在这座名为银河大厦的高层,有一间超大型办公室仍然灯火通明,银河集团董事长牛云正一脸焦虑的站在落地窗前,一边望着窗外夜幕笼罩的G市,一边与警察局长进行通话。

“这么说连你也对那小子没有办法了?”牛云轻轻地吐了一句,虽然语气沉稳,但脸色却很不好看。

“牛哥!你听我说嘛,这件事实在搞得太大了,现在全国都轰动了,我要是对那小子动刑恐怕会受到处分。牛哥,咱们俩兄弟多年交情你跟我说这些……”

牛云脸色铁青,很想对着电话那头的警察局长大吼一通,但是他明白,这个人他以后还用得着,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和他撕破脸。

“那你把人放出来,我自己解决!”牛云对着电话冷冷地说了一句。

电话那头突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又传来警察局长讨好的声音:

“哎呀,牛哥,这么办也不行啊,这虽然只是一件普通的治安案件,但因为网络的传播已经造成了极大的社会影响,现在暗地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啊,你要是一时没耐住性子,搞出点小动作,被别人抓到把柄,那可就对你不利了……”

牛云终于忍不住吼了起来: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真的对那小子一点办法没有了吗?我老婆被他当街踢了一脚,还受了那么大的侮辱,现在都还在医院躺着,你要我怎么忍!”

“牛哥你消消气,虽然不能明面上对那小子怎么样,但我在警界混了这么多年,在精神上折磨人的方法还是有的,你放心,今天晚上我先好好给那小子上一课!不过,我倒是有个建议,嫂子和保镖不是被那小子打伤了吗,听说保镖伤得还挺严重,而且嫂子不是流产了吗?牛哥你别激动,你听我把话说完……以牛哥你的能力让医院开张流产证明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嘛,到时候把那小子往法庭上一告,找个好点的律师,这件事就大了,恶意殴打孕妇致其流产,这个罪名判他个十几年没有问题,到了牢里你想弄他不就容易了嘛……”

“好,老周,就按你的意思办!”

牛云挂掉电话,冷峻的目光不禁缩了一下,面色阴沉地望着窗外,心里念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

G市星海区派出所。

作为G市警察局长,对于这种治安案件周强完全可以置之不理的,然而因为这件事在网络上闹得太大,上面连着几个电话下来,指名道姓要周强把这件事妥善处理。无奈之下,周强只好让司机小刘连夜跟着他跑一趟了。

周强一脸严肃的走进星海区派出所,所长张泉山早就收到消息,在值班室恭候多时了。

张泉山见周强进来,忙点头哈腰打着招呼,令房间里的一个女警出去沏茶,又急急忙忙让周强落座,马屁跟着就来了:

“有什么事劳烦周局长大驾光临呀,几日不见,周局长气色不错,上次孝敬你的虎鞭酒效果还行吧?”

周强今天没心思跟张泉山打哈哈,摆摆手,有点不高兴地说:

“听说你们所里今天抓了个当街撒尿的流氓?”

张泉山一听马上换了一副严肃的神情,一本正经地回道:

“是的,周局,那小子还在拘留室关着,听说打伤了牛云的老婆……”

周强开门见山地说:

“我也不跟你废话了,牛云跟我是兄弟,非要我教训一下那小子,但是你知道因为在网上传播的视频,这件事闹得有点大,上面都盯着咱们呢,可牛云那边也不能得罪,你看……”

张泉山在官场混迹多年,政治嗅觉十分敏锐,眼珠子一转,立即就明白了周强的意思,忙拍胸脯道:

“周局您放心,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好好给那小子上一课!”

周强半信半疑地嘱咐道:“不能打……”

“这个我懂,”张泉山陪着笑脸,“我先把‘人才’放进去和他过一晚,嘿嘿。”

周强心里一惊,忙道:“人才?他又被抓进来了?你小子可别跟我搞出什么乱子。”

张泉山笑道:“周局放心,我一定掌握好分寸!”

……

星海区派出所拘留室。

李志呈“大”字形被拷在墙上已经好几个小时了,自从被抓进来以后,一直没人理他,也没人来审问他,更没人打过他。

看来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李志想道,自己今天之所以当街对着刘慧撒尿,只不过想把这件事搞成具有轰动性的影响热点事件,事情大了,自己就得到关注,牛云自然不敢用暗地里的手段对付自己,最多花钱买通法官什么的,判个几年刑,这是他现在求之不得的。反正距离丧尸病毒爆发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尽早进入监狱培植自己的势力,岂不更好。

到了半夜12点左右,拘留室的门突然开了,从外面推进来一个人,由于拘留室并没有开灯,李志看不清那人的模样。那人被推进来以后,也没上手铐,民警就把拘留室的门“嘭”地关上了。这人看来不是第一次进拘留所了,熟门熟路地坐在尽头的一张铁床上,躺着休息了一会儿。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那人仿佛才发现被拷在墙上的李志,不知为何,竟然怪异地笑了两声。

“嘿嘿!”

笑声既尖锐又短促,李志听着觉得有点不对劲。

“干什么被抓进来的!”

李志朝那人喊了一声,这时窗外正好有一辆汽车经过,车灯照亮了拘留室,李志这才发现,眼前这个人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还透着一股酸臭,那发型和长相李志觉得分外眼熟,还有那两撇性感的八字胡,整个就是英雄格瓦拉的形象。

那人听到李志的喊声,微微愣了一下,就用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了起来:

“还能干什么,偷了点东西啦!”

李志顿时觉得这人倒也搞笑,偷了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不禁打趣道:

“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不偷不抢活不下去了吗?”

那人并不生气,仍然理直气壮地说:“不偷东西能干嘛?怎么生活啊?”

李志笑道:“我草,你不会打工啊!”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那人突然朝李志吼了起来,“这辈子也不可能打工!做生意又不会做,只能靠偷点东西维持一下生活了这样子……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那人说着就有点激动了,边说边朝李志走了过去,看样子非常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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