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罗”是藏语,意即“好耍的坝子,这里群山连绵,江河纵横,风光怡人,杂谷脑河谷两岸密林中的槭树、桦树、枫树、落叶松、鹅掌松等渐次经霜,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山被红叶遮掩,水被红叶浸染,道被红叶铺成,一簇簇、一团团燃成神奇的红色梦幻走廊,我才明白原来红色也有这么多的区别。
斑斓的色彩与蓝天、白云、山川、河流、从河谷到山尖,红色和金色,刚好应证了唐代著名诗人杜牧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了二月花的千古名句。
韩森里面穿着戏服,外面披着厚厚的羽绒大衣,缩成一团,紧紧地盯着停放在片场一侧的喷水车,今天最后一场是雨景,看样子他一定紧张的要死。
“很紧张吗?”我蹲在他身旁试探着。
“有一点,”看我担心的表情,韩森露出放心的神情,“我怕自己做的不好,会牵连到别人。”
“需要我做些什么?”我捂着他冻的冰凉的双手。
“OK!下一场人员准备……”场记传达着信息。
“你乖乖待在这儿就行了,让我转眼就能看到你。”韩森疼爱地摸了摸我的脸蛋,脱掉厚厚的羽绒服过去了。
看着韩森张开双臂,配合着工作人员绑钢丝,在零下几度的草原上,裹的严严实实的我还冷的发抖,只着几件单衣的演员们还得面不改色的拍摄,光鲜的背后的辛酸不是人人都能体会和想象的倒的。
剧组就像一台机器,每一个人都是零件,不管你是大牌明星还是普通群众演员,一点不和谐都可能影响整体的运作。
喷水车开始运作起来,人造雨顿时满天,韩森冲进大雨里,抱着中剑快驾鹤西去的红颜之一仰天长啸……“卡!”冯导无情地吐出我们最不原意听见的字。
“交流,交流,我要的是临死前那种无奈的悲痛、只有眼神的无声交流!重来!”冯导站起来对着淋湿的两人喊着。
雨水再次倾泻而出,清透的折射出晶亮的光点,景是完美的,人是苦难的。
“卡!卡卡!”冯导激动地冲了进去,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一身泥泞的女演员,唾沫横飞,“真情流露,含情脉脉,不要瞪着一双死鱼眼睛就可以了!想一想,体会一下,不能与爱人相濡以沫共白头,又希望他幸福的那种矛盾复杂,却又无能为力的的悲凄!再来一次!”
第三次开拍。
在哈气成霜的环境里,冰冷的水撒在韩森的身上,象刺一样根根刺进了我心里。
终于,导演那声“过”,如天籁之音般响彻全场,我急忙将准备好的热水壶塞进韩森怀里,顺手把羽绒服批在他的身上,触碰到他的戏服,已经硬邦邦的结满了冰渣,好在宾馆离这里不远,拉着已经冻成冰棍的人一路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