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巨魔陨落的第二日,瓦当重归平静,百姓为着生活忙碌。反观城外的妖魔大军,趁穆菲嫣“被闲置”时机,仍不死心的攻打瓦当。可每一次强攻都败于城卫军的严防死守,甚至统帅奉天妖狼都被谢渊一箭射穿左眼,实力大减。妖魔大军索性等待内部长线“杨于甫”情报,整军再战。
一场深秋细雨中,寒意渐生。一切看似都重归平静,可距离瓦当数百公里外的瓦洛古道-何家老宅处,却......正值午后,“轰”、“轰隆隆”,愁云夹杂着天的叹息,闪电没节奏般踩着天幕的边缘,上空泛着幕幕白光。
何家老宅,厅堂上位,“快去看看有没有活人。”一道冷漠的声音传出,只见一个青袍玉冠男子此刻正把玩着一个玉扳指,带着低沉的语调说给下面十二个蒙面人。话音刚落,位下单膝跪地的十二人应声散去。
莫约过了一盏茶功夫,匆匆进来一个黑影在玉冠男子身旁耳语几下,后者明显瞳孔一缩,爆躁开来,带着怒色“饭桶,可恶,全是废物!”愤怒的一掌击碎茶几,惊得其他人慌张出现。
“怎么样了?”男子稍稍掩饰自己的怒意,整理了衣袖,等待下面几人开口。这时,一名略微耳熟的声音响起,若是霍小年在此定会知道。
“回掌事大人话,包括朝歌程家老小十三人,长风镖局......五名镖师及九名护卫在内,二十七人,死。”底下回话之人仅仅在“长风”处略一停顿,便抬起脑袋,没带任何感情变化在内。
听到这结果,男子略微满意,停下把玩的玉扳指,若有所思的问道。“可否有主上要的东西?”也不等下面人回应,自嘲道,“罢了,主上的东西寻到便是机缘,不着急。韩先生这次表现的令我很满意,我想此次收货最大的便是先生了。”玉冠男子走下位子,双手扶起“韩先生”。
“韩先生?”,不错,此人便是长风二当家韩啸声。却说长风镖局分队自离开瓦当后,便匆忙往老宅赶来,这里的确有人需要医治,不过遗憾的却是天人永隔。“嘿,说笑。全赖掌事大人计划缜密,还有血雨楼各位的援助,韩某当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所需要,一句话的功夫。”语气判若两人,只能说韩啸声平时隐藏的很深,他可以是长风二当家,也可以是绿林总镖把子。
“怪也怪他们参与了不应该参与的事情。还是我留了个心眼,小年身上竟然有老三联合伏魔会及城外流民营的密信,兴许可以帮助卓大人。”说完,就拿出一份漆口被拆过的书信,小心递给唤作“掌事大人”的玉冠男子身前。
玉冠男子的身份就是卓风行身边的亲随,何思懋。是其智囊,素有朝歌“玉面诛心”之称。专替卓风行在朝歌血腥镇压各路敌对势力,谈笑间,便是一夜屠了侍郎王严满门。没有任何原因,一纸帛书下,斩数颗头颅。再说其与韩啸声的合作,稍一猜测就知道,这是朝歌的刽子手要对伏魔会及流民营下刀了。
何思懋略微看了后,大喜,“哈哈,何愁出师无名?伏魔会竟私藏前朝玉玺,哼,这是要公然与朝廷作对,其心可诛!也不知道是不是主上要的东西。先放出消息,让江湖那几个蚱蜢活动活动。”
“我已放消息给崔玉了,摘星玉手够让他们受的。”
窗外的雨势见小,一行身影出了老宅,往瓦洛古道西面而去。看着何思懋几人消失的背影,“老三,这怨不得我,要怪就怪那个老不死的竟让你来接替他的位置,这是把我的颜面搁哪?凭什么,我等辛苦就白费了吗?我要他死不瞑目!”素来有野心的韩啸声最后瞥了下身后的老宅,简单处理现场痕迹,遂咬牙将手臂扎伤,也往西面朝歌赶去。在献血涌出的一刻,韩啸声似乎在惨笑,没人能理解他的想法。
在几人离开数个时辰后,一行路过的车队便见到老宅悲惨的一幕,恰巧有一人也在此。“头,这里有命案,是程大人老小,还有这些身份不明的尸首。这血迹稠度,死了估计不到十个时辰。”
“去打探下前后路过老宅的车队,这痕迹明显被做了手脚,好在有这几个大车轱辘的车痕,给我好好查。”
数日后,由铁铺头单平发布的官衙通文,贴示在朝歌大街小巷,人们这几天都在谈论。“先是王侍郎勾结妖魔导致满门被斩,后御史程晟,全家被人残忍杀害在何家老宅。最近朝歌不太平啊。”一名商贾坐在百花楼内与友人喝酒议论。
“嘘,小声点。这可不是吗?妖魔为祸人间,生意都不好做喽,听闻瓦当前一阵子还有巨魔陨落呢。”其友人裹了裹长衫,“最近这鬼天气,冷的太厉害了。”饶是里面有暖炉供应,可还是冷。
除了何家老宅命案外,还有一件蹊跷的事情在朝歌蔓延,就是......
朝歌商业街西面,伏魔会总坛二楼,有个老者来回踱步。“我说,老神棍你不要老在我面前晃啊晃,你一下午就没消停过,也没瞧你看出个名堂。”白衣皓雪装的慕容澈,看着面前老者烦躁的说道。
“小娃娃,你懂什么,你再着急也是没用,我还着急呢!”老者也不是别人,正是葛喻成,伏魔会长老,江湖人称“承星居士!”而先前的女娃娃是伏魔会护法,有着“金爪云豹”之称的慕容澈。
“两位稍安勿躁,依君香只见,这青铜宝印暂时先搁在伏魔会这吧。”旁边一抚着玉琵琶的曼妙女子轻声说道。这青铜之物还是最近在瓦当碎木锁妖阵中发现,上面玄光流转,与自己的琵琶相互感应,每每扰乱自己心智。
“君香姑娘大可放心,在伏魔会放置是妥当,可总归先要查到这青铜宝印来历。其上覆盖玄光,似乎是个不凡之物,眼下朝歌爪牙横行,我担心这东西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葛喻成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的看着楼道那个窗外,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
“哼,朝廷越来越不像话了,残杀大臣,迟早会有变故。而阉党处处与我教作对,这让妖魔更有机可趁。”慕容澈想到卓风行所作所为就气愤,就在前几日,自己这边的堂众被当街杀害,就因为“不配合调查,妨碍公务”,可凭什么!想想就要爆发。
就在这时,“哈哈,不知天高地厚,尔等私自收藏前朝之物,这是重罪!识相的话,就交出来吧。”凭空出现一个尖笑。
“来者何人!”尚君香警惕的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