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剑雄二人从柳家庄出来,褚剑雄说道:“他们说冷眉生背叛了黑水教,徐青还蒙在鼓里。若是她们有什么计划,恐怕就糟了。”
常月娥毕竟是女子,知道徐青喜欢褚剑雄,便有些不快,但是又想徐青救过铁扇门,还是十分关切说道:“那该怎么办?咱们也不知道她们在哪里。”
褚剑雄道:“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在熙州城内,徐青将你关在黑水教一个堂口之事?”
常月娥道:“你是说咱们去那里打探?”
褚剑雄道:“你觉得怎样?”
常月娥也没有别的办法,便点了点头。二人打马飞奔,直向熙州而去。
行了几日,二人来到熙州城内,牵着马,径奔黑水教熙州堂口。却见大门紧闭,上面贴着封条,四下站着数十官兵,褚剑雄低声道:“糟了!”
常月娥赶忙将他拉到一旁,低声道:“看来朝廷已经派人查封了这,咱们不能急,先打探一下再说。”
褚剑雄二人化了妆,来到一旁一个饭店,寻到一张桌子,叫了几样小菜。褚剑雄问小二道:“对面那家是什么人?出了什么事?”
小二瞧了一眼,不屑说道:“客官想必刚来熙州。那是黑水教的分舵,前几日被朝廷查封了。不光是熙州城内分舵被朝廷查封,据说整个秦凤路被查封的分舵不下十几个呢!不过客官,这事与咱们无关,不打听的好!”说完,早已去一旁招呼别的客人。
褚剑雄急道:“黑水教这么多堂口被查封,一定是冷眉生告的密。”他本来与黑水教无什么关系,可是此刻觉得冷眉生出卖了自己人,觉得他卑鄙无耻,不免十分气愤。
又过了一会,褚剑雄问小二:“那这些人都被抓走了?”
小二道:“普通的犯人都会被关在府衙大牢,这些逆贼会关在哪我可不知。”
二人吃了饭,褚剑雄道:“既然来了熙州,咱们去瞧一瞧我的一个朋友吧!他是黄河帮的一个分舵舵主,或许还能打探到黑水教的消息。”说完,便拉起常月娥直奔黄河帮熙州清溪口分舵。
转了几条巷子,二人来到门口,褚剑雄惊道:“怎么这里也被查封?”不免心中焦急。
褚剑雄拉住一个路人,悄声道:“大叔,这里怎么被查封了?”那人看了一眼褚剑雄,回到:“你还不知道啊,这里原来是黄河帮的,这黄河帮是黑水教的一个分派,如今黑水教各个分舵都被查封,黄河帮自然就得被查封。”褚剑雄一听,惊道:“糟了,我唐大哥一定出事了。”
常月娥安慰了片刻,二人便从城内出来。
可是从熙州城内出来后,二人也不知接下来怎么办。突然常月娥道:“你跟我来!”说完打马而去,褚剑雄紧紧跟在后面。
二人向东行了一个时辰,来到一处山脚,常月娥继续沿着山路往前走,褚剑雄不解问道:“师妹,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常月娥道:“你随我来就是。”
又走了片刻,山路愈发难走,二人将马拴在树上,沿着山路继续往上走。
行至一块高地,就见四下树木全无,中间立着一块大石,高数十米,四下笔立,光滑无比。
常月娥上前,施展轻功,蹭蹭几下,如猿猴一般,飞身上了大石,褚剑雄也跟着上去。
再看这块大石之上,方圆足有数公顷之阔,中间盖着近百间房舍,在石下却见不到。
二人刚一落地,就见数人早已拿着兵器围了过来,其中一人道:“是常姑娘。教主正在等你。”赶忙将她引了过去。
二人随着那人来到靠北一间屋内,就见黑水教教主徐霄云正闭目坐在床上运功。
那人禀报一声便退了出去。徐霄云缓缓睁开眼,道:“女儿,你来了。”
常月娥道:“义父,你受伤了!”上前将徐霄云扶住。
徐霄云叹了口气,道:“没事。”
常月娥焦急问道:“义父,究竟出了什么事?”
徐霄云恨恨说道:“没想到,冷眉生竟然背叛了黑水教!”说完,眼角流下两行眼泪。
褚剑雄急问:“那徐青呢?”
徐霄云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被朝廷抓了!”
正说到此处,推门进来一人,正是冷面阎王钟行修。他见有人在屋内,正要退去,徐霄云道:“行修,你带他二人出去,告诉他们是怎么回事吧!”
钟行修一闪身,从屋内出来,二人也跟着来到屋外。钟行修引着二人到另一间屋内,缓缓说道:“褚兄弟,常姑娘。想必你二位对我黑水教都已有所了解。到了此刻,我也不瞒你们。”
“我们黑水教就是为了光复大秦。千年来,我们时刻未放弃这个目标。可惜总是功败垂成。这次我们原本计划得天衣无缝,却没成想被冷眉生出卖了。”
“为了完成使命,副教主冷眉生假扮成杜元少,在朝廷卧底十几年,深得皇帝老儿信任。据他探知,皇帝老儿数日前要去南巡,我们便依计在一处碍口设伏。他原本说皇帝老儿只带五千人,为防万一,我们秘密安排了两万人。可谁知他却投靠了朝廷,早将我黑水教计划告诉了皇帝老儿。他还将我黑水教遍布天下的几百个分舵及堂口分布图告诉了朝廷。皇帝老儿出巡,不仅加派了人手,还同时派兵将我黑水教所有堂口一网打尽。”
褚剑雄急忙问道:“那黄河帮也是黑水教的帮派吗?”
钟行修点了点头,道:“黄河帮一直以来与我黑水教有往来,此次黄河帮受了我黑水教牵连,十几个分舵全部被朝廷查封了!”
褚剑雄又问道:“有一个叫唐青的,是清溪口分舵舵主。不知钟护法是否识得?他现在在哪里?”
钟行修叹了口气道:“如果我得到的消息不错,黄河帮舵主以上几十人,都被朝廷杀了。”
褚剑雄一听此言,哇哇大哭,道:“我只有两个兄弟,此刻却都被杀了。皇帝老儿,有朝一日我一定杀了你替我兄弟报仇!”
说到此处,钟行修脑中又出现了当时在碍口打斗的场景。当时他按着教主吩咐,带着一队人马埋伏在最高处,准备用滚木礌石袭击皇帝一行。突然,就见碍口一端浩浩荡荡进来无数人马,真是旌旗挥舞,铠甲鲜明,队伍中间,一驾豪华的马车缓缓前行,众人猜测那一定就是皇帝老儿的车子。待那队人马走至当中,他一声令下,无数巨石从山顶滚落,砸在人群上,一时哭喊声不绝于耳。那些人四散逃窜,可是两端碍口早已被黑水教的人封住,他们刚刚逃到一端,又被埋伏在那的黑水教众杀死。
不到一刻钟,那些人死伤殆尽。他带着众人从山顶下到谷内,对着教主激动说道:“教主,我们千秋大业就要成了。待天下大乱之时,咱们揭竿而起,何愁不能光复大秦!”
突然,白面书生江仇道:“不好,他们这么多人竟然都不会武功,恐怕中了埋伏,咱们快撤!”
江仇在教内一向足智多谋,见他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都是一惊,赶忙准备撤去。就听四下喊声震天,两旁山顶旌旗招展,碍口两端也是无数人杀出。
江仇道:“咱们向一处冲!”说完施展轻功便准备冲入敌阵。岂料敌阵中早有无数弓弩手弯弓放箭,一时箭如雨发,江仇等人哪里冲得出去。那些普通教众被射中者无数,哀嚎声响彻云霄。双方杀在一处。
此刻黑水教众虽说也有两万之众,但是哪见过这等场面,纷纷乱作一团。
江仇见北面旌旗挥舞,却丝毫未有进攻之意,他们只是将冲过去的教众截住,便原地不动,再一看,仿佛中间有一辆巨大的马车,便冲着教主喊道:“教主,皇帝老儿应该也来了,你看北面士兵铠甲更加鲜艳,想必都是禁卫军。咱们不妨冲上去拼一拼。”
徐霄云虽为一教之主,武功高绝,却不懂排兵布阵,见江仇这么一喊,忙将黑水教武功高强的数十人叫道身旁,吩咐大家一齐往北冲。
虽然那些朝廷官兵训练有素,哪里能截得住这些武林高手的进攻,这些人边打边冲,一会便冲到马车之前。徐霄云大吼一声,啪啪数掌,将身前几名士兵击倒,随后一闪身,向着马车冲去,哪知一旁闪出数十名弓弩手,迅速围在车前,排成三排。第一排单膝跪地,第二排跨立在后,第三排身高体大,站在最后。三排弓弩手训练有素,虽是见着敌人就在眼前,仍是十分沉着,将弓箭稳稳射向徐霄云。任凭徐霄云武功有多高强,此刻弓箭一支挨着一支向自己射来,他也不得不退后数米。
随后又有数人跟着徐霄云一起进攻,一时将箭雨分散,威力稍减,就见路阿三寻了一个空挡,冲上前,挥刀砍到几名弓弩手,这边人心大振,又有几人冲上前,将身边几名弓弩手放倒,其余几人也跃上前,将三排弓弩手全部砍倒。
徐霄云仰天长啸一声,飞身冲马车抓去。眼看就要得手,从车旁又窜出数人,出掌击向徐霄云。见对方掌力浑厚,徐霄云不得不挥掌抵挡。数招过去,徐霄云肋部被击一掌,此刻他扫视身边众人,不过十几个,也都与对方打在一起。
此刻,杨忠与张三才拼死保护徐青与韩桂儿,也过来与众人汇合,又有数名堂主赶了过来,而四下官兵声势越来越盛,黑水教众血流成河。
钟行修冲着教主道:“咱们再不撤就来不及啦!”
徐霄云怒发冲冠道:“冷眉生这个混蛋,竟然敢出卖我们!”
就见车旁又闪出两人,一个是柳人杰,一个是位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冲着徐霄云一施礼,道:“大哥别来无恙!”
徐霄云怒道:“冷眉生,你这个小人,竟敢出卖兄弟。”
冷眉生冷冷道:“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徐霄云怒道:“你这么做究竟为什么?”
冷眉生哼了一下,道:“为什么?教主明明是我的,为什么偏偏由你来做?我祖父是教主,我父亲也是教主,为什么到了我这,却要你来做教主?我哪里比你差?”
徐霄云痛苦说道:“咱们自幼一起长大,就算我是教主,又与你做教主有何分别?若是你当初想做教主,我又哪能答应去做这个教主呢?可是你偏偏说你不愿做教主。你……”
冷眉生傲慢回到:“徐霄云,今天咱们是各为其主,你休想逃了。”
徐霄云怒道:“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飞身而起,双掌悠然而出,冲着冷眉生打来。
冷眉生双脚一沉,运力至双臂,待徐霄云双掌将至,呼的迎出二掌。
四掌相碰,砰的一声,如闷雷一般,惊得众人纷纷倒退。再看徐霄云双臂下垂,眼角流血,模样甚是恐怖。冷眉生面不改色,冷冷看着众人。
徐霄云道:“你,你竟然练成了玄天六合掌第九层?!”
冷眉生冷冷道:“论武功,我从来没有输过你!可是偏偏我父亲叫你做教主。若不是他如此固执,教主之位哪轮得到你徐霄云!”
徐霄云仰天怒吼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众人赶忙过来将他扶住,徐青更是急的直哭,过来搀住父亲。
徐霄云又道:“也罢!我也在想,或许黑水教气数已尽,光复大秦本就是逆天而为。但是与教中兄弟无关,今日我便成全你,将兄弟们放了吧!”
冷眉生冷冷道:“你们是反贼,能不能放要由皇上来定夺。还愣着干嘛?赶紧给我拿下!”说完,立时又有数百人冲了上来,双方又打在一处。
众人无奈,边打边冲,可是官兵气盛,最终虽是冲了出来,也损失惨重。徐青为了救父亲,也被官兵捉去,韩桂儿为了护住一个教众,也被砍死在乱刀之下。出来的除了教主、钟行修、江仇和几位堂主及数百教众之外,其余人全部被杀。教主又身负重伤。
而另一方除了损失一些官兵之外,大多无事。双月门也来了数人,秦还秋见韩桂儿被砍死,嚎啕大哭,抱起她的身体,颤颤巍巍独自离去,双月门众人见他失魂落魄,也都护着离开。黑水教众人才趁机杀出。
想到此处,钟行修从幻想中回来,说道:“幸亏这里是教主数年前无意中发现,便叫我等在此建了这些房舍,冷眉生却不知道,我们才侥幸躲在此处。”
“此刻小姐生死未卜,若是当时能换回小姐,我等也不用到现在仍是心下不安了。”
常月娥道:“我们一定去将徐青救回来,钟叔叔请放心。”
钟行修道:“朝廷一定严加看管,想救她也不容易。”
常月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救出徐青,钟叔叔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