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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黑衣人

此刻厅前厅内足足有近三百人。再见厅前石阶之上红毯铺地,厅内墙上挂着一些当代名家的字画。厅内正中是一处高台,台上数张座椅,上方悬挂着一副巨大横幅:国士无双,两旁是一副对联,上联是‘朝廷栋梁鞠躬尽瘁报效朝廷’,下联是‘江湖名士侠肝义胆领袖江湖’,一个老者看起来也就五十开外,身材稍胖,皮肤光滑,满面堆笑,颌下无须,旁边还有一位道人,二人端着茶招呼众人。

巳时刚过,厅上座位都坐满了人,台上又同时出来五人,前面二人,一人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年纪该在六十左右,他虽然皮肤光滑,穿着鲜艳,笑容满面,但是神色之间十分凝重,倒像是心事重重,跟在他身后四人,另一人是一位穿着便服的中年男子,神情之间却是十分高傲,目空一切,与柳天霸截然相反。剩下三人跟在后面,一个是穿着讲究、模样在四五十岁之间的大汉,一个是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男子,也在四五十岁间,还有一位是个模样俊俏、身段婀娜的女子,只是难掩风尘,眼角上已出现一丝鱼尾纹。

就见那鹤发童颜的老者一出来,坐在椅上的两人便从座椅上站起,让在一旁。厅内众人都纷纷站起,齐声说道:“柳老前辈!”

那老者也是冲着众人一抱拳,朗声说道:“有劳诸位!快请坐。”

众人又重新坐回座位。台上诸人也都落座。柳天霸冲着那着便服的男子恭敬说道:“李大人,请上座。”将台上正中的位子让给那人,自己则坐在侧首,剩下几人也都寻一个位子坐了。

见这几人出来,门口站着的数人便开始窃窃私语,其中一个三十几岁的嘴角有一颗痣的男子说道:“那抱拳的老者便是柳天霸,我十几岁的时候还有幸与他见了一面,他还指点了我几招武功呢。那个一开始就在台上颌下无须的是他的弟弟柳人杰,我也有幸见过。”另一人接口道:“那位道人是鹤鸣山鸣鹤观观主清尘道人。”还有一人接口道:“那个李大人就是大名府府尹,能把他请来可真是了不起啊。”这几人言语中无不是说与台上几位英雄相识便是万分荣幸之事,听得褚剑雄十分羡慕。

二人正自听着身旁人议论,就见一位三十几岁的男子从台下对着台上说道:“二叔,吉时到了。”

就见身着道袍的那位老者站起身一抱拳,对众人说道:“诸位,承蒙不弃,参加柳老英雄金盆洗手大会。江湖朋友天下无数,未能尽请,多多包涵!

“众位江湖朋友,柳老英雄德高望重,久负盛名,为江湖多有贡献,今日老英雄退隐江湖,实我江湖之损失,我等虽是不舍,亦多有挽留,不过老英雄心意已决。君子不强人所难,老英雄之意,我等安敢不从?在下不自量力,特邀请几位江湖朋友,来为老英雄举办这金盆洗手大会。诸位远道而来,出于至诚,我代老英雄谢过!也请诸位作证,从今往后,我等江湖人士不得打扰老英雄清修,有违此言者,天地不容,我辈必诛之。”

这人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劲力十足,虽然褚剑雄等站在门处,仍是清晰可听,显然说话者内力十分深厚。

正在这老者余音未落之际,就听远处一人哈哈笑了几声,高喊道:“老贼!”声音中满是幽怨之意。

这一声如晴天霹雳,炸的众人无不顺着声音望去。就见一个黑影,如一只大鸟,从大门跃入,在地上一点,又众人头上飞旋而过,到得厅门,又是落地一点,身形便跃到台前,直至当中,悄然落地。其中有些人不觉说道:“这人轻功怎么这么厉害!”

就见那人一身黑衣,头上也套着头套,只露两只眼睛。一落地,便说道:“柳大英雄,想金盆洗手,也该把江湖恩怨都了解了不迟。”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这人来头。不少人嘀嘀咕咕:“柳老英雄得罪谁了?”“不知道啊,这下可不得了。”也有的人说道:“这下有热闹看了。”还有一些人十分气愤:“柳老英雄岂是你等可以污蔑?”甚至厅内有几个男子向着这黑衣人冲来:“柳家庄岂是你来放肆的。”说完便欲上前将他拖走。

未等这几人到得近前,众人也未看清那黑衣人如何躲闪,就见那黑衣人如旋风一般,轻飘飘的闪到几人身后,也未出招,只是肩膀一抖,用真气将那几二人击出数丈,趴在地上诶哟直叫。

褚剑雄只觉这人身形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来是谁。

台上众人见有人闯入,早已从座位上站起,往前一站,将柳天霸和那穿便服的男子挡在在身后。此时,柳天霸推开挡在身前的几人,跨出一步,高声道:“姚老弟,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那黑衣人盯着台上众人,最后落定在那说话之人身上,双目中满是仇恨:“不必了。二十五年前,西域西平境内,一姚姓人家,上下三十几人,一夜间全被杀死,诸位英雄不知,可是柳老英雄还记得此事吧?”

众人见黑衣人出来,都是十分惊讶,反倒这柳天霸看起来十分平静,原本凝重的脸色也逐渐舒展,他习惯性地摸了自己下巴一下,半晌不语,脸色却是苍白。

那黑衣人又问道:“若这些人都与你有仇,杀了也就杀了,偏偏其中一个小女孩,只有八岁,竟然被你连砍了数十刀,柳家刀法的确精妙啊!”

柳天霸听到此处,握着拳头,脸上已全无血色,额头紧皱,眉宇间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笑意。

“柳老英雄,那一家人可不是什么江湖人士,虽然家传一些武艺,却世代经商,从未有过什么江湖恩怨呀!”

听到此处,众人见柳天霸前后截然不同的两个样子,也知道黑衣人所言未必为虚,都屏住呼吸,静观事变。

台上几人却都尴尬异常,同时也都十分愤怒。如果黑衣人所言为虚,他们大可将来人赶走,可是看架势柳天霸却并未反驳,如若所言为实,那柳天霸何时将西域一家全都杀了却是从未听说,这样一来他们为柳天霸金盆洗手,就是助纣为虐,在江湖上传出去,以后也难在江湖立足。几人都看着柳天霸,一言不发。

柳天霸仍是未置可否,立在那一动不动。

黑衣人说道:“既然你不否认,那我今日就为那姚家上下报仇了。”话音刚落,黑衣人已腾空而起,飞身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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