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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冤家路窄

邓琼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说得眉飞色舞,褚剑雄听得全神贯注,心驰神往。不知觉间二人又走出数里,到了傍晚,二人便准备寻一落脚之地,待明日继续赶路。

正走着,就见路旁有一古庙,虽然山门破旧,上面依然留着一些朱红色的漆斑,从中想象得出刚刚落成之时那种繁华。

二人便推了门进去。在大雄宝殿之内,散落着几张草席,想必二人来此之前,早就有人夜间常落脚于此,二人相视一笑,在正中佛像前坐下,邓琼对着佛像拜了几拜,便拿出干粮,一起吃了几口。那佛像也是年久无人供奉,漆皮脱落,暗淡无光。

自从褚剑雄与邓琼相识,二人便惺惺相惜,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邓琼更是细心指点褚剑雄的武功,褚剑雄也将养马人的两本武功秘籍及程掌柜的那本秘籍拿出来,两人一起勤学苦练,武功都精进不少。所以二人吃饱之后,又借着月色开始习练武功。

养马人交给褚剑雄的那本《肃心经》,是江护卫家传的一本无上内功心法,也是一本静心法门,练到一定程度,能使人达到忘我、无我之境界,进而逐渐练得一股奇强内力,而练武之人最忌心浮气躁,若达到心境平和后,再修习任何武功,都能快于平日,就算与人交手,若是心浮气躁,也是武学之大忌。

邓琼读了几遍《肃心经》,他却与养马人一般,没有耐性,觉得这不过是一本静心的经书,对武功无益,便将书还给褚剑雄,拿了另一本名唤《韦陀劈风掌》的就开始练习,半月后,将掌法记牢,那日与周郭祥过招,偶尔还用上几下,威力不小,十分喜欢,心想若是能融会贯通,想必更加不同凡响,便继续苦练。

而褚剑雄本就性子缓和,他虽知道《肃心经》是内功心法,但是却不知该如何修习,只是在养马人交给他之后从头到尾读了一遍,当时便觉得文采飞扬,意境极高,有些句子又十分流畅,如诗文一般,所以他便十分喜爱,不时朗诵,久而久之,便可默诵于心,到此时早已倒背如流,正合了一句古话,书读百遍,其义自现,所以后来每当默诵一遍,总觉内心有高山流水之境意,又偶有乡野村风之舒畅,便不肯丢下,月余来始终练习,最后竟意随神走,与书中境界融为一体,时日久了,内里生出一股丹田之气,到后来游走全身,方知是道内力,才明白这套内功心法绝非一夕可以学成,只有融入这书中境界,才可修习,这都是后话。

他月余来诵读不断,也算受益不小,如今每次诵读,都能神思专注,进入一种朦胧状态,仿佛睡梦,醒来时便会神清气爽。

他如今已修习得一些内力,借着这些内力,再习练无影拳等拳法,也觉每一招式都有所悟,只是他不知这便是《肃心经》的好处。

再说那养马人,虽然一直带着这两本武功秘籍,因为江护卫将《肃心经》刻于石洞大厅中的一块石碑上,其他武功却是刻在在暗室之内,他便以为《肃心经》不过是江护卫掩人耳目的东西罢了,密室之内的才是真正的武学秘籍,再加上他读了几遍也无所得,便早早丢在一旁,弃之不理。也正因此,他习练石洞中武功才十几年方能练成,但是所窥境界却又逊色许多,还多亏他原本武功就高,资质又极高,竟还是损心劳肺,差一点丢了性命,否则若是用心修习这《肃心经》后再习练洞中武功,三五年便可小成,七八年已然练成,境界也绝非今日所及。后来他得到《韦陀劈风掌》,随意看了看,也觉得与石洞密室中武功相去甚远,便同那《肃心经》一并束之高阁,如不是遇到褚剑雄,或许都未曾想起,所以着实不算得真心教他。

过了很久,二人渐渐困倦,不知觉已经睡去。

半夜时分,山门又是一响,就听见门外传来说话的声音,随后大雄宝殿的门被推开,几个人相拥而入。邓琼警敏,早被惊醒,他借着月光一看,大概是五个人,便轻轻推了一把褚剑雄,褚剑雄看了一眼门口,对着邓琼点了点头。

二人见其他人过来,便都坐了起来。

那几个人中一人说道:“大哥,这里有人。”

“打扰各位,不好意思。”那个被称作大哥的人回答。

“都是路过,不扰。”邓琼一抱拳回到。

“哦?也是江湖的兄弟吗?”那人见邓琼抱拳甚是洒脱,才有此问。

“略懂些武功,算不得江湖人。”邓琼回到。

那几个人挨着门坐在大殿进门左侧,却紧紧盯着邓琼与褚剑雄,似乎生怕二人会带来什么危险。

褚剑雄涉世不深,不知就里,躺在草席之上就要入睡。邓琼却也不敢入睡,也是有意无意看一眼对方。

“请问二位是打哪来,到哪去?”其中那个被叫做大哥的问道。

“我二人原在何家集,到北方去投一个亲戚。”邓琼随便回了一句。

过了会,对方那个看起来最小的人说道:“大哥,这柳老英雄果真那么了得么?若不是这次金盆洗手,我还不知道他的大名呢?”

那个被称作大哥的回到:“柳老英雄威名远扬,只是近年年岁大了,对江湖中事甚少插手,所以才逐渐被你们这帮后辈不知,若是十几年前,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柳家庄在江湖上就代表着地位。若是当年,他在江湖上一跺脚,那就要颤三颤。近年他弟弟反倒是在江湖上更威风了。”

“大哥,那你再说一些他的事给我听吧。”那人缠着大哥说道。

“太晚了,我们明日还要赶路,还是早些睡吧。等你见到了柳老英雄,你便知道大哥所言真假了。他这次金盆洗手,倒是咱们武林的一大损失。咱们哥五个承蒙柳家庄瞧得起,被邀了来,可得准时赶到,切莫错过了日子。”大哥回到。

众人无话,便纷纷躺下准备睡觉。就在此时,殿门吱呀一声又开了,从门缝中又挤进一人。

众人在暗处,瞧得明白,只见那人虎背熊腰,十分健壮。

邓琼更是吓出一身冷汗,心里想着,真是冤家路窄。

那人正是周郭祥,只见他大步走到庙内,向周围一扫,目光便盯在邓琼与褚剑雄身上,冷冷道:“真是有缘呀!”

邓琼不敢回答,偷偷拉了褚剑雄一把。

那五人不知就里,冷眼旁观。

周郭祥迈步过来,大大咧咧坐在邓琼右侧身旁,夹在那五人与二人之间。

邓琼看了褚剑雄一眼,悄声骂了一句:“老天爷真是瞎了眼,竟然让咱们又遇着他。”二人正不知该如何安全离去,殿门一响,又挤进数人,众人都回过头去瞧,都不知道一下子这座破庙为何进来这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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