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能,我既然没得到师父的同意,当然不能偷学里面的武功了。”
“兄弟,不是我说你,他们可没你那么善心。你信我的就是了。当初我也是想到铁扇门学武,可是待了几年,我始终是个烧火做饭的,武功么丝毫没有学到。后来下了山,去旁处拜了师,还是没学到,到底我比较执着,才无意中遇到了贵人,学了些武艺。我这武功啊,虽然不高,学得可是蛮艰难。”
褚剑雄未语。
“他们那些人,无非需要一些人手帮忙,却拿着教武功的幌子。你若勤勤恳恳为他们做事,他们便教你一招半式,否则才不肯把武功教与你。就算待个十年二十年,学的武功也就那么十几招,有什么用?”
褚剑雄不觉点了点头,心想,我在飞鹰帮、铁扇门待了这么久,也没有学到武功,若不是无意间救了马大叔一次,他又哪肯教我武功?
“话虽如此,我还是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否则我受此屈辱,心中苦闷。邓大哥,当日不知你被谁追杀?你却为何又知我会来这里?”褚剑雄寻思了一会,接着说道。
“说来话长。当日我虽不辞而别,但是心里想总是要记得你的相貌,否则日后见了恩人,怎能认得?所以我就仔细看了你的样子,暗记于心。追我的人都是飞马帮的,他们虽远在潞州西边,却一直将我追到此处,他们和飞鹰帮一样都是一群江湖败类。有一次我见一个飞马帮众欺负人,竟将一个孩子左腿打折,心下气愤,就将他杀了,谁知其他帮众逃去,就此我便成了飞马帮敌人,他们与我势不两立,若是谁见了我,定会拼个你死我活。幸亏这两年我行动谨慎,才未被发现,他们中也确有些高手,武功不凡。后来我见你去了飞鹰帮,还很为你担心,不成想你又跑了出来,再后来见你上了伏牛岭,心下倒是放心不少。你救我之后,我便一直跟着你,就连有一次你在当铺前与飞鹰帮的打架我都知道,若不是常掌门出现,我当时就会冲过去帮你。后来见你和住在这里的这个女孩多有来往,知道你每次下了山总会来此。而我昨夜虽然从山上逃了,却不大放心你,那常怀礼我甚是了解,遇到昨天的事,再加上徒弟们多嘴,多半你就被他轰下山来,所以我早早起来就上了山,从秀秀口中得知你的确被师父逐出师门。我便在此等你。”
褚剑雄没想到自己只是偶尔救了邓琼一命,他却始终寻思报恩,自己心下感激,又哪能介怀昨夜之事?见他行事倒也光明磊落,此刻早就从心中敬佩起这个汉子。
褚剑雄又见邓琼知道自己常常与凌小惠在一起,满以为他能知道师姐下落,便问道:“那你可知道我凌师姐到哪里去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她似乎已经离开一段时日,但是却不知她去了哪里。”邓琼无奈回到。
“看来我师姐是真的离去了。那邓大哥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褚剑雄一听凌小惠已经离去,便急着要去寻找。
邓琼忙说:“褚兄弟别急着走。我早猜得你要去找凌姑娘,虽然我不知她去了哪里,但是我陪你一起去找,若是帮你找到了她,也算我的一份心情,否则我心里也不舒服。”
褚剑雄一听也不置可否,便说:“那我们即刻就动身吧!”
二人出去买了些干粮,便开始赶路。
二人也不知该往哪里找,只是褚剑雄知道凌小惠家在契丹,猜想她该是祭奠了父亲后北去,便准备顺着大名府沿着官道向北寻找。
二人先向东行到了大名府,进城逛了逛,就见临街商铺品类繁多,街上人来人往,真是热闹非凡。褚剑雄见一小店卖着首饰,便去挑了一支发簪,包好后装入口袋,本想着哪日见了常月娥送与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做事可笑,明明已无法与她在一起,却还在痴心妄想,不由苦笑了一下。
见街道右侧有一家高大的酒楼,名唤如意楼,生意十分红火,此刻已是正午时分,二人也觉腹中饥饿,便进到酒楼内,当街坐了,要了几个菜,又要了一坛酒,邓琼正要付钱,褚剑雄一摆手:“大哥且慢,你还认得这块金子么?就让小弟做东。”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块金子。
邓琼一看,哈哈大笑,这块金子正是当日留给褚剑雄的,今日却由褚剑雄拿出来换酒,顿觉心情格外舒坦,一股豪情从胸中升起,大叫道:“小二,快拿酒来!兄弟,今日你我可要干上几杯,真没想到我邓琼能遇到你这么一个投缘的好兄弟!这天气尚寒,咱们可借酒暖暖身子。”
酒菜上来后,邓琼先给褚剑雄倒了满满一碗,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碗,然后举起杯,说道:“兄弟,咱们干了。”然后拿起碗一饮而尽。
褚剑雄原本只是与养马人一起喝过些酒,此刻见邓琼豪迈,喝酒时的豪情与养马人十分相像,不觉想起了养马人,心里十分酸楚,他也高举起碗,一饮而尽,立时有一股辣意传遍全身。
邓琼喜道:“兄弟,好久不像今日这般痛快。你我再干几碗。”
褚剑雄见邓琼说话喝酒都十分豪爽,又平添了几分喜欢,想起养马大叔喝酒时那股气概,心里想到:“英雄豪杰喝酒时都该如此。”便拿起碗又干了一杯。这酒却甚是辛辣,不觉呛到嗓子,狠狠咳了一下。
邓琼也不示弱,也是拿起碗干了。
二人喝了几坛酒,又将桌上饭菜吃光,酒足饭饱,邓琼从腋下取出一只暗黑色的酒葫芦,又向店家要了一壶酒,倒在其中,然后将酒葫芦系在宝刀刀柄之上,说道:“没有酒可不行,路上喝了才有力气赶路。”
褚剑雄见了,微微一笑,觉得这个兄长十分有趣。结了账,出得城来,却是将近黄昏,二人继续赶路,行了也就一炷香时刻,不觉将近黄昏。又行了数里,天色全黑,偏巧路旁有个小客栈。二人进了客栈,要了间房,便准备休息。
半夜时分,褚剑雄房门门吱的一声被推开了。随后探进来一个脑袋,那个脑袋看了看,轻轻进得门来,一摆手,身后又跟进几个大汉。那几人蹑手蹑脚来到褚剑雄床前,举刀就是乱砍。砍了半天,将被子掀开,再借着火具一瞧,竟都无人。众人见上了当,忙要退去,却见门口拦着两人,正是褚剑雄与邓琼。
褚剑雄说道:“大哥,你真是料事如神,竟然知道这是个贼店。”
“不瞒你兄弟,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这点经验还是有的。这倒不是家贼店,只是咱们在路上被人跟了梢。”说完用手指着众人:“你们这帮江湖混混,坏事一定没少做。”
“哈哈哈,是不是坏事我可不知道,这些年在我刀下见阎王的人着实不少,我们也是为了超度别人,他们该谢我们才对。”说完哈哈大笑,突然住口接着说道:“今日遇到我们,也算你俩修来的福分。想活命就把钱财留下。”
邓琼毫不示弱,喝道:“何方小贼如此嚣张,今日我就替天行道。”那边为首一人见两人不识商量,狠狠说道:“难道你们没有听过飞鹰帮吗?”
不说此话还好,一说此话,褚剑雄恨得咬牙切齿:“飞鹰帮都是一群无赖,邓大哥,咱们不跟他们废话。”
那人见两人都是放了狠话,一摆手,就叫众人冲了过来。
邓琼一下立在门口,抽出宝刀,冲着众人猛一砍,正中一人肩头,那人啊呀一声倒地死去。
“大哥,你杀了人!”褚剑雄在身后轻轻拉了一下邓琼的衣袖。
“杀这样的人有何不可?他们咎由自取。”邓琼高声道。
那些人见有同伴被砍倒,哇哇乱叫,一阵猛冲,却都被邓琼挡住,不一会,剩下几个人也被邓琼砍倒在地。
褚剑雄看着,慌得不知所措。
“兄弟,这些事就是大侠应该做的。你若想成大侠,就不该顾虑这个。”邓琼说道。
“是了,不过我毕竟第一次看着杀人,心下有些惊慌。”
邓琼见这几人都是活命不得,也不再说话,拉了褚剑雄就走。